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別
隻見李慶站起來說：
“大家先別鬧了，咱們先為肖冉過生日吧！”
“就你小子‘護駕’護得緊！”範衝在一旁笑道，大家跟著笑。
“你小子還欠打呀！”李慶笑著伸出手去嗬範衝的癢癢，他倆在草地上翻滾打鬧起來，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喂，哥哥姐姐，你們說什麽呢，我都聽不懂，來，我們快來切蛋糕吧！”小泉在那裏大嚷。
“你急什麽呢，小鬼，光等著吃了！”幾個人笑嚷著。
“來，咱們按計劃該點節目了！第一個節目，請我們的小壽星為大家高歌勁舞吧！”鄭麗紅像主持人一樣站起來對大家宣布。
“對！肖冉，你先唱歌跳舞，這是序幕！”
肖冉看著今天的架勢是躲不過的，就來到中間為大家唱了首歌，下不得台的，接著又非要她跳舞，她就跳了起來，大家是叫好聲不斷，剛一跳完，隻聽顧龍飛說：
“來，大家會唱的，會跳的都一個個來吧！”
氣氛活躍了起來，大家唱歌的，跳舞的，講笑話的都有，李慶還表演了一套武功，惹得小泉非要和他對打。大家笑啊跳啊，連樹上的鳥兒都被引得在樹上左飛右跳，要替他們伴舞呐！
“好了，好了，來，大家坐好了，咱們開始吃蛋糕！”顧龍飛朝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同學們喊，同學們登時又跳了起來向蛋糕圍去。
十一根蠟燭在陽光下跳躍，太陽雖遮住了蠟燭的光輝，可是也增加了它們的可愛。大家圍著唱生日快樂歌，歡呼著去吹蠟燭，又七手八腳地去分吃蛋糕。
先是小泉抹了李慶一臉奶油，然後就亂了套，大家互相追逐，亂抹了起來，後來實在都跑不動了，大家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看著一張紙大花臉笑得直不起腰來。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大家去河邊洗了臉，接著又圍坐在了一起。
“班長，下一個節目該禮物上場了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顧龍飛微笑著拿出一個禮物遞給了肖冉，並說：“生日快樂！”
大家歡呼起來，肖冉看著是一隻木質的帆船，上麵有乘風破浪的字樣；接著是李慶，他拿著一個小洋娃娃遞給肖冉，說：
“越來越漂亮！”
接著同學們一個個都拿出了自己的禮物，雖小，卻都很精致，肖冉很感動，喃喃著說：
“謝謝大家，謝謝……”
“姐姐，還有我！我送你的禮物在家放著呢！”小泉叫嚷著，大家笑著，又聽顧龍飛說：
“現在我有一件事宣布——”
“是什麽！是什麽！快說快說！”郭未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大家也都跟著嚷嚷，顧龍飛接著說：
“再停幾天，我，就要轉學了。”
大家“嗡”地一聲炸開了鍋，裏麵還有郭未來的尖叫聲“什麽！”
“怎麽回事呀，班長，好好的你轉什麽學啊？”
“我也是前幾日才聽爸媽說的，我家要搬往省城了。”
“是真的嗎，班長？”郭未來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一場生日聚會登時變成了離別大會，主角也由肖冉轉變成顧龍飛，大家圍著他，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肖冉悄悄退了出來，至始至終，她未問一句話，“怎麽會這樣？他怎麽選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肖冉想著這些問題，看著眼前嘩啦啦的流水。
回去時肖冉依然坐了顧龍飛的車，很長時間肖冉問了一句：
“真的要走了麽？”
“後天出發。你不怪我在你的生日會上說我要走吧？”
肖冉不知如何回答，靜默不語，顧龍飛接著說：
“這樣，你就忘不了了！”肖冉猛地一震，隻覺車子又加速了。他們二人再無言語。
顧龍飛和王老師說明了一切，王老師亦很傷感，她想不到自己的班未到畢業卻已有人要離開。她說：
“明天我們照張集體合影吧，趁著一個也不少的時候！”
第二天，五（2）班全體同學在學校操場中照了合影，王老師坐在中間，小泉坐在了她前麵的草地上，她左右兩邊分別是肖冉和顧龍飛。
顧龍飛離校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去送他，小泉一直拉著他的手，待到不得不說“再見”時小泉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同學群中也有了哭泣之聲。
“龍飛，你小子好運氣，你這時走，我們都來送你，待畢業時全班都要分開了，還怎麽送呢？”
李慶的幾句話更引得同學們傷心起來。
“大家保重！我祝大家都能考上同德中學，還在一個班……”顧龍飛的聲音已有些哽咽，他環視著大家，終於扭轉過身，向前走了……
顧龍飛走了，我們班少了一個人，一個班長。離別的場麵太令人感動，可是，同學們終歸是要分開的，這誰都知道，盡管每一個人都不願分開。四十五個人在一個班內共處了四年，可今天，少了一個，隻有四十四個了，然而這四十四個，也終究要分開的……
肖冉寫完日記，看了一眼生日那天收到的禮物，顧龍飛的那隻帆船很是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