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責罰

晚玲歆真的乖乖回去法國繼續完成學業,期待回來時的驚喜。

喬暮笙在聽說後也感到輕鬆許多,因為她再也不會突然來公司找自己;但他當前最關切的還是關於貝萊萊的消息。

可以說這陣子,就沒有她任何準確的消息,這讓喬暮笙很不安。

他不是沒有打過電話給林清鳶,但林清鳶每次都是一樣的回答,最後可能被煩多了,就有時回答完就獨自掛斷電話,讓人很鬱悶。

活了這麽久,一向性格寡淡的喬暮笙,還從來沒有讓人感到他是煩人的性格;如果讓韓秘書知道、肯定會吃驚不小,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會接受到這待遇;可他也是關懷心切而已,畢竟誰受得了、對心愛的人的近況一無所知。

日本

林清鳶再次先掛斷了喬暮笙的電話,從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雙手抱臂、靜觀屋外的風雪,她目前的心情就猶如這場大雪一樣、很為紛繁複雜;這兩天她都在疑惑一件事,那就是貝萊萊的情況居然一點也沒有好轉,這與自己原先預想的有些差別。

但其中原由,林清鳶並不知曉,所以心情才這麽沉悶;由於找不到其中蹊蹺,連喬暮笙的電話也不想接了,因為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回答。

於是稍顯鬱悶的林清鳶,隻好來到門廊,望著玻璃門外的大雪靜心;最近氣溫越來越低,雪下的越來越大,相比往年而言、今年的雪尤為的大。

冷風不時呼呼地從門縫灌入門廊,衣著單薄的林清鳶很快感到寒意,攏緊了雙臂、但還不打算回到溫暖的屋子裏取暖。

“林醬…”

蒼老的嗓音突兀響起在身側不遠處,林清鳶回過頭去,不知何時、她的師父已經站在門廊的拐角處,顯然是剛走到這裏的。

林清鳶驚訝一聲:“師父!”

然後立刻朝師父快步走去,攙扶住老人家的手臂,想送師傅到她想要去的地方。

在林清鳶攙扶下,師父慢慢的邁著小腳步走路,邊走邊自然的問起:“林醬,你的好朋友怎麽樣了?”

但顯然林清鳶的師父並不隻是便問問,而是帶著某種糾察的試探;可現下的林清鳶卻沒察覺到這些,隻是稍顯底氣不足,回答道:

“情況暫時沒有好轉。”

師父早已預料是這種結果,卻還是沉穩的繼續問詢:“嗯,是嗎;感覺碰到難題了?”像是在考驗林清鳶,渾濁的眼珠一直望著林清鳶的臉。

“嗯;師父,難道我的方法不對嗎?”林清鳶點頭承認是到了困難,本不想勞煩師父的,當現在林清鳶隻能向師父求救。

林清鳶的師父臉上表情依舊,並沒起什麽波瀾;而是在林清鳶問出這句話後,她抬起蒼老的左手,很緩慢的朝她招了招,意思是讓她低下身子。

一般師父有話要說時,林清鳶總是恭敬地湊近腦袋,想聽清老人家說話;但這回等待她的,是一記結實的敲打。

“啊…師傅…”毫無防備之下遭到暴栗,林清鳶捂著自己的腦袋,很是困惑和驚訝的看著師父,怎麽一下子就給了自己個懲罰,她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呀。

“林醬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師父的語氣開始嚴厲起來,眼神也泛著金光;讓林清鳶一時猶如犯錯的小綿羊,立刻撲通跪在了地板上,恭敬的請教:

“師父,請求您告訴我。”

林清鳶已經知道師父生氣,還以為是自己沒能夠幫助貝萊萊去除靈魂的雜質,從而才這樣嚴厲對待自己;但她隻領悟到一半,之後師傅父又開始教育起來:

“那是因為你學藝未精,隻學了皮毛就出去,到現在還隻會幫人占卜、趕走些小鬼,其餘的本領都是一知半解,那你又怎麽能真正幫助到你的朋友!”

這些年林清鳶已經闖出了些名堂,也或獲得了豐厚的報酬,但她的師父並不為此高興;反而現在嚴厲教訓起林清鳶。

也正是因為她學藝未精,所以找不到正確的方式給貝萊萊做法式;可她卻還沒意識到這一點,拖了這麽多天,也沒來向自己請教,於是她的師父就找到這個機會,將林清鳶狠狠責罵。

林清鳶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實在感到羞愧;確實她學的東西隻是皮毛,在外頭招搖撞騙已經足夠用,讓她的師父對林清鳶的期望可不止於此。

清楚到這一點,林清鳶現下才連忙悔悟,弱弱的問說:

“師父,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對麽!”

“我是在考察;你這次不及格,該罰抄去…”師父責罰林清鳶去抄寫古文經書,其實也是從另一方麵讓她得到教育,加深一些古文的印象,對她是有益處的。

“弟子領罰。“林清鳶欣然接受;可也想知道,該怎樣幫助貝萊萊,於是又磕頭請教:“但求師父指點迷津,幫助我的朋友。”

林清鳶的師傅滿意的點點頭,抬起眼朝貝萊萊的房間方向望去,喃喃地說著:

“嗯,你的朋友現在正處在緊要關頭,再耽擱下去,靈魂就會失去自我意識,那她就隻能這麽沉睡下去了。”

“師父…”聽到這話,讓人林清鳶吃驚不小,抬起頭震驚的看向師傅;沒想到後果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多了。

而這也是林清鳶師傅現在出現的主要原因,恐怕自己要是再不適時出現,這個小徒弟還會一直獨自苦惱鑽研下去。

這本來是應該值得稱讚,有這股上進心;然而眼下的情況,可謂是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

如果不加幹預,貝萊萊的靈魂就會迷失自我迷失,永遠的在身體裏沉睡下去,而這個後果是不可想象的;會對她的生活工作,還有關心她的家人造成巨大的影響,所以師父已經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時候。

“準備一下法器。”師父又再次開口吩咐,林清鳶立刻下去命人準備;而她才剛站起來,卻見師父又幽幽開口:

“我這把老骨頭,到現在還是得要親自出馬,你什麽時候才能獨當一麵呢,林醬!“

林清鳶又將頭低下、鞠躬到九十度:“師傅我錯了,這次我會留下來直到開春,謹聽您的教誨。”

她再次羞愧起來,想來這些話,師父老人家已經憋了很久,這次才借此對自己教誨,林清鳶才後知後覺羞愧難當,原來師父對自己有著更高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