今天真是糟透了。.qbxs8.net

跌坐在角落裏的犬山一真緊緊地將身體縮入藥品櫃與牆壁之間的夾縫,盡管這個夾縫小到連未成年的孩子都隻能勉強容身,但在強烈的求生**下,犬山一真依舊進入了這個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的狹小角落。

是的,求生**。

從小就膽小怕事的他並沒有選擇犬山家的一貫行業,而是憑借自己的‘毅力’,考上了東京大學,最終成為了一名出色的研究員,進入岩流研究所繼續深造。

畢竟做風俗業免不了一些打打殺殺和綁架勒索,利潤高昂的同時也有很大的風險。

做一個研究員,雖然薪金不高,但是保密級別所帶來的特殊待遇遠勝過了那些金錢,並且在地位高的同時還不會有危險。

至少,他在今天以前是這麽想的。

“啊——”

淒厲的慘叫在幾十米開外處的空曠地帶響起,令他不由得渾身顫抖。

然而他並沒有出去看個究竟,隻是更加努力地將自己縮在角落裏,企圖不會落入同樣的下場。

因為同樣的事情他在十幾分鍾前已經親眼目睹了五六起。

那些本應該喪失了所有活性、全身都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的樣本,突然被某種東西喚醒,緊接著迅速打破了容納它們的容器。

這幾乎是無法用現有的發現和研究結論來說明的現象,就算是高位的龍類對低位混血的喚醒也解釋不通。

因為這些樣本真的死了。

脊神經和神經中樞都已經基本喪失了活性,能稱得上活性的隻剩下局部肢體肌肉層殘留的簡單反射,其簡單程度可以類比於被去頭的青蛙的搔扒反射。

哪怕研究所的安全措施做的再如何謹慎,也完全無法想到這些被判斷為[完全死亡,隻有解剖價值]的研究樣本,會在使用了好幾個月之後突然爆發蘇醒。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那些隻能抽搐的肌肉骨骼聚合體根本不可能站起來。

可當它們真正站起來的時候,那些用於儲存的玻璃容器自然沒有抵擋的可能。

甚至有的樣本還躺在試驗台上,身體劃開了一半、正在被取樣製作切片,也毫不介意地爬起來迅速發動襲擊。

當然,研究人員最不缺的就是冷靜,所以在事態剛剛爆發之時,便有人著手通知上層,並且拿出備用的武器進行防衛攻擊。

可惜整個通訊係統都被某種不明的力量幹擾著,而死侍們的全體蘇醒也不出意料地觸發研究所預案中的最高級警戒措施。

每一個實驗室之間相隔的電子門都按照預設的程序進行了三重鎖定,其厚實程度足以輕鬆抵抗好幾發rpg的正麵轟擊。並且還通過獨立在通訊係統之外的設施,將警報傳遞給了大廈的決策層。

在這種最高警戒的情況下,哪怕是最高級的研究人員,也無權刷卡離開這裏。

於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研究員們也隻能絕望地用手頭的武器進行無用的抵抗,無處可逃又沒有戰鬥能力的他們,很快便將現場演變成了一場屠殺。

犬山一真對此並不意外,因為最高級警戒措施的前提便是‘有未經許可的外來人員進入ξ層。或者ξ層的研究內容即將因為某種原因泄露’。

第一種情況下,入侵的敵人一定有著能與整個蛇岐八家本部抗衡的力量,那麽啟動最終的封閉措施就很有必要了。雖然可能無法困死敵人,但最高警戒下的強製隔離是不能用電子手段解除的,哪怕敵人能夠暴力破解,也可以為本部爭取到大量的反應時間。

第二種情況,比第一種情況還要嚴重。

一般的蛇岐八家成員不知道,甚至其餘的岩流研究所的同事也不清楚,隻有他們在ξ層工作的人才明白,這一層所包含的秘密是何其之多,這一層的研究又是多麽地超乎想象……

不論是在技術上,還是倫理上。

他們研究混血種的特性,也不僅僅隻是研究普通的混血種:

龍血汙染的人類、血統不穩定的混血種、龍血汙染的各種生物、混血種幼體對於龍血的接受能力、純種人類對於龍血的承受上限、混血種通過龍血提純的血清進化的可能……

他們從來不在乎道德倫理,在那上層那難以理解的默許和暗示下,他們可以獲得一切他們想要獲得的研究材料,哪怕是剛出世的嬰兒,也有年齡從一個小時到半年的、從關東到關西的、亞洲混血到多人種混血的數百名,任他們挑選。

而那些被本家執法隊抓獲的各種各樣的鬼,更是絕佳的研究素材。

不論死活,也不管那些鬼犯下的罪行是否應當致死。有的已經腦死亡的鬼因為研究需要,還被強行‘複活’成沒有思想的怪物,進行各種各樣可能性的嚐試。

畢竟鬼本身就是在血統界限上掙紮的產物,所帶來的可能性和研究價值也更高。

對於非人生物,更不用提憐憫。

蜘蛛和蛇進行龍血汙染後雜交,那種後代會令任何人都想要嘔吐,然而隻要在基因的破譯上有了新發現,類似的事情他們也樂此不疲。

想了這麽多,犬山一真也不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表示懺悔——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都無所謂,那些實驗素材死不死又不關他的事,相反作為研究樣本、能夠為混血種和蛇岐八家的事業做出奉獻是他們的榮幸。

嗯,他隻是單純地胡思亂想而已。

濃鬱的血腥味與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混合在一起,代表著死亡漸漸逼近。

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像漫畫裏的男主角一樣站出來拯救世界,能夠在這個逼仄的角落苟延殘喘已經是他運氣爆棚的體現,可惜在其餘的同事們差不多都被吃幹淨了的情況下,這一點點小小的運氣也開始離他而去。

畢竟他藏地再隱蔽,也無法掩蓋身上的溫度和氣味。

常年解剖研究死侍的他當然清楚各種死侍的特性、結構和弱點,然而那些熟知的弱點顯然不包括無法察覺距離不過十餘米內的人類——倒是五感遠超普通生物的特性令他們具有先天的類熱感視覺。

依舊暴虐的嘶吼聲沒有停止,犬山一真不敢探出頭,隻能依靠聽覺判斷,有超過兩隻以上的死侍正在蠢蠢欲動,四處翻箱倒櫃、尋找任何能被撕碎吃掉的活物。

聲音越來越近,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心跳聲也在耳邊漸漸放大,隨著四周腳步聲越發地密集,血腥味越發濃鬱,耳邊的心跳聲也以一種恐慌的頻率不停加快。

“轟——”

堅實的金屬藥品櫃突然裹挾著一股巨力壓在他身上,一口氣沒上來的感覺令他眼前一黑,那聲巨響更是打斷了他所有的臆想和恐慌,頭腦中僅僅剩下一片不知所措的空白。

巨量的氣流攪動渾濁的空氣,給他送來了不至於休克的一口氧氣和惡心的味道。

無意識間,原本以蜷縮姿態躲藏的他已經被撞擊成了趴下的姿勢,以避免金屬櫃的重壓將他的骨頭壓斷。

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隻有半個身體藏在隱蔽之處,上半身則不幸地與地麵接觸,暴露在嗜血的死侍們麵前。

還是躲不過去嗎?

突然間有些後悔沒有從事風俗業的犬山一真自嘲地想著,同時咒罵了一句那個誇耀‘岩流研究所無懈可擊’的丸山建造所。

想象中的劇痛和鮮血卻沒有第一時間到來。

他懷著馬上就要死去的恐懼最後望了一眼前方,卻有些呆愣地發現那道堅不可摧的合金隔離門已經不見蹤影,以及在空中飛濺的鮮血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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