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的情況,如果是塗山隊伍單獨遇到,那麽葉羲也隻能激發防禦骨牌,把眾人護在裏麵罷了。根本奈何不了防禦罩外麵鋪天蓋地的毒隱翅蟲群,隻能等它們自行退去。

而如果是擁有咒巫的隊伍單獨碰到毒隱翅蟲群,那就更慘了。

因為他們沒有防禦骨牌,可能咒巫才剛開始念咒,所有人就全被蟄了,後果不用多說,一定是全軍覆沒。

而今天之所以能把這恐怖的毒隱翅蟲群給團滅,那就是集體的力量了。

所以要想在這個世界更安全些,團結才是唯一的王道。

……

稀裏嘩啦。

防禦罩一撤離,堆疊在外麵的蟲屍頓時往人群裏傾倒過來。

毒隱翅蟲的數量太多了,蟲屍堆疊起來有膝蓋這麽高,這一下就有如山體滑坡,嚇得人群連連後退。

好多人可是沒穿鞋光腳的,這蟲屍要是踩到就完了。

不止是人群周圍,外麵也到處都是蟲屍,密集得跟落下的雨點似的。

而那些被毒隱翅蟲蟄過的動物還在痛苦地哀嚎,當它們痛苦地在布滿蟲屍的地上踩踏打滾時,蟲屍體內含有劇毒的毒漿又沾到了它們的腳上、身上,讓劇痛疊加直至它們的承受能力完全崩潰。

有好多沒被蟄到多少的動物,就是因為胡亂踩踏也一下子變得痛苦不堪。

它們瘋狂地跑進火海裏,在火海裏打滾嘶吼,想要止住這種極致的痛苦。

有些掙紮著掙紮著就徹底倒了下去,有的又全身冒火地衝出來,四處打滾亂跑。

這時附近有一頭狂暴的,全身皮毛著火的草原大地獺朝人群衝了過來。

咚!咚!咚!

它的身軀如同山丘般龐大,要是被它衝進人群裏踩上幾腳,人群一定會死傷慘重。

咒巫們見狀立刻重新拿起骨杖,嘴唇嚅動,對著快要衝過來的巨獸釋放巫咒。

源源不斷的巫咒攻向燃成火球的草原大地獺。

這頭巨獸的鼻子迅速流淌出黑血。

但這頭大地獺實在太龐大了,巫咒無法立刻見效,再加上劇痛讓它瘋狂,所以它依然衝向了人群。

終於在距離人群五六米的時候巫咒見效了,轟地一聲,這頭大地獺膝蓋一軟,如山體傾頹般轟然倒下,重重地砸到了蟲屍堆中。

無數毒隱翅蟲屍體被砸得飛起,很多飛到了人群裏。

“啊!”

被砸了一臉蟲屍,有些女人嚇了一大跳,小孩甚至駭得尖叫。

葉羲連忙大喊:“別動!把獸皮脫下來包裹住蟲屍把它們扔出去!注意別擠到周圍的人!”

眾人連忙照做。

而這頭草原大地獺雖然倒下了,周圍卻還有許多其它瘋狂的動物。很多動物從火海裏掙紮著衝出來,它們全身皮毛被點燃,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越來越多的野獸開始失控,有獸群往人群方向衝來。

葉羲臉色不變,立刻跳到一塊礁石上,對所有人一條一條地下命令:

“有長矛的戰士站出來!拿起長矛對著靠近的中小型生物投擲!”

“至於巨型生物,有皮靴的戰士們!不要害怕一起衝上去!”

“剩下其他人不要出圈子!一起把腳下的蟲屍清理到怒河裏去!”

沉穩的聲音令慌亂的人群鎮靜下來。

當群獸瘋狂地衝過來時。

咒巫們向後退去。

手持長矛的戰士們擠到最前列,身體後傾,掄起手中的長矛,對著獸群用力投擲過去!

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刺破空氣,猶如雨點般向獸群呼嘯而去,狠狠地紮到了它們的身上。

長矛雨飛過。

矛頭入肉,中小型野獸一隻接一隻地滾地死亡。

隻剩下巨型恐龍以及其它體型巨大的生物依舊咚咚咚地往前跑,它們的腳底被蟲漿刺激出水泡,這劇痛又驅使它們更加瘋狂。

投擲出長矛的戰士疾退,穿著皮靴的戰士們咆哮著衝出人群。

工陶酋長,平窯,濃雨等工陶部落的戰士都有皮靴,所以這次衝出來的戰士裏工陶部落是主力軍。

他們踏著一地蟲屍,咆哮著迎擊群獸,衝上去與這些龐然大物廝殺,氣勢銳不可當。

而濃雨這個女戰士的表現絲毫不輸於男戰士,她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手持利刃如一頭母豹矯健地飛撲到一頭巨型暴龍身上,和其它戰士一起了結了這頭暴龍的生命。

那悍勇無畏的模樣完全顛覆了之前葉羲對她的印象。

圈裏的人則開始處理蟲屍,他們脫下身上圍著的獸皮,用獸皮包裹住蟲屍,再把它們扔到怒河裏。

很快,圈內再沒有一隻蟲屍殘留。

醫巫們也在這段時間裏抓緊救治那些被毒隱翅蟲蟄到的人,盡力緩解他們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

外麵廝殺的差不多了,獸群在戰士們齊心協力下一隻接一隻地轟然倒下。幸運的是,這批衝出去的戰士們沒有一個戰死的,隻是有幾個戰士比較倒黴摔進了蟲堆裏,沾到了蟲漿,痛得發抖慘嚎。

眼看獸群暴亂的危急解了,但葉羲卻依然表情冷峻。

因為此刻河邊的草地,被點燃了。

瘋狂的野獸衝進火海又衝出來,還在草地裏打滾,而河邊雖然草地相對潮濕,卻不是不會點著,很多片草地已經劈啪的響著燃成一片。

隻有靠近怒河五六米處,那片特別潮濕的草地上沒有火焰燃起。

但這麽小的麵積並沒有用,因為濃煙會把人熏的受不了。

有人暴躁地走來走去,口中咒罵不停:“這些該死的痛蟲!火居然著起來了!我們這麽多人要過河還要一整天呢!”

又有人說:“我們一起滅火吧!我們這麽多人,可以把火滅了的!”

葉羲正要開口時,樹人族的澤突然走了過來,對他道:“羲巫大人,我們樹人族的族長想出了辦法,也許可以幫助大家迅速過河。”

他還是那副麵無表情,且說話不疾不徐的樣子。

葉羲眼睛一亮,看向被樹人族保護在周圍,躺在石板上的樹人族族長。

這位樹人族族長看起來樹化的更嚴重了,也更虛弱了,見到葉羲看他後隻能吃力地點頭示意。

“你說。”

葉羲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