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 六零年代好家庭

袁麗悠悠的歎了口氣,也不知原身命好還是命差?眼下他們一家四口穿過來占了人家的身體,她隻希望原身幾人能投個好地方,一生無憂才好。

“哎呦,這是咋了?說還不讓說了?我又沒欺負你,當家的都沒在,尋死覓活的給誰看?”

王翠平見著袁麗沒搭理她,頓時不樂意,站在原地幹瞪著袁麗,心裏則一個勁的埋怨李書,她覺得袁麗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欺負她,就是李書屬意的,誰讓她一連生了三個閨女,沒一個帶吧的,給老周家丟人了。

王翠平心裏委屈,咋了,生了三個丫頭是她願意的?還不是周和貴沒能耐,種子不好怪什麽地。

因為這事,王翠平沒少和李書明著暗著掐架。

不過李書這個婆婆不是個好相與的,王翠平天天鬧騰,李書也不慣著,連著讓周和貴送回了兩趟娘家兒,王翠平才算是消停下來。

隻不過消停是對李書的,對袁麗這個害她的幫凶,王翠平還是怨恨的。

今兒個李書和周成江出了門,家裏男人不在,隻剩下的兩個妯娌和幾個孩子,王翠平不就直接過來找茬了。

對於王翠平的挑事,之前的原身就不怕,眼下換了袁麗,更不會放在心上。

“大嫂,我歇著是媽同意的,大嫂有空來我家串門,不如回家多忙乎忙乎,省得大妞她們的衣服還要媽來補”

袁麗說的意味深長,算是故意埋汰王翠平。

誰不知道王翠平一心想要兒子都魔障了,對三個親生閨女不管不問,看看大妞幾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的不成樣,也沒見到王翠平給張羅補補,最後還是李書看不過眼給縫補的。

因著這事,王翠平被李書劈頭蓋臉罵了不止一頓,連老實的大哥都跟王翠平打了一架,讓穿過來的袁麗通過記憶唏噓不已,不管咋掰扯,這人媽當的都不合格。

果然,王翠平聽完,眼神狠厲的眯了眯,那張模樣蠟黃的臉蛋更是漲紅一片,眼睛連連向著袁麗飛刀子,隻不過袁麗板著身子老神在在的,一點兒不在乎。

王翠平皮笑肉不笑的“嗬”了一聲,“媽讓歇著就歇著了?我可不知道,弟妹這麽聽媽的話,家裏不還有菜地沒澆?老二家的,別怪嫂子多嘴,自家門口的菜地都伺候不好,也不怕餓著肚子裏的娃兒”

“這就不用大嫂擔心了,等我家當家的從外邊回來,菜地自然就澆好了”袁麗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王翠平肝疼。

狠狠剜了眼袁麗,王翠平扭頭就走,還邊走邊嚎,“周大妞,死哪去了?快出來幹活,當自己是啥千金小姐?忒懶貨,一天就知道吃吃吃,屁都放不出一個,不怕將來沒的人要……”

聽著王翠平別有深意的話,袁麗隻是哼的一聲關了門,眼下情況不明,她懶得和這瘋婆娘見識。

等袁麗回屋,周靜又重新在炕上躺了下來,雖然身下墊了手指厚的稻草墊子,上邊還鋪著棉花打的褥子,但還是硌的疼。

沒辦法,鋪的棉花褥子和蓋得被子裏的棉花都是好幾年的舊棉,已經被撚成了薄薄的一層,根本起不到緩衝的作用。

連給她身上穿的,都是用老棉緒成的棉襖,而且還是那種起了綹子的棉花,不僅不保暖還容易生虱子。

看著她媽進來,周靜連忙從炕上坐了起來,將一旁有些兒破爛的棉襖穿在身上,隨後伸手扶著袁麗上了炕。

“媽,外邊誰啊?”周靜好奇,她從屋子裏躺著都聽到對方的大嗓門了。

“隔壁你大媽(親大伯娘的稱呼,作者家這邊的)”袁麗回了一句,手指了指腦袋,“咋了?你這沒記憶?”

周靜老實的搖了搖頭,隨後又點點頭,“不是,就是不太全,有些兒零散”撓了撓有些兒刺撓的腦袋,周靜擔憂道,“媽,我那大媽是不是不喜歡你啊”要不然咋能說話罵罵咧咧的?說話聲音不僅大還難聽,別看周靜沒出屋,可窗戶上堵的不隔音,她在屋裏都聽得清清楚楚。

“嗬,她可不是不喜歡,她那是恨”袁麗衝著閨女擺了擺手,將周靜叫到跟前,小聲嘀咕,“你不知道,你大媽連生了三個閨女,眼下看到媽又懷了身子,正心氣不順呢”

“啥?還有這說法?”周靜一臉懵逼,隨後又小大人似的恍然大悟,看了眼袁麗的肚子,喃喃自語道,“我懂了,除了媽你肚子裏這個,是不是咱家除了我弟其它都是女孩啊”

袁麗點點頭,隨後將周家的情況大致和閨女說了一下,“你爺爺奶奶有四個兒子和一個閨女,你大爺(ye輕聲)和你大媽就三個丫頭沒兒子,你大姑嫁到縣城孫家,生了兩兒子,你爸排老二,咱家除了你們姐弟還有我肚子這小東西,你三叔沒訂婚,你小叔當兵去了沒回來”

聽著袁麗的簡單科普,周靜坐不住了,“媽,那咱們這是穿到近代來了?眼前是什麽時候?”

“現在是1960年3月,農曆二月初,至於初幾,家裏沒有掛曆,我還真不知道”袁麗說完,又接著補充,“咱家這地方叫周家村,村裏有三個大隊,咱們是一大隊的,和周圍的草店子,三屯子,徐家溝,李灣子都歸紅旗鎮管,其他媽不知道,你爸和你弟就是起來發懵,才急匆匆跑出去打聽的”

可不是急匆匆,爺倆兒出去都沒顧得上吃飯。

“六零年嗎?不好辦啊”

聽了她媽的話,周靜倒是冷靜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一家四口居然來到了穿不暖吃不飽的六零年。

仔細想想,六零年三月初,倒不算太壞,眼下大煉鋼的熱潮已經結束,三年自然災害指的是59到61年,倒度過了最艱難的開頭,人民公社剛開始沒兩年,辦食堂吃大鍋飯倒是不知道停沒停?畢竟上頭發文件取消食堂的時候是1961年。

漬,看了眼無知無覺的親媽,周靜不知說啥好,她媽是標準的理科生,而且是畢業好幾十年早就將書本知識還回去的那種,她呢?大學專業學的農學,卻是關於農藥方麵的,眼下啥用都沒有。

周靜露出苦瓜臉,神情有些兒頹廢,眼下這境曠根本和中說的不一樣,他們一家不會是第一個穿越過來活活被餓死的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周靜不想頹廢下去,趕忙轉頭向著她媽詢問有用的消息,“媽,那咱家都是咋吃飯的?”入鄉隨俗,周靜決定讓自己說話更加自然點兒。

“這個啊,眼下咱們一家早晚都在你爺你奶屋裏吃飯,農閑的時候,大隊食堂就不開火了,倒是把之前收上去的糧食按人頭分配到了各家各戶,不過當初大鍋飯吃的太狠,分下來的糧食都是粗糧,噎嗓子的很”袁麗抬抬眼,將腦袋裏出現的相關記憶通通告訴了周靜。

唉?周靜感歎,怕是分不出糧食才將大鍋飯熄火的吧。

不過挺好,能安靜過倆月,要是大家一起吃,懶得憨的吃的一般兒多,他們這些兒人遲早的餓死。

周靜應該慶幸的是,他們穿過來的是六零年,還有救濟糧補發下來算是救了不少農民的命,隻不過救濟糧同受苦的農民相比,還是太少了,這個時候,吃樹皮,吃沙土的啥都有,浮腫病,怕是這個年代最可怕的病了。

“閨女,閨女?”袁麗捅了捅愣神的閨女,心裏有些兒擔心。

“嗯?”周靜回過神,對上她媽擔憂的眼神,笑了笑,伸手拉住她媽那粗糙的手,“媽,沒啥,我就是想起些事,也不知道咱家的糧食夠不夠吃到救濟糧下來”

眼下馬上就要春種,冬小麥最快收成也得要五六月份,距離分糧的時候還有兩三個月,現在糧食短缺的嚴重,周靜能不愁嗎?

想了想記憶中為數不多的有關於吃的記憶,周靜更是露出一張苦瓜臉,我的天!天天吃紅薯粉,混著破破粗糧粥的對付過日子,他們不會真的餓死吧。

“別瞎想這些兒沒用的,家裏的糧食緊著點,還夠吃到冬小麥下來,隻不過那也需要交公糧的,怕是一個人分不了多少,不過咱家壯勞力四個一天十分,婦女三個一天八分,孩子一天五分,也能得個69分左右,到時候分糧食按照勞六分四,人頭數加上勞動分,隻要不是旱年,足夠咱家吃的”

袁麗說的時候,直接將除了周大妞之外的孩子全部排除,孩子小於八歲,在公社隻算人頭,勞動是不算公分的。

聽了她媽的話,周靜沒開口反駁,心想之前那麽困難的時候他們家不也沒餓死人?沒道理日子越來越好人會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