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大變態!

在聽到傑森的要求後,惠麗晶很幹脆的後退了一步,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傑森,手裏更是出現了一根電棍。

刺啦、刺啦。

電棍直指傑森,頂端冒著藍色的電流。

傑森自認為粗獷的麵容,在這樣的電流下邊的忽明忽暗起來。

頓時,多出了一分猙獰。

惠麗晶再次退後了一步。

“你別過來啊!”

惠麗晶威嚇著傑森。

傑森很無奈的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就一直坐在那裏,動都沒有動過。

這位女老板也發現自己似乎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但是,一想到傑森的話語,這位女老板就再次握緊了電棍。

然後,開始打量傑森。

不是常人的打量。

是那種對傑森要害的打量。

很顯然,這位女老板打算一有不對勁,就先給傑森來上一下。

不過,對方也沒有保持沉默。

而是深吸了口氣,用還算冷靜的聲音問道。

“你為什麽要那家夥的……貼身衣物?”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惠麗晶看向傑森的目光,又變成了那種看變態的模樣,手裏的電棍控製不住的就想要上前一戳。

“尋找她的下落。”

傑森很平靜的回答著。

而且,麵對著惠麗晶充斥著逼迫的目光,傑森沒有避讓,淡然的回視著。

這樣平靜的聲音和淡然的目光,讓惠麗晶一怔。

真的是為了尋找那家夥?

這位女老板的氣勢不由一滯。

但是,嘴裏的詢問卻是繼續的。

“你別告訴我你要聞……那家夥的貼身衣物。”

“不會。”

“怎麽可能是單純的聞。”

“我是利用我的感知。”

傑森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事實上,也是如此。

傑森的感知超出了常人的8倍,這並不單單是單一的五感,而是綜合的,甚至,因為傑森對於‘食物’的敏感,在這種綜合前提下,即使是號稱嗅覺強大的獵犬,也不如傑森。

就如同受過訓練的獵犬們對α-紫羅蘭和丁酸這樣特殊的氣味,是人類嗅覺的10萬—1億倍。

傑森對‘食物’氣味的敏感,也是一樣的。

而且,有一點,傑森要遠遠超過獵犬。

綜合的實力與智慧。

所以,如果惠麗晶姐姐的失蹤真的和‘食物’有關的話,傑森就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再次看了看傑森。

惠麗晶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跟我來。”

“你走前邊。”

這位女老板測過身子說道。

她可不想要在這裏向傑森展示自己姐姐的內衣,即使自己的姐姐是個混蛋。

同樣的,她也沒有放下對傑森的警惕。

因此,她拿著電棍跟在後邊,為傑森指路。

“沿著樓梯上去。”

“左手邊第一間就是。”

惠麗晶說道。

傑森沒有多說什麽,按照惠麗晶所指,就進入到了這個房間。

奢華!

這是傑森的第一印象。

你很難想象,在咖啡館的二樓與‘麵具X砍刀X肉’事務所一牆之隔的房內,會有著這樣奢華的房間。

並不是裝修,而是擺設和一些物品。

紅木的桌子上,有著一個巫女的雕像。

雕像可不是用木頭或者石頭,而是用象牙雕琢而成的。

白色中微微泛黃,讓本就栩栩如生的巫女似乎多出了肌膚紋理一般。

在巫女雕像邊則是隨意扔著幾件飾品,紅色的寶石,足有鴿子卵大小,貓眼大小的祖母綠鑲嵌在黃金的戒托上,周圍有著一排碎鑽,還有一條光澤潤色的珍珠項鏈。

應該是野生的珍珠!

傑森判斷著。

目光看向了一側。

一副巨大的畫,占據了整個牆壁。

畫描述的是一副冬季打獵歸來的場景。

三個獵人帶著四五條獵犬,帶著僅有的兩隻獵物。

一隻是雞,另一隻也是雞。

行走在叢林濕滑且寒冷的小路上。

而在遠處的山坡下,就是城鎮,人們歡聚一堂,還在結冰的湖麵上溜冰嬉戲、打冰球、玩冰壺,即使摔倒在地,也沒有影響這樣的歡樂。

傑森看著這副巨大的畫,他不太懂得欣賞這樣的畫,但是僅僅從畫框、畫布來看,應該是古董,還是很有名的那種。

除了這副巨大的畫外,一側就是衣櫃了。

衣櫃在惠麗晶的推拉下,直接打開。

無數名牌衣服,就這麽打得滾,落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傑森則是瞟了一眼衣櫃。

他看到了十根金條。

每根1000克的那種,就摞在衣櫃的角落裏。

上下擺放,但不算整齊,看得出主人對於這些金條的態度,並不在意。

就如同一旁的黑色手提箱一樣。

手提箱隨意扔在內,內裏的鈔票早已把箱子撐爆了,但是箱子的主人還是不斷的往裏麵塞錢,這就造成了整個箱子徹底的被撐開,露出了裏麵一摞摞的百元大鈔。

傑森扭過頭看向惠麗晶。

這個時候,惠麗晶張大了嘴,完全的被驚呆了。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應該很有錢。

但是,她根本沒有想到會這麽有錢。

“這個家夥究竟要幹什麽?”

“怎麽騙來了這麽多錢?”

“真是混蛋!”

惠麗晶低聲咒罵著,眼中的擔心卻是越發的濃鬱了。

做為以咖啡師為夢想,卻成為了偵探的惠麗晶而言,她很清楚,眼前的這些東西代表了什麽。

財富?

從某些方麵來說是。

不用太多,就那一箱子錢,就能夠去市中心買一套商鋪了。

而價值更高的黃金、飾品、畫作,擺設?

她無法估量。

但是,惠麗晶更清楚,這樣的財富如果不是正當手段得來的話,又有著什麽含義。

殺身之禍!

這裏的東西,足以讓她的那個混蛋姐姐惹上大麻煩!

想到這,惠麗晶握著電棍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你沒有進入過這個房間?”

傑森則是收回了放在惠麗晶身上的目光,一邊再次巡視房間周圍,一邊詢問道。

他看得出,惠麗晶臉上的驚訝。

還有,他聽得出惠麗晶剛剛那一刻的心跳。

都證明著,對方不知道這些。

也就是說,大概率對方和對方姐姐的失蹤無關。

懷疑惠麗晶是凶手?

嗯。

傑森從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語。

賊喊捉賊的事情多了去了。

在‘不夜城’,殺人嫁禍後,裝可憐的更是比比皆是。

你要是敢相信?

你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那家夥不讓我進她的房屋。”

惠麗晶回答道。

“即使是失蹤後?”

傑森再次問道。

“在兩周前,我被她拜托看店,她說傍晚要去參加一個聚會,而這裏恰好要舉辦一個小型的‘薔薇之花’故事會,需要人來幫忙。”

“我一開始是拒絕,但是那家夥說,如果我肯幫她這個忙,她就答應讓我免費睡在樓下大廳的沙發裏。”

“所以,我答應了。”

“誰知道那家夥會一去不回。”

惠麗晶如實的說道。

睡在樓下的沙發裏?

傑森聽到這樣的描述後,徑直推翻了之前對惠麗晶‘三流末端’偵探的評價,將對方歸類到了‘不入流’之中,一個連睡覺地方都沒有的偵探,真的是不入流的。

樓下沙發都能讓對方妥協,足以說明應該長時間的居無定所了。

睡覺?

公園長椅就是選擇。

應該還會用紙盒砌出一個‘家’來。

同為姐妹,卻差了這麽多!

看著周圍的鈔票、黃金、首飾、雕像和古董畫,傑森忍不住的在心底感歎著。

然後,他繼續問道。

“‘薔薇之花’故事會是什麽?”

“那個傍晚的聚會又是什麽?”

“你之前報警了嗎?”

一連三個問題後,傑森再次盯著惠麗晶。

因為,這個時候的惠麗晶,呼吸開始急促了。

“‘薔薇之花’是之前出的一本小說,作家很有名,寫的也很好——大家都這樣說,我看了一頁,就看不下去了,裏麵的女主角太柔弱了,麵對渣男就應該送他一顆C4的,哪裏有什麽默默忍受?那個男主真的太混蛋了,有著女主那麽好的女友,竟然會被另外一個渣男所吸引,而這個渣男竟然對女主有了感情,真是氣死我了,如果是我,我把他們的天靈蓋都扭下來,骨灰都給他揚了。”

惠麗晶憤憤不平的說著。

很明顯,這樣的姿態,絕對不是看了一頁就看不下去了。

應該是十分認真的看完了,而且……還自我代入了。

傑森判斷著。

惠麗晶則是氣憤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

“那家夥神神秘秘的,也沒有說什麽聚會——但是我判斷,應該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聚會,她上次這麽說,我就跟蹤她了,我不是擔心她啊!我就是擔心有人被她霍霍了,可我跟蹤丟了!”

惠麗晶言不由衷的說著。

“我也報警了。”

“可是警察的行動力……”

“如果不是我強烈的要求,他們甚至不想立案。”

“你知道那個混蛋怎麽說嗎?”

惠麗晶繼續說著,然後,再次怒氣勃發的女老板模仿著當時那位接待她的警員說話的方式和口吻。

“應該是情感糾葛吧?等兩天說不定就回來了呢?”

“這是一個警察該說的嗎?”

“而且,我的偵探執照也是這個混蛋吊銷的。”

越說越是氣憤的惠麗晶狠狠對著空氣揮舞了一下拳頭。

“你動手打人了?”

傑森猜測著。

“怎麽會?”

“麵對那樣的家夥,當然是用我坐著的折疊凳,狠狠的敲打。”

惠麗晶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隻是被吊銷了偵探執照,而不是進入監獄,說明好人還是占據了大多數。”

“但能力真的很一般!”

“到現在了也沒有任何消息。”

惠麗晶明顯知道動手不對,很理虧,但是卻不願意承認,撅著嘴嘟囔著,而傑森則是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再次掃視房間。

他深深的吸氣。

他希望捕捉一點氣味。

但是,並沒有‘食物’的氣味。

反而是濃濃的香水味充斥著這裏。

這股香水味中夾雜著濃鬱的胭脂味,再聞聞的話就是麝香和香根草的木香,之後還帶著很淡的煙熏味,混雜後的香味,讓傑森一皺眉頭。

香味太濃鬱了。

他有些受不了。

同樣的,惠麗晶也有點受不了。

這位女老板直接推開了窗戶。

傍晚的餘輝徑直照射進了房間。

傑森坐在了房間中唯一還算幹淨的椅子中,靜靜的思考著。

在之前,他已經猜測惠麗香背後有著一個團隊。

而剛剛惠麗晶的話語則是證明了他的猜測。

惠麗香背後有著一個相當專業的團隊。

甚至,惠麗香還受過類似專業的訓練。

不然的話,不可能發現惠麗晶的跟蹤,還讓惠麗晶無功而返。

而且……

傑森想到了什麽,又一次掃視房間,最終,目光落在了惠麗晶的臉上。

“怎麽樣?”

“你有什麽發現?”

惠麗晶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姐姐應該是主動離開的。”

傑森說道。

“當然是主動離開的……等待,你是說?”

惠麗晶下意識的開口後,才發現不對。

她想到了什麽,瞪視著傑森。

“就是你想的那樣。”

“她不知道什麽原因,選擇主動離開。”

“而以這個房間中的財富,卻沒有引來圖謀不軌的人來看,她身處的環境應該不危險,至少熟知她身份的背後團隊沒有動手。”

傑森說道。

“那個家夥怎麽可能會主動離開?”

“她可是好不容易奮鬥出了現在的產業!”

惠麗晶還是不相信。

“你看到這些東西的擺放了嗎?”

“很隨意,看得出你的姐姐並不在乎這些。”

“還有……”

“你的姐姐為什麽會開一家咖啡館?”

傑森問著。

然後,不等惠麗晶開口,就繼續說道了。

“你曾經想當一個咖啡師吧?”

“所以,她開來咖啡館。”

“她讓你住進來,大概就是讓你繼承這間咖啡館的,為了滿足你曾經的願望。”

“還有這些東西,也應該是留給你的。”

傑森緩緩的說道。

兩個別扭的姐妹。

有什麽直接說不就好了嗎?

繞來繞去的,好麻煩。

傑森心底想著。

而惠麗晶則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所有的話語,都變成了一句。

“那她去哪了?”

“無法確定。”

“也許是想要換一個城市,來到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傑森尋找著合理的解釋。

這樣的解釋,惠麗晶顯然無法接受。

“混蛋的家夥。”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惠麗晶擲地有聲的說道。

傑森沒有勸說,這是對方的事情,他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剩下的,就由對方決定了。

當即,傑森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他轉過身的一刻,傑森整個人卻是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