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荊忌化為一縷灰影向葉羲掠去。

他原本的速度就極快,現在的身形更是快到了極致,腳不點地,疾如雷電,已經到了用肉眼無法捕捉痕跡的地步!

沒錯,風部落的人相信速度才是決定戰鬥是否勝利的決定性因素,所以荊忌剛才激發的也是增速骨牌!

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荊忌已經手持彎刀衝至葉羲身前,身體如獵豹般矯健地躍起,彎刀刀刃悄無聲息地抹向葉羲的脖頸,就像一名最優秀的刺客。

荊忌的嘴角不知什麽時候,再次微微翹起。

這是一種篤定的笑,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微笑。

然而彎刀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成功切入敵人的脖頸,割下對方的頭顱,當刀刃距離葉羲脖頸約十公分時,雪白的彎刀被一口長長的牙刀牢牢擋住了。

荊忌落地。

葉羲頂開荊忌的彎刀,然後雙手握住牙刀高高躍起,牙刀刀刃對著荊忌的頭頂猛力下劈!

荊忌連忙後退一步並用彎刀格擋。

“叮!!”

一股絕強的力量從刀刃另一端傳來,荊忌臉色陡然一變。

彎刀被牙刀劈出一個深深的豁口,同時荊忌虎口一麻,彎刀被劈飛激射到了遠處的地麵。

葉羲竟隻用了一擊,就讓荊忌的刀刃脫了手!

刀刃脫手後,這股巨力造成的影響還沒有停歇,荊忌連連後退,腳掌與土地摩擦沙沙作響,一直後退了四五步才戰穩了身形。

葉羲一擊過後沒有絲毫停頓,刀尖一挑掠身再次朝荊忌攻去,動作流暢連貫猶如行雲流水。

牙刀刀尖劃破空氣,伴隨著裂帛般的銳響,淩厲地刺向荊忌的胸口。

荊忌連忙閃避。

葉羲的攻勢就猶如疾風驟雨連綿不絕,不給荊忌絲毫喘息時間,一刀接著一刀瘋狂劈砍向對方,牙刀揮成了細密的白色刀影。

荊忌一邊躲閃刀刃,一邊往自己彎刀掉落的地方逃去。

葉羲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比荊忌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籌,荊忌身上一會兒被切下一片衣角,一會兒被割出一條血線,甚至直接片下一塊薄薄的血肉。

此時的荊忌已經不複原來的鎮定從容,眼中有著從來沒有過的錯愕與不解。

葉羲的力量比他強他不驚奇,因為風部落向來隻追求速度而不追求力量。但是在他動用了祝福骨牌的情況下,對方沒道理比他的速度都快啊!

原先他的速度就比葉羲快許多,更別說他的祝福骨牌可是由他們風部落的巫弟子——一位大巫親手製作的,激發後可以幫助提升他將近一成的速度!

別看一成少,要知道這可是一位六級戰士的一成速度!

葉羲看出荊忌想去撿刀,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攻勢越加猛烈,逼得荊忌不得不全力閃躲,一路退到離地半米的粗壯樹根上。

這裏的古榕樹都很高大,地上到處是盤根錯節虯結交錯的樹根,有些樹根更是有人腰部這麽高。

葉羲躍起,牙刀再次斬向荊忌的肩膀。半空中葉羲的身體充滿韌性地向後彎成弓形,刀刃對準荊忌狠狠往下斬去!

這一劈就猶如一道暴雷當空劈下,刀刃還未逼近,荊忌已能感受到淩厲到極致的刀風,他全身的汗毛刹那全部豎起,差點動彈不得。

危急關頭,荊忌腳步微動,依靠強大的意誌力險險避開。

“嗤!”

胳膊處一片麻衣衣角伴隨著一片血肉被削落,血如泉湧,刹那浸透了麻衣,粘稠地流淌下來。

荊忌咬牙。

“既然沒有刀刃,那就用拳頭!”

荊忌放棄了拿回彎刀的想法,他忍住劇痛,身體微屈,突然手肘向後蓄力,拳頭朝葉羲狠狠擊去!

極致的速度下,這拳頭猶如一發炮彈,呼嘯著朝身體最脆弱的肚腹猛然擊出!

卻見葉羲忽然鬆手把牙刀一扔。

右手呈掌閃電般包住荊忌的拳頭,隻聽嘎啦一聲,隨著荊忌猛然變白的臉色,手腕骨節被生生折斷!

接著葉羲身體一轉,矮身縮進荊忌懷裏,左臂屈起,左肘向後狠狠擊向荊忌的腹部!

“砰!”

“哢嚓!哢嚓!”

肉體擊中的悶響還有骨骼碎裂的連綿脆響交織在一起。

荊忌整個人不能控製地向後拋飛,一連飛了四米,最終砰地一聲重重砸到古榕樹樹幹上。

龐大的古榕樹樹身劇震,樹葉簌簌掉落。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響聲,古榕樹上的鳥雀被驚飛,棲息在樹身上的小動物也紛紛向四周悶頭逃竄。

“哇——”

荊忌吐出一大口血,身體被半鑲在樹身中。

他眼前發黑,忍住身體的劇痛離開樹身,蹬地一躍,突然向頭頂的樹枝躍去。

葉羲緊跟其後。

荊忌剛一離開,古榕樹突然發出嘎吱一聲哀響,樹幹被荊忌砸中的地方出現一道裂縫,整顆古樹向旁邊頹然傾倒。

荊忌和葉羲在慢慢傾倒的古榕樹樹身上繼續交戰。

不,準確來說是葉羲單方麵的碾壓。

荊忌的速度原本就慢葉羲一絲,如今受了傷動作就更遲緩了,根本是被葉羲壓著打。

激戰中的荊忌腦中瘋狂轉動,想要尋找突破方向。

突然,荊忌拚著挨了一刀,向後極速暴退,待退到樹幹邊緣附近時,閃電般抬起左腳向下重重跺去!

顯然是要效仿葉羲之前的計策,讓葉羲隨著折斷的樹枝從樹上掉下去!

然而葉羲沒等荊忌跺下這一腳,整個人就猶如輕風般掠至荊忌眼前,然後一個淩空翻擦過荊忌的頭頂站到他身後,貼著樹幹站立。

荊忌心知不好,但左腳已經來不及收了,因為慣性依然重重地往下跺。

卻見葉羲竟也抬起腳來,狠狠地踩向荊忌的右腳背!

葉羲一腳能剁碎腰粗的樹幹,當這腳結結實實地跺在荊忌的腳背上時,荊忌連腳掌骨都差點被踩碎!

與此同時,碗口粗的樹枝也嘎吱一聲斷裂。

不屑蓬飛。

荊忌整個人伴隨著折斷的樹枝墜落下去。

葉羲沒有罷休,從樹上一躍而下。

當荊忌落到地上時,葉羲膝蓋屈起,攜下墜之力再次狠狠向他的肚腹撞去!

躺在地上的荊忌瞳孔一縮,隻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壓逼迫而來,那一瞬間都喘不過氣。如果被砸到不難想象後果會怎麽樣,內髒被擊成碎片也有可能。

生死關頭,荊忌隨地一滾,險而又險地避開。

“咚!”

葉羲落地,地麵霎時被膝蓋砸出一個凹坑。

瘸了一隻腳的荊忌艱難地爬起來,他渾身血跡斑斑,看起來淒慘無比。

葉羲飛起一腳,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對著荊忌的胸口踹去!

荊忌想避開,但是葉羲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腳又受了傷,最後肩膀被這奔雷般的一腳狠狠踹中。

隻聽骨節嘎吱一片重響,荊忌肩膀如火焰燒灼過似的劇痛無比,整個人再次飛了出去。

傷痕累累的荊忌躺在地上,艱難地喘著粗氣,他看到手邊竟是葉羲丟棄的牙刀,雙目中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就要去拿那把刀。

然而還沒拿到,那隻手就被鐵鉗般的手掌牢牢控製住了。

嘎啦一聲。

完好的手腕也被拗脫臼。

荊忌像個破布袋似的被葉羲拖起,葉羲抬起一腳,狠狠踹中荊忌一條腿的膝蓋。

伴隨著一陣脆響,荊忌腿也廢了。

他死咬著牙強忍著痛楚,跪坐在地上,抬頭死死地盯著葉羲。

他現在的模樣淒慘無比,因為劇痛,他的身體微微發著顫,臉上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是黃豆大的汗水,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葉羲腳尖踢起那把牙刀,握住刀柄,鋒利的刀尖抵住荊忌的脖子,冷冷逼問:“源石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