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村仁是一個普通的公司小職員。.qbxs8.net

準確地來說,他並不認為自己很普通,或者說也從沒有過讓自己變得‘特別’的想法。隻是從廣義的客觀角度來看,他很普通。

有一個同樣是公司職員的父親,現在已經退休了,在福岡的老家悠閑地生活。

有一個和媽媽一樣都是完全的家庭主婦的普通妻子,妻子的家庭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和自家的境遇相同。

他那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川村隼人則總是能讓他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單純普通地將所有時間耗費在並不難的課本上,以及少許同樣單調普通的娛樂。

很普通,也足夠讓他滿足。

公文包裏裝著他昨晚加班到深夜完成的文件,以及一本從書店隨意挑出的漫畫。

名古屋市是日本三大圈之一,所以地鐵裏那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也十分能夠理解,早就習慣了如此擁擠的川村仁不慌不忙地抓住了一旁的扶手,讓後掏出那本不知名漫畫家的作品,試圖讓自己沉浸其中。

擁擠的環境裏一如既往地安靜,上學的年輕人用耳機塞住耳朵,和他一樣依靠漫畫書打發時間的公司職員也不在少數。

因為家住地偏遠,所以他還不得不從現在的鶴舞線再轉到櫻通線。

熟稔地順從人流的推動,他走出車門,換到另一個月台,中途甚至不必過多地停下他對漫畫書的閱讀。

同樣在擁擠中遊刃有餘的工作人員正在給一位外國來的遊客解釋自動售票機的使用方法。

地鐵緩緩停靠。

順著人流,川村仁再度擠入了擁有著相似擁擠與沉默的車廂。

“抱歉。”

年輕的女士從他的身邊擠過,留下一串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川村仁動了動鼻翼,繼續沉入漫畫的世界。

或許是因為太過無聊,他竟因為這縷香氣聯想到了鶴舞公園的櫻花。去年賞櫻的時節,他特意利用假期和妻子兒子前去遊玩,乘坐的也是剛才的鶴舞線。

他不知不覺地露出幸福的微笑,而這份微笑也令某個在一片沉默中的人群裏環望四周的特異份子渾身顫抖。

不知不覺地,在眼中泛起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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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市中島町。

這裏是蛇岐八家在名古屋的臨時辦事處。

準確地說,就在昨天晚上,這裏還隻是一棟正待出售的私人家宅,而一夜之間,這裏便被購買過戶,並且交割了所有證件。

隨後由一家受他們控製的本地裝修公司進行如火如荼的改裝,直至早上10點,在家政公司完成了打掃除塵後,正式成為了蛇岐八家的臨時辦事處。

一列身著黑西裝和墨鏡的中年男人一字排開,站在被加固加高過的圍牆旁,姿勢整齊嚴肅,目光都朝著一個方向。

他們都是名古屋以及附近縣對蛇岐八家的直接負責人,平時哪怕是和猛鬼眾的人正麵抗衡,他們也從來不需要將這麽多力量匯聚在一起,可能隻需要他們中的三分之一,便能夠直接對抗附近所有的猛鬼眾勢力。

他們聚在一起並不是為了對抗外敵,而是為了迎接一位遠比他們尊貴的人物。

一輛便宜低調的黑色本田s660從街角轉過,停在了一眾氣勢逼人的負責人麵前。

“少主!”xn

90度的鞠躬簡直挑不出任何瑕疵,齊聲的大喊連成一聲,令人的耳膜有些嗡嗡作響。

能夠讓他們以這等態度迎接的,除了坐鎮總部的大家長橘政宗,就隻有源家家長、下一代大家長接班人——源稚生。

從副駕駛上走下的源稚生穿著一席類似黑客帝國裏尼奧裝扮的黑色長風衣,隨著他快速的走動,風衣的下擺隨風掀起,露出內部華麗的浮世繪。

他冷著臉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的是兩位家臣,烏鴉、夜叉。

“進去再說。”

源稚生的風格淩厲,毫不拖泥帶水。負責人之首的那位宮本一郎原是在東京任事過的高層人員之一,所以也深諳源稚生的習慣,便帶頭將辦事處的大門打開,示意源稚生無需換室內鞋,直接進入即可。

其餘的負責人恭恭敬敬地繼續侍立在辦事處之外的街道上,滿臉光榮和警惕交織,防止周圍所有可能出現的危機。

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和宮本一郎屬於同一地位的,待烏鴉和夜叉進入辦事處後,方才安靜有序地跟隨。

“宮本桑,說一說名古屋最近發生的事情。”

長長的西式會議桌上擺放著茶杯和熱毛巾,一旁充當服務人員的屬下立刻為眾人添上熱茶。

源稚生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無所謂謙讓,這是理所當然的地位——輕輕擦了擦手,拿過一份整理過的詳細資料。

烏鴉和夜叉站在他的身後,作為家臣,他們並沒有入座的資格。

資料很長,很詳細,但具體的內容和源稚生從前見過的如出一轍——血統失控的鬼在四處犯案殺人。

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內心開始懷疑自己那麽著急地乘坐新幹線頭等艙趕過來是否真的有必要。

“是,少主。”

宮本一郎恭敬地起身,開始匯報。

“大約是在三個星期之前,名古屋市內出現了連環的惡性殺人事件,直至昨天,死亡人數共達12人。不過在本家和警視監的施壓下,媒體沒有給市民造成恐慌和影響。”

“通過對案件的分析,基本可以斷定凶手是獨自作案,並且是身高170c173c體重60kg左右的男性。”

“凶手的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兩個死者是被條帶狀的東西勒住,窒息而死;三個死者是被凶手用大力砸斷頸椎,一擊致命,凶器大約是棒球棒一類的東西;五個死者是被凶手用石頭砸斷了膝蓋後,活生生地鑿穿頭部致死;還有兩個死者是被撕下了手臂和大腿,打碎下巴,失血過多而死。”

“掙紮的痕跡不多。表明凶手的動作基本上超出了正常成年人的反應速度。”

“根據場麵的血腥程度和手法,基本可以斷定凶手有一定比例的龍類血統,並且瀕臨完全失控。”

一邊聽取宮本一郎的匯報,源稚生一邊隨手翻了翻那一遝普通人看了都會狂吐不止的凶案現場照片,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隻有這些情報嗎?”

“並不是,少主……事實上,今天早上9點在市區還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件,死者名為川村仁。屍體是在一個小巷子裏被發現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說到這裏,宮本一郎有些羞愧地低了低頭。

“是我們的失職。”

源稚生不置可否地敲敲桌板,接過了宮本一郎遞過來的那份剛剛衝洗出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靠在牆上的普通中年男子,雙手和腦袋無力地下垂,致命傷大概是被手刀斬碎的喉管和頸骨。唯一的特點就是,他的下巴整個地被撕扯了下來,剩餘的臉部則呈現出一種類似微笑的弧形,顯然是凶手還使用了尖銳的東西進行加工。

烏鴉和夜叉悄悄討論了幾句,得出了‘這個凶手用刀的手法很差勁、不是內行’的結論。

“出發吧。”

撇下了一眾照片,源稚生閉目在腦中濾過一遍後,一口喝盡了溫度趨冷的薄茶。

“宮本桑,你帶人守好各個交通關要,聯合警視廳以例行檢查的名義搜查。凶手可能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不會很好地隱藏自己。關鍵要快,不能給他逃脫的時間。”

“另外,提高這次事件的保密級別。我懷疑這次作案的‘鬼’和猛鬼眾脫不開關係。”

源稚生起身,露出了他腰間的兩柄古刀——童子切與蜘蛛切。

作為蛇岐八家的下一代領袖,他自然要遵從古訓,隨時隨地地攜帶自己的武器。

“是!”

宮本一郎再次恭恭敬敬地鞠躬,隨後揮手示意屬下迅速進行安排。

沒有再作過多的停留,源稚生領著兩位屬下上了那輛本田s660,準備從環市的高速線進入市內。

“喂,烏鴉,不管怎麽想,你開的這車還真是爛啊。”

坐在後座的夜叉看著儀表盤上緩慢增加的時速,忍不住吐槽。

“你以為我想嗎,隻是朋友送的二手車……啊抱歉少主,我不是故意開爛車來的,隻是想著要廢物利用一下。”

烏鴉頗有誠意地向坐在副駕駛的源稚生道歉。

“不過少主請放心,我老家可是群馬縣秋名山的,我在那裏的豆腐店打過工,用的是豐田86。”

“……有空開給我看看。”

麵對慢慢的槽點,源稚生也不由得更加頭疼。

雖說習慣了兩位下屬的不著調,但這樣子對待一個危險的任務真的大丈夫?

(好歹憋出了一更。

因為高考考崩,心情不好,外加填誌願各種查資料,所以一直沒更。

看書進度20%,也隻能粗糙地寫寫了。接下來大概幾天更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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