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爾被綁架了?!”

邦迪一愣,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這位警長剛剛放鬆下來的身軀馬上坐直了不說,那叼在嘴裏也是剛剛點燃的煙鬥差點掉在地上。

這位警長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副手,似乎要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是那幫‘小子’的消息。”

霍爾點了點頭,絡腮胡子隨著這樣的點頭,紮在胸口的衣衫上,形成了一個成片的彎曲,這位警探繞過了辦公桌,壓低了聲音道:“其中一個‘小子’正好去郵局拿報紙,他看到塔尼爾打完電報,走出郵局後,就被人打暈抬上了馬車帶走了,然後,馬上就來通知我了。”

“我之前叮囑過他們,不讓他們隨意跟蹤,隻是收集消息。”

“嗯。”

邦迪十分認可副手的做法。

在接觸到‘神秘側’後,邦迪可是知道看似安全的洛德,暗地中究竟有多麽危險。

尤其是在‘災難日’後,這樣的危險幾乎是呈現出一種直線上升的趨勢。

一群半大的孩子,收集消息就足夠了。

更多?

自然有他們來處理。

不過,這些‘小子們’這麽快就能夠立功,看來真的如同他那位好友說的那樣。

‘當身著警服的警員靠近、經過他人時,每個人都會提高警惕。’

‘但是,對一些半大的孩子卻不會。’

‘而且那些充當報童、跑腿的孩子們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聰明且觀察敏銳。’

‘曾經就有一位大偵探雇傭過一群孩子們,幫助自己收集消息。’

雖然邦迪不知道那位大偵探是誰,但是他卻知道自己那位好友又一次說對了。

光靠一群警員去收集消息,遠不如讓一群半大的孩子去。

“不知道傑森現在在哪?”

邦迪忍不住地想道。

這位警長十分想念自己的這位好友。

如果對方在的話,他也不用這麽焦頭爛額了。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塔尼爾不好。

塔尼爾已經盡力了。

他看得出來。

但是,相較於傑森,塔尼爾差得實在是有些多。

不論是能力上,還是對待突發事件的反應上。

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邦迪迅速的拉回了思緒。

不論塔尼爾的能力怎麽樣,對方都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年輕人。

而且,也是他的好友。

現在塔尼爾出事了,於公於私,他都不會坐視不管。

“馬車最後去了哪?”

邦迪詢問道。

他相信霍爾既然能夠鎮定的站在他麵前報告這件事,那麽就足以說明馬車的下落已經盡在掌握了。

對於街頭的一些事物,霍爾比他更熟悉。

除去那些‘小子們’之外。

霍爾還有不少其他辦法。

而霍爾沒有辜負邦迪的信任。

“去了南郊。”

霍爾回答道。

“郊區?”

邦迪一皺眉。

“是啊,郊區。”

霍爾也歎了口氣。

‘災難日’時,洛德城外軍營被炸上了天,軍隊死傷慘重,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而在失去了軍隊的威懾後,一些隱匿在外的盜匪對洛德變得虎視眈眈起來。

雖然洛德經曆了‘災難日’,但是在這些盜匪眼中,依舊是一塊肥肉。

民眾的財富。

市政府的儲藏。

還有諸多商人的貨物。

都是他們平日裏求而不得的。

現在有了機會?

自然是不肯放過了。

最近幾天邦迪和霍爾已經率領警員不止一次打退了那些盜匪,但是,兩人都能夠感覺到這些盜匪隻是試探罷了,這些盜匪是在試探著洛德市最後的防禦力量。

真正的進攻並沒有開始。

但,也快了。

早在‘災難日’發生後的第一時間,邦迪就已經通過市長辦公室發電報給了首都特爾特。

由首都而來的大使更是在三日前就到了,並且帶來了好消息,特爾特會派出一支兩千人的軍隊,暫時駐紮在洛德,幫助洛德恢複和平。

大約一周後就能夠到達。

拋去大使來時的三天,這個時間也就剩下了四天。

簡單的說,那些盜匪為了避開和軍隊的正麵衝突,一定會在這四天內發動真正意義上的攻擊。

而恰好,塔尼爾這個時候被綁了。

“和那些混蛋有關嗎?”

邦迪輕聲問道。

“不清楚。”

“不過,可能性很大。”

“頭兒,我們怎麽辦?”

霍爾低聲問道。

此刻,兩人是在洛德市警局的辦公室內,辦公室外就是忙碌的警員,因為‘災難日’的緣故,警局特招了一批洛德本地人。

都是知根知底的棒小夥。

或許缺乏訓練,有些連左輪槍都是第一次使用。

但是,在這個時候,邦迪、霍爾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直接給遠在海邊度假的局長打了電報後,就獲準了特批。

這些小夥子很努力。

和盜匪作戰的時候,也能夠在老手的帶領下衝鋒。

但邦迪和霍爾兩人知道,這是由領頭羊的作用。

一旦失去了領頭羊?

這些一周前還是普通居民的小夥子,也就是年輕一點罷了。

所以,這個時候,一些消息是不能夠泄露的。

例如:盜匪會發動前所未有的攻擊。

至於塔尼爾被綁?

這個倒是可以說的。

塔尼爾在這些小夥子麵前隱匿著‘神秘側人士’的身份,隻是和傑森一樣以顧問的身份出現,這些小夥子並不知道塔尼爾真實的身份。

而那些知道的人,自然都是守口如瓶。

“現在我們有多少人?”

“總共一百三十多人吧。”

“其中新招的人就將近百人,這幾天已經在加緊訓練了,至少填彈、瞄準沒問題了,開槍時也不會嚇得閉眼,但是準頭還不行。”

霍爾如實的說道。

“拋開正常崗哨外,我先帶十個老手去,你負責支援。”

邦迪說著就站起來,抬手摘下了一旁的槍帶。

有著好友傑森做為榜樣,邦迪也喜歡上了槍帶——同時攜帶兩支槍,再在風衣口袋中隱藏一支,然後,將子彈插滿每一個環扣的感覺實在是踏實。

事實上,不單單是邦迪這麽幹。

霍爾等一眾警員也是這麽幹的。

然後,有著前往‘溫徹斯特兄弟槍炮工坊’學習的芬奇做為後勤,這樣的槍帶迅速推廣開來。

“帶上炸藥。”

“還有煤油。”

霍爾叮囑著。

從好友傑森那,他們學到的可不單單是一條槍帶,還有如何應對一些‘神秘側’存在。

子彈解決不了?

那就炸藥!

一顆不夠,就兩顆。

實在不行,還有煤油。

總之,爆炸烈焰之下,是普通人對抗‘神秘側’唯一的依靠。

“那是當然。”

邦迪一點頭,就向外走去。

很快的,一支十一人的小隊就離開了警局。

然後,是霍爾帶領的一支二十人支援的隊伍。

兩支隊伍都是全副武裝。

兩支隊伍都很隱蔽了。

但是,在陰影中,卻依舊被盯著警局這裏的人發現了。

這人嘴角上翹。

接著,從角落中走出來,就要去報告。

可一隻粗壯,闊大的手卻從對方隱匿的角落中伸了出來。

一把就捂在了對方的嘴上,向著陰影中拽去。

對方下意識的就要掙紮,但是那手掌上的力道太大了,他根本無法反抗,隻剩下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