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擇日不如撞日

柳明溪被他重重地抵在書桌上,他欺身而上,屬於他的冷冽氣息愈發濃鬱悠長,霸道地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他的個子太高,不得不彎下腰來才能將那兩片鮮花般嬌嫩柔軟的唇瓣噙住,他輕吸慢吮,極盡溫柔。靈活的舌尖細細描繪著她美好的唇形,勾纏著她的香滑小舌,與之嬉戲。

柳明溪漸漸被他吻得失了方寸,腦子裏有些暈暈乎乎。她眼神迷離,身子也愈來愈綿軟。她下意識地抬起纖細的雙臂勾住他的脖子,隻知道茫然地回應他的親吻。

他的女人有著天底下最漂亮的唇,當她笑起來時,儼然能攝人心魄。良久,趙政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嫣紅的唇瓣,呢喃道:“明溪,我都答應你,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想學什麽就學什麽。你想做什麽,我都依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柳明溪聞言,原本迷蒙幽怨,還帶著水汽的眼兒霎時亮了起來,黑眸熠熠生輝,如同撥開雲霧重現於天際的豔陽般耀人眼目,“一言為定!”

趙政霖忽然意識到自己約莫是中了她的算計,但是看到她神采奕奕的模樣,他終究還是什麽都不舍得說她,隻在心底裏暗暗歎了口氣,便無奈地“嗯”了一聲。

柳明溪猶有些不放心,她細細地想了想,仰起一張精致的小臉問他,“殿下,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夜就開始,如何?”

這番話聽起來仿佛有些不對勁,然而軟玉溫香在懷,他也無暇細細思索了。

趙政霖隻大略想了想,便果斷答了句,“當然!”

柳明溪歡天喜地掙脫他的懷抱離去,正當趙政霖為懷中空空而感到失落時。

柳明溪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殿下,我去去就來。”

夜幕初降時,小廝們便往她房裏送熱水。

柳明溪知道肯定是趙政霖快要回來了,那些人才會這麽做。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唯一的用處就是陪睡而已,事實上也差不離。

先前她和趙政霖還僵著呢,擔心趙政霖會在她洗澡時突然回來,那隻有兩種可能:他不管不顧地闖入浴池,折磨她一番發泄怒火,或者他直接拂袖離去,將她晾在這裏。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才會坐在書房裏等他。

過了這麽些時間,她估摸著那白玉池中的沐浴香湯都快涼了,也就顧不上其他,撂下他後徑直去了浴池。

趙政霖略微遲疑,直到他看到屏風上映出的讓人血脈賁張的美人入浴圖時,他再也按捺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

不多時,屏風上映出了女子步步退後,男子步步緊逼,直到印出的兩道人影緊緊交纏在一起。很快浴池裏響起了女子婉轉的低吟和男子壓抑的粗喘,不時夾雜著水聲“嘩嘩”,那是浴湯正不住地拍打白玉池,時不時還會溢出池外。

雖然柳明溪的本意真的隻是沐浴而已,但是她也沒有嚴辭拒絕他的求歡,便乖乖地任他抱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然後一切都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或許是他長久以來把自己壓抑得太狠了,趙政霖在歡事上向來沒有太多的耐心,他往往用最快的速度直奔主題。

至於親吻或愛撫,在起初那幾年裏,幾乎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這事曾讓年幼的柳明溪吃盡苦頭,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同房都抱著既怕又愛的態度。

不過誠如趙政霖所說,行房這種事,多行幾回她就適應了。特別是在浴池裏,他的強橫闖入並沒有讓柳明溪並沒有感到多難受,很快就適應了他的存在。

趙政霖一擊得中後,他便緩了下來,耐著性子與她耳鬢廝磨,極盡繾綣。不同於前幾日溝壑難填而起的狂風暴雨,這次變成了和風細雨。

柳明溪被他伺弄得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最後連僅剩的矜持都拋卻開去,她一次次無助癱軟在他懷中,直到她再也沒有丁點氣力回應,那人才算放過她。

事後,柳明溪小臉酡紅,全身酸軟乏力的被他抱著走出浴池。

臥房裏,柳明溪被趙政霖抱到金絲楠木大**放下,光裸的身子如同嬌花綻放。

昏黃的燭光給那雪白染上了溫暖的顏色,趙政霖強行移開了她弱弱地遮掩著胸前和私處的雙手,定睛欣賞那近在咫尺的嬌美身子。

柳明溪還是第一次這樣毫無遮掩地將暴露在他麵前,當她被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盯住,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某人案上待宰魚肉或者說盤中餐之類,總之,她別扭極了。

她弱弱地祈求道:“殿下……”

趙政霖看了看她可憐兮兮的小臉,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他小心翼翼地用薄被裹了裹她不著寸縷的曼妙身軀,又將她抱回懷裏,悉心替她擦拭披散在身後的濕發。

他略微運起些許內力,幫她烘幹濕發,他所用的力度和速度均掌握得極好,不輕不重,不疾不徐,還有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也讓柳明溪感到很舒服,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其實柳明溪也已看開,如今的她不論是麵子還裏子,早就沒有了,她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在這種情況下,適時選擇妥協,對彼此都好。

何況她也快二十歲了,不論是她的身還是她的心總共就隻有過他一個人而已,若不是他的身份太過複雜,其實就這樣跟著他也不錯。

趙政霖和她還有一諾,若是能生活在一處……

她的心裏剛剛生出一絲希冀,腦海裏浮現的畫麵卻是他站在一臉幸福的安如玉身後,她的懷中還抱著出生高貴的誠王世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畫麵。

還是不行啊……

事實是,或許她曾經完完全全地屬於他,可他卻從不曾屬於她,柳明溪的情緒驟然低落下來。她歎了口氣,纖細白嫩胳膊攀著他堅實的肩背,附在他耳邊幽幽地再次叨念一句,“殿下答應我的,今天就教我學輕功,殿下可不要食言哦。”

趙政霖正幫他整理長發的手微微一顫,且不論他是否真心想要教她輕功,可她學輕功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他並沒有猶豫太久,便淡淡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柳明溪唇角微揚,對於趙政霖,她早已經不敢奢望更多。

看到她笑起來時略顯狡黠的雙眼,趙政霖不禁感到又好氣好笑,他低聲提議道:“今天,你先學穴位和經脈走向。”

柳明溪的眼前一亮,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趙政霖懸起的心頓時鬆了下來,柳明溪並不知道他提議是有私心的。

雖然柳明溪學過些醫術,還會針灸,她不會完全不知道穴位和經脈,但是她對於武藝知之甚少,當然不會知道輕功也是分好多種的。

譬如說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逍遙訣》,就是一種極為精妙的步法,隻要她能記住了,練熟了,單憑變換步法也足以讓她從一流高手的攻擊下保住性命,逃出生天。

隻要速度夠快,在外人看來就會給以人一種身輕如燕的錯覺,真正的易學實用。

柳明溪眼下更適合學這樣的步法,隻不過《逍遙訣》中的步法雖然繁複精妙,若是她資質上佳,那麽多則數月,少則數天就能學會,這種可能性卻是趙政霖不能接受的。

上乘輕功則完全不同,以他自幼所學的《縹緲訣》為例,它需要的是雄厚的內力作為支撐,若是練成便能身形縹緲,來去如電。

在普通人看來,說是來無影去無蹤都不為過。可想而知,要學會這樣的上乘輕功要多麽不易。別的不說,單論這內力,又豈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

就算她天賦異稟,至少也需要一兩年方能練出氣感,以她年近二十的年紀,則更是不易。就算她真用十年八年才練出氣感也不算天份太差,畢竟更多的人是終其一生都練不出絲毫的氣感來。

在她練出氣感之前,《縹緲訣》就隻是一種功法口訣而已,可以供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修煉。他估摸著,等她積累到足夠支撐《縹緲訣》,至少也需要十年左右的內力。若是輔以丹藥則可以快的多,然而是藥三分毒,況且他一點都不介意教她個十年八年的。

柳明溪又豈知輕功還有那麽多道道,她隻知道趙政霖的輕功絕佳,若是她也能學會那麽一招半式的,想必這輩子都可以受用不盡。

如今她軟纏硬磨,好不容易讓他鬆了口,她便決心好好練練輕功才行。

畢竟她以後的獨自行走的日子還很長,還有護著一諾,光憑點半吊子醫術和武藝混著實在太危險。她可以心善不殺人,但總不能隨便被別人打殺。就算她不計較自己的生死,也決不能一諾麵臨那樣的危險,更不想在遇到危險時全無反抗之力。

若是能多學點精深的武藝就更妥了,可惜趙政霖不想讓她接觸拳腳上的功夫,她隻能求著他哄著他,盡快傳授她輕功。

徐徐圖之,她要徐徐圖之。

這一晚,柳明溪都沒有閑著,非纏著趙政霖把《縹緲訣》中會用到的三十六路經脈都過了一遍又一遍,又將口訣心法都誦記到爛熟於心。

直到天空淺現魚肚白,她才肯讓趙政霖滅了燈燭,兩人相擁而睡。

早晨是陰退陽聚之時,陪著她修煉一整夜的趙政霖理所當然地再次將她按倒。

他是習武之人內功渾厚,幾天不睡覺也是平常事,柳明溪卻是憑著對輕功的滿腔地熱忱硬撐著。到天明時,她早就已經累到眼皮子打架,卻又擔心趙政霖教完經脈穴位就沒了下文,非纏著他一氣兒將《縹緲訣》都教給她。至於能不能練成,那她還得用時間去反複的練習才知道。

趙政霖摟著她的腰臀一邊出入,一邊聲聲喚著身下無比乖順的嬌人兒,“明溪,我定會給你名份,我會給你一個家,我們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明溪,你定要相信我。”

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給她一個像樣的名分,讓她不至於再這樣無名無分的跟著他,被人所不恥。她若是有了名份,再有了子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著他。

柳明溪則是真心已不在乎什麽名分不名分的,畢竟他能給的也就是一妾的名份,頂了天就是寵妾而已,但聽到他這樣說,至少他心裏真有些她的位置,她多少有些喜悅和欣慰,更多的卻是無奈。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很累很累很累……他到底有完沒完?

其他的,她漸漸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清晨,趙政霖再次春風滿麵地離開臥房時,為他們擔心得整夜沒睡的翼已經完全無法直視他。

昨天一早他糾結了一整晚後,將柳氏前天所托付的事全盤告訴殿下,還將她親手所寫的紙條也交給殿下,殿下因此而板了一天的臉。

到傍晚時分,他又向殿下稟報,柳氏其實隻是拿避子湯藥做由頭,故意鬧給殿下看看,借此要脅殿下教她輕功罷了,實則她壓根就沒有服過。

殿下黑著臉回房找柳氏算賬,接著……他們便折騰了一整晚,然後和好如初,或許還更恩愛了?

所以,柳氏所提的那什麽避子湯藥,實則隻是她邀寵的手段而已?

這一招她在誠王府時就用過了,為什麽英明如殿下卻回回都能著了她的道?

為什麽殿下一遇到柳氏就成了另外的人,而且是一個全無理智可言的大俗人!不不不,殿下分明和柳氏一樣樂在其中!

也就是說,這兩人看似鬧個沒完沒了的,其實他們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原挨

翼忽然意識到,這倆,該不會是存心耍著他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