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

老管家一愣。

隨後,對方瘋狂的麵容上閃過了一絲惱怒。

他接觸過‘使徒’的殘骸。

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要說是消化了,正常人觸碰都會有著致命的危險。

就算傑森很強大,有著‘斬艦者’的稱號,能夠暫時依靠強大的體魄將‘使徒的光環’吞下去,但也絕對不可能將其消化。

想要真正吸收、利用其中的力量必然是需要布置數個相互配合的儀式,然後,再挑選一個正確的時間才有可能完成。

沒錯。

隻是有可能!

即使做出了種種布置,還是有著失敗的可能性。

不用說是什麽消化了!

‘使徒的光環’又不是食物!

怎麽可能消化!

因此,老管家完全不相信傑森的話語。

相反的,他認為傑森這是在調侃他。

“你以為你提前將‘使徒的光環’取出來,就能夠阻礙我嗎?”

“天真!”

盯著傑森綁滿了繃帶的身軀,自認為已經明白了一切的老管家冷笑出聲。

消化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借助‘銅之不屈’醫生的力量將其取出,然後隱藏起來,卻是可以辦到的。

“讓我看看,我的東西在哪吧!”

老管家這樣說著,完全沒有理會麵前的傑森,雙手如花一般的翻過了頭頂。

頓時,聚集在他腳下的‘圖複語’瞬間擴散開來。

僅僅是半個呼吸後,這些神秘的文字就充斥在了整個‘銅之不屈’營地內。

精心謀劃了這麽多年,老管家對‘使徒’自然是了解到了一個極致。

對於‘使徒’、‘使徒的光環’,這位老管家有著特殊的搜尋、鎖定技能。

隻要‘使徒的光環’在這附近,他就有把握一定能夠找到。

然後,他要狠狠嘲笑眼前的傑森一番。

嘲笑對方的無知。

以及……

不自量力!

‘斬艦者’雖然強大,但那也隻是對普通人而言。

對他?

並不算什麽。

一艘‘薩比星人’的戰艦,隻要給他充分的布置,他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斬落’。

而現在,在來到這座‘銅之不屈’的營地前。

他可是充分布置的。

所以,這位老管家是信心十足的。

可是,很快的,上一刻還信心十足的老管家,麵容就再次的出現了呆滯。

沒有!

哪裏都沒有!

在他的儀式範圍中,不要說是‘使徒的光環’了,任何與‘使徒’沾邊的東西都沒有!

這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個得到‘使徒的光環’的人,都不可能讓這樣的戰利品遠離自己!

他不會。

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會。

隻是眼前的事實卻在告訴他:傑森真就這麽做了。

立刻,老管家看向傑森的目光就變了。

“我小看你了。”

老管家這樣的說道。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臉上瘋狂的表情都變得平靜起來,他再次的打量著傑森,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傑森般。

“你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其他人。”

“你很信任他或者她嗎?”

“看起來,你有點低估了‘使徒的光環’啊!”

“我期待著你的結果!”

老管家說著,臉上浮現了嘲弄。

特別是在說‘結果’的時候,這樣的嘲弄達到了一種極致。

老管家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相信其他人的。

因此,他確認傑森這麽做是沒有好結果的。

最好的結果,也是雞飛蛋打。

最壞的結果?

老管家輕笑了一聲,嘲弄之後變為了淡淡的惡意。

他期待看到那一幕。

“我從沒有低估‘使徒的光環’,相反的,我認為我是最了解它的。”

傑森站在原地回答著,語氣不容置疑。

事實就是如此。

有誰吃過‘使徒的光環’嗎?

其中的滋味誰又能夠知道?

那可是一口100飽食度1點食之興奮的‘食物’。

可惜,他才吃了兩口。

第三口……

沒有吃上。

這對傑森來說真的是太遺憾了。

假如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將‘使徒的光環’全部吃下去,當然了,‘使徒’本身也是能夠吃的,那麽大的身軀,足夠他美美的吃上一餐了。

不過,這樣的假設,傑森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使徒’是不可能降臨了。

所以,他需要用其它的東西彌補一下。

傑森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老管家,他不停的聳動著鼻翼。

淡!

很淡的味道!

和這裏有著相當的距離!

隻能判定一個大致的方向!

需要一些時間,進行更加準確的判定。

在確認對方身份的時候,傑森就不相信對方身上會沒有類似‘魔法道具’的‘零食’。

一個密謀、布局許久的人,怎麽可能會沒有類似的道具。

更不用說,對方是擅長布置‘儀式’的了。

以他掌握的【神秘知識】,可是很清楚,一些‘儀式’的布置,都需要價值不菲的材料,而這些對於傑森來說,都是‘食物’。

最多就是分為‘正餐’或者‘零食’罷了。

因此,傑森可以推斷眼前的老管家隻是一個‘真實的替身’罷了。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分身。

對方應該掌握了類似分身的秘術。

這些分身與本體一般無二。

有血有肉。

會受傷會死亡。

這並不是什麽無故的推測,而是有著真實證據的。

想一想‘愛德華’的秘密基地中的那些布置。

既然‘愛德華’會這種‘儀式’,做為‘教導者’的芬迪爾特不可能不會。

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當時對方‘被殺’的真相。

而在有著分身的前提下,對方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傑森並不在意這些。

他在意的是‘食物’。

所以,在真正確定‘食物’的具體位置前,他不會‘打草驚蛇’,他要拖延時間。

“嗬。”

老管家笑了一聲。

笑聲中滿是輕蔑,他認為傑森隻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他見識過太多類似的人了。

很自然的,他將傑森也歸類到了這樣的人中。

也正因為這樣,他暫時改變了主意。

“我要你活著!”

“我要你親眼看著你所謂的‘信任’是個什麽樣的結局!”

老管家滿懷惡意的說道。

“讓我活著?”

“你是否太過自大了?”

傑森嘴裏說著,嗅覺卻在抓緊時間鎖定著‘食物’的位置。

“你真以為擁有了‘斬艦者’名頭的你,就是真的強大嗎?”

老管家嗤笑了一聲。

“不然呢?”

“至少我有。”

“而你?”

“並沒有!”

傑森反問道。

傑森可以輕易的看到,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老管家臉上再次浮現的憤怒。

與之前的惱怒不同。

眼前的憤怒要更加的純粹一點。

“我改變主意了!”

“讓你完整的活著並不是什麽好主意!”

“我要削掉你的手腳,割掉你的舌頭,將你醃在壇子裏,讓你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聽到他們真實的話語,但讓你不能反駁。”

說著這樣的話語,老管家直接動手了。

剛剛被傑森撕開的‘圖複語’組成的‘囚籠’,在這個時候再次的扭曲起來,被撕開的‘缺口’就如同是一個嘴巴,向著傑森咬來。

然後——

嘎吱!

仿佛是金屬的扭曲聲中,一溜火星子出現在了傑森被撕咬的手臂處。

那‘圖複語’組成的‘牢籠’沒有咬動傑森!

而且,仿佛是被崩了牙一般,‘圖複語’組成的‘牢籠’扭曲的越發厲害了。

這一幕讓老管家的眼中閃過了震驚。

他的‘力量’他自然清楚。

不要說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鋼鐵之軀,他的‘力量’也能夠扭斷。

雖然在試驗的時候,麵對‘戰車’有些束手束腳,但是一個人怎麽可能擁有‘戰車’級別的防禦?

不相信眼前一幕的老管家再次操縱著‘圖複語’組成的‘囚籠’攻擊著傑森。

這一次的攻擊,與之前沒有什麽兩樣。

刺耳的響聲中,火星四濺。

除了繃帶被攪碎了部分外,傑森依舊毫發無損。

“不可能!”

這一次,老管家很幹脆的驚呼出聲了。

而傑森則是微微活動著身軀。

以往的戰鬥,他總是會遇到遠超自己實力之上的存在,以至於他身軀的防禦力完全的發揮不出來,隻能是依靠‘天賦’來尋找機會。

而現在終於展示自己身軀的強大時,傑森一下子有點不習慣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傑森的反擊。

早已完成了兩次蓄力的【晨曦之劍】,徑直斬出。

嗡!

30米長的光劍一斬而過。

芬迪爾特迅速的後撤,同時,聚攏著那些‘圖複語’組成的‘囚籠’擋在身前。

可麵對著【戰機級別】的斬擊,這樣的阻擋的就是徒勞的。

那些‘圖複語’組成的‘囚籠’直接破碎了。

而之前輕而易舉躲閃了傑森斬擊的芬迪爾特,這一次卻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這麽的被【晨曦之劍】掠過了身軀。

噗!

對方的身軀被一分為二。

鮮血飄散,殘軀飛起。

“這一次的斬擊為什麽會快了這麽多?”

“你剛剛是故意的?”

殘軀跌落地麵,芬迪爾特並沒有死亡,即使是分身,但是特殊的力量,依舊讓對方擁有著旺盛的生命力。

可這個時候,芬迪爾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旺盛生命力而自豪。

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襲擊著他的神經。

每一波的疼痛,都讓他的雙眼瞪大一圈。

芬迪爾特眼中的憤怒,在這個時候宛如實質。

剛剛的這一劍比之前的一劍快了何止一倍?

這讓他的計算完全出現了錯誤。

甚至,是猝不及防,直接落敗。

對於這樣的詢問,傑森沒有否認。

他之前斬出的【晨曦之劍】就是故意放慢了。

為什麽?

眼前的結果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你以為你贏了嗎?”

“這一次隻是我大意!”

“下一次不會了!”

“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見到傑森點頭後,芬迪爾特大聲的吼道。

無疑,這位布局者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失敗。

對於這樣的吼聲,傑森抬手一道錐形火焰噴出。

【查爾斯燃燒術】的烈焰之下,芬迪爾特的聲音迅速的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屬於對方的氣息,而當火焰熄滅時,傑森也是消失不僅。

……

噗!

距離‘銅之不屈’營地2公裏外的一處地下。

芬迪爾特一口鮮血噴出。

刺目的鮮紅在眼前彌漫。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聲中,芬迪爾特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走向了一旁的桌子。

桌子是黑色的胡桃木,桌麵上擺滿了各類的瓶瓶罐罐,芬迪爾特拿起其中的一瓶,直接拔開了瓶塞後,就灌入了嘴裏。

分身之術雖然神奇,但卻有著相當的製約與反噬。

當‘分身’行動時,雖然能夠和本體共享視野,且遵從本體的意誌,但在這個時候,本體卻是無法行動的。

而且,當‘分身’死亡時,本體也會遭遇重創。

所幸的是,在數次的實驗中,芬迪爾特已經將這樣的‘重創’變得輕微了許多。

可這並不代表芬迪爾特會有什麽好心情。

“傑森!”

芬迪爾特咬牙切齒的喊著這個名字。

然後,他轉過身就走向了另外一張桌子。

雖然現在的他傷勢未愈,不適合出麵和傑森戰鬥,他本身也習慣的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了。

但是,心底對傑森的憤怒讓他必須要做點什麽。

所幸的是,身為‘神秘側人士’芬迪爾特不缺乏這樣的手段。

例如:惡咒!

毒蛇的牙,女妖的頭發,沼澤草的根……

一件一件的東西被芬迪爾特放在了麵前的法陣中。

這是一個金屬的法陣。

上圓,下為三角,用女妖的頭發相連接的法陣。

在圓中,放著除去女妖頭發之外的材料。

在三角中,芬迪爾特拿起了匕首,割過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直接噴散而出。

嘶、嘶!

宛如蛇嘶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聽到這樣的聲音,芬迪爾特嘴角上翹。

蛇咒成功了!

“去吧去尋找那個家夥!”

“讓他遭遇萬蛇噬心的痛苦!”

芬迪爾特大聲的喊著。

蛇嘶聲在他的身後越發的響亮,且持續著。

芬迪爾特臉上出現了疑惑。

按照以往的經驗,‘蛇咒’成功後,在蛇嘶達到第一個巔峰的時候,就應該快速的遠去才對。

為什麽越來越響亮了?

不解、疑惑中,一個芬迪爾特完全不想要麵對的答案出現在了心底。

傑森就在他身後!

不可能的!

這怎麽可能!

當這個猜測出現時,芬迪爾特第一時間是否認的。

不過,他的頭顱還是不由自主的轉向了身後。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冰球麵具。

一張本該完全隱匿在陰影中,卻因為寒芒閃過而顯露出的冰球麵具。

寒芒?

芬迪爾特一怔。

隨後——

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