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 六零年代好家庭

這些人都是周成水自己大隊的隊員,個個算得上本家沾親帶故的關係,自己人自然好說話。

周成水樂的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麵,到時候如果真出了啥事,左右還能出出主意。

大家夥趕著牲畜,開開心心的往村子裏趕。

另一邊的糧管所,已經躲在屋子裏的張建國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哎呦,柳誌輝不是被掉到鄉下去了嗎?咋能回來的這麽快?

這裏邊,莫不是有什麽事情?

張建國坐不住凳子,背著手在屋子裏繞圈圈,想出門去副所長那裏打探一下消息,又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馬腳,惹人懷疑。

這時候,一個穿著一身深藍色工作服的年輕人過來敲門,“張同誌,梁所長找你”

找他?張建國猛的回頭,有些兒摸不清頭腦。

想不明白便不再想,簡單的清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張建國挺胸抬頭,打算出去看看。

糧管所有一個正局長和兩個副局長,當初張建國被上頭調過來的時候,走的就是那個劉姓副局長的路子,可惜劉姓副局長和剩下的兩人關係不太好,張建國調過來之後隻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自己犯了事被抓住尾巴扔出去。

他可是知道柳誌輝和梁局長關係很好,這也是張建國在囂張,也不敢正麵惹事的原因所在。

梁局長的辦公室就在離他兩個隔間的屋子,張建國走到門口,先是趴在玻璃窗邊望望,後敲門再探頭進去,對著坐在座椅後邊的中年男人笑道:“梁所長,您找我。”

梁所長是有一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所以板著臉的時候看起來一臉嚴肅,“你來了,小孫,我找你沒啥事,就是問問,最近我和老劉幾人都不在糧管所,你自己工作做的如何?可遇到了什麽困難?需不需要我這個所長幫忙的地方?”

張建國一聽趕緊過去,搓著手,露出一副老實的模樣,“回所長,本人自認為工作做的還有提高的地方,遇到的困難雖有,但都能克服,如何能給所長添麻煩?”

梁所長聽完,吧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冷笑出聲,“小張啊,這還不叫給我添麻煩,你可真是厲害啊,我們不在這兩天你就敢下手這麽狠?是不是我梁起周不回來,你就要踹掉我這個所長的位置,自己上任了啊!”

手中的信直接扔在張建國的臉上,“我才幾天沒回來,你看看自己幹的好事,老百姓交公糧還得先讓你滿意?隻要是柳誌輝那邊的人你就要克扣嚴厲,不給你好處就不給交公糧?張建國,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張建國:!!!!

一瞬間,張建國冷汗如雨,兩條粗腿開始不由自主的打哆嗦,他幹的事都是這兩天趁著所裏領導不在才幹的,和他狼狽為奸的記錄員也都打點的不錯,根本就不會出賣他,那是誰說的?

是給他們結賬的會計?還是看倉庫的管理員?或者是很領導們出的柳誌輝?

不可能啊!柳誌輝和他有仇不假,但是他人都出門了,所裏剩下的人員有沒有他那邊的,哪怕就算今兒那些兒泥腿子告狀,他也沒有憑據,如何能打垮他?

不對,不管是誰,眼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幹的所有事情都被所長發現了!

張建國瞄了一眼那封信,是用燒好的碳化筆寫的,紙誌一般,但是字很蒼勁有力,一看就是正經練過的。

越看著字跡,張建國心裏越是心虛,梁起周看他一副心虛出冷汗的樣子,冷笑一聲,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張建國,你自己老實交代,別指望有人能幫你,今兒個交代不幹淨,你就別想在糧管所幹下去”

張建國想抵賴,梁起周也不跟他來虛的,直接跳起來,從底下的櫃子裏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吧嗒一聲扔在桌子上。

張建國越看越覺得盒子熟悉,最後心裏咯噔一聲,暗叫糟糕,這不是他放錢的盒子嗎?

如今居然出現在梁所長的桌子上!

根本不用打開,張建國就知道他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梁起周看著張建國,氣的連連冷笑,“張建國,有人舉報,你稱糧食的時候有收受賄賂,故意刁難行為,而且證據確鑿,你就等著被送到縣委吧。”

“所長,所長!”張建國雙腳一軟就癱在地上,“你別把我送到縣委,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哼,說吧,你自己放明白點兒,要是走隱瞞的,別怪我梁起周下手不客氣!”梁起周不忘最後炸一把他。

張建國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自然認為對方啥都知道了,頓時,他也不掙紮,而是將自己這幾天搞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梁起周哪怕心裏有所準備,也被張建國交代出的事情嚇得不輕,登時覺得眼下他炸的不錯。

為了之後的事情,梁起周還不忘讓他寫坦白書,按手印簽名,總之,張建國所有的把柄都被梁起周握在了手裏。

糧管所的內部爭鬥精彩紛呈,幹部之間的爭奪角力,卻不是周和睦等人關心的。

因為他們一家四口正興高采烈的鑽進屋子裏稀罕買來的東西。

鍋碗瓢盆都是新的,那麽之前的舊的自然沒有存在價值,除了幾個豁了呲的白瓷碗被袁麗大手一揮放在角落裏積灰,剩下的都被他們物盡其用。

褪下之前裂了痕跡的陶鍋,周和睦特意將新買回來的陶鍋安上,袁麗則是用空間裏存起來的一小堆兒麵粉懟了一個麵糊糊,用來新糊窗戶。

周靜兩個小的早就已經將窗戶上的老舊黃紙扯了下來,連著窗戶框都擦了兩遍,為的就是貼上新的白紙。

對門的王翠平看到很羨慕,扶著肚子坐在院子裏唉聲歎氣的不行,可惜沒人搭理她作妖,再多的酸話抱怨都白說一樣,自覺的無趣,王翠平扭頭回屋躺著。

一家四口幹的熱火朝天,總算趕在晚飯做好之前糊完了所有的窗戶,嗯,別說,明亮的白紙就是比之前的黃舊要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