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是喬暮笙

可韓秘書這回是真想錯了,貝萊萊之所以忽地昏迷不醒,是因為她逼迫自己放鬆意識,回去跟喬暮笙溝通了。

當然,如今他倆之間的溝通確實變得容易許多,沒一會兒就回到了意識領地,然後盡量用言簡意賅的語言說了剛才的事發經過,以及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讓韓秘書相信他們。

而韓秘書見貝萊萊裝昏了一陣,還是一直沒動靜,終於沒了耐心,站起來朝著她恫嚇開始起來:

“你再裝,再裝我就報警了;先前我還小瞧你了,果然是不好對付啊…”一邊說著一邊就拿出手機來,嘴裏還不斷嘟囔:

“看你到時候,怎麽跟警察裝去。”

不過韓秘書起初也隻是想嚇唬一下、做做樣子,並沒真的打算叫警察;可無論韓秘書怎樣激將威嚇,倒在沙發上沙發上的貝萊萊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這倒讓韓秘書感到些奇怪,然而見她呼吸均勻、麵色紅潤,根本不像突發疾病昏倒的樣子,於是認為貝萊萊是鐵了心跟自己裝,讓其氣憤不已,最後也隻能真的按下報警熱線。

當聽韓秘書剛聽到嘟的一聲,沙發上的貝萊萊就有了動靜,她睜開了眼睛;可隻要稍加觀察就能看出,與之前相比,貝萊萊的眼神與氣質都變了,帶著英氣和從容,很顯然這會出現的是喬。

他將眼神轉向站在一旁煩躁不已,打著電話的韓書,喬用貝萊萊那細膩中帶著些幼稚的嗓音,朝韓秘書喊了一聲:

“韓叔…”

此時正專心打電話的韓秘書聽到響動,一時還未察覺怪異,隻見是貝萊萊醒了,韓秘書得意又憤懣的對著她說:

“現在不裝了,可是已經晚了;你等著,警察馬上就到。”

“韓叔,是我啊!”喬站了起來,與韓秘書的眼睛對望上,多希望韓秘書能夠認與自己默契相認。

而喬久違的看到韓秘書,心情繁複又激動,眼神中充滿著歡喜,像是看見許久未見家人般的心情。

不過也正因為他重複朝自己喊了句韓叔,頓時讓韓秘書有種錯覺;恍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仿佛令他覺得好熟悉,特別是眼神和語調、很親近很溫情,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為此就連手中電話裏傳來接線員的問詢,都宛轉不回韓秘書的注意力。

不知是過了許久,韓秘書才驚醒過來,甩甩腦袋看清眼前的人還是貝萊萊;於是他又表現得怒氣衝衝,不再理會貝萊萊,打算重新朝接通的報警電話告訴這裏情況,讓他們派人過來。

然而韓秘書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喬見機伸手就搶了過來,直接掛斷了電話,這讓一時沒防備的韓秘書錯愕不已,立馬朝她發飆:

“現在知道怕了,已經晚啦…”說著就打算把手機奪回來。

隻是要讓一下儒雅平和的韓秘書發火、著實不容易,但今天他也真是到了氣頭上,從未遇到這樣的人,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你說他能不窩火,要換做另一個脾氣衝點兒的,大約都能煽乎他嘴巴子了吧。

然則喬對韓秘書的怒火視而不見,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這舉動又差點讓韓秘書怒發衝冠,即刻就要發威。

喬依舊淡定且溫情的看著韓秘書,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在怒火邊緣,動情地呼喚著他:“韓叔叔,我是暮笙…”

喬甚至有些激動,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以當前的這種狀態,加上一直對韓秘書視作家人,此刻又要與他相認,心神不動容也是難。

隻是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讓韓秘書冷笑嘲諷的看著貝萊萊,字字珠璣質問:

“小丫頭,說謊都不用打草稿啊,剛才說是喬暮笙女朋友,現在又說自己是喬暮笙,是認為我好騙,還是你為了脫困都傻了。啊!!”

韓秘書向來脾氣溫和,然此刻竟不顧形象失態咆哮,可見他安下心境是如何無語惱火。

但站在他麵前的人,確實沒有欺騙捉弄韓秘書,隻是這個事實的確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更何談輕易接受;且依照喬對韓秘書的了解,若此刻不能舉出真相說服韓秘書,那以後就也別想有可能讓他相信了。

事到如今怎樣也得孤注一擲了,喬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現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抬頭緩緩清晰且毅然決然的對韓秘書說道:

“韓叔叔,韓彥士,今年四十八歲、離異,一個人帶著兒子,名字叫韓東俊剛滿十八歲,現在在英國讀書…”

當喬準確地說出韓秘書的資料。顯然讓他吃驚不小,當即引起他更大的憤怒。

“你到底是誰?這些事跟誰打探的,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韓秘書已顧不得眼前是個女孩子,一把抓住抓住了她的花邊衣領,眼中充滿威脅戾氣,盛怒至極;調查自己可以,但不能利用自己的兒子脅製他。

喬卻並未因此閉口不言,反而又說出了韓秘書更為震驚的事來:

“你跟在喬仁林身邊二十多年,如今扶持著他的兒子喬暮笙,你們倆不是父子卻情同父子;而且就在前不久,你們準備將昏迷不醒長達三年的喬仁林送出國療養,而裴燕青一意孤行阻撓喬仁林出國療養,且私下動作不斷,還與公司股東私下接觸頻繁;從種種行為跡象上看,你們都對裴燕青產生了懷疑,我說的這一切,對不對!!”

聽完他的話,韓秘書更怒急紅了雙眼,狠狠的詰問: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是不是裴燕青派來的!!”

他自然不會想到眼前的人會是他一直牽掛、惦念的喬暮笙;認為會這麽了解自己的人,除了是裴燕青身邊的人,再無別的可能;自然也不會傻到去相信她剛才所說過的,她就是喬暮笙的鬼話,而是將一切視作陰謀、危險。

麵對處於狂暴邊緣的韓秘書,喬依舊堅定不移的與之對視,這一眼碰撞出無數火花,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連防備不已的韓秘書,都被他的眼神給動搖,腦袋裏甚至曾有過一絲荒唐想法,該不該相信這人的話;當出現了這種愚蠢想法後,韓秘書都認為自己是瘋了,因此他更為憤怒,以此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躁動。

但是眼前的人,卻依舊坦蕩且堅韌地對著自己說道:“韓叔叔,剛才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喬-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