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看著一臉認真的傑森,胸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噴薄欲出的話語。

這位先是輕笑了一聲。

“是啊,隻是傑森。”

“但是我認識的傑森可不會一天見我三次。”

“而且,還都是在一個案發現場!”

說到這,這位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

接著,一直戴著眼鏡,圍著圍巾,顯得文質彬彬的對方,就如同是火山噴發般的喊了起來——

“三次啊!”

“一連三次啊!”

“我連警局的門都沒有看到,就再次回來了!”

“你知道按照東方古國的話語,該怎麽形容嗎?”

“怎麽又雙叒是你?!”

呼哧、呼哧。

連續高聲的話語,令愛德華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女糕點師看著這副模樣的愛德華,忍不住的就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也許這就是……緣分?妙不可言?”

女糕點師輕聲的說道。

頓時,愛德華的呼吸越發的粗重了。

甚至,眼前都一陣陣發黑。

看著愛德華的模樣,即使女糕點師反應再遲鈍,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她馬上端來了兩倍薄荷水。

一杯放在愛德華麵前。

一杯遞給了傑森。

“狗屎的緣分。”

愛德華拿起薄荷水,一飲而盡後,低聲嘟囔著。

接著,這位似乎是在思考什麽般,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傑森則是端著水杯,靜靜的看著對方。

並沒有任何的催促。

傑森一向很有耐心。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愛德華才再次開口。

“抱歉,失態了。”

這位說道。

傑森舉了一下杯子,示意沒事。

是真的沒事。

傑森不會在意對方的失態。

在傑森看來,剛剛愛德華的失控,一部分真的是因為情緒所致,一部分則是為了拉近一下雙方的關係。

下屬接二連三的死亡,讓這位負責人壓力驟升,自然需要發泄情緒。

而拉近關係?

毫無疑問,對方的處境很不好。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是因為空降?

還是因為行事風格和桑代克那類警察的迥異。

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傑森不知道。

傑森隻知道,對方在向他釋放交好的信號。

對方需要一個盟友!

而眼下,還有比他更合適的盟友嗎?

沒有!

對此,傑森並不反對。

初來乍到的他,也需要一個盟友。

當然,和愛德華僅限於盟友。

互利互惠的那種。

更多?

沒有了。

畢竟,對方不是邦迪那樣的人。

對方或許有著一些正義感,但絕對無法做到邦迪那種程度。

更不用提邦迪的無私了。

所以,隻是一次合作。

因此,傑森沒有拒絕愛德華的邀請——

“我認為我們需要談談。”

“找個安靜的地方。”

“可以,去哪?”

傑森回答著,目光卻看向了女糕點師。

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傑森可不會將女糕點師一個人留下。

愛德華瞬間反應過來。

“吉榭爾女士當然可以一起來。”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

“剛好馬上是午飯時間了。”

“我們可以一起。”

愛德華說著,傑森已經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我們還等什麽呢?”

“速度。”

傑森催促著。

獵食者,對於食物,永遠充滿著熱情。

就如同女人出門會磨蹭一下一樣。

盡管女糕點師說隻用三分鍾,但是當坐進愛德華的車子內時,已經是五分鍾之後了。

換下了店內特有的服飾。

女糕點師再次穿回了與傑森初見時一樣款式的翻領套裝。

唯一不同的是,顏色是白色的。

圍巾則是粉紅色。

鞋子也是類似。

背著的包則變成了那種單肩的挎包,包的體積很小,隻有常人手掌大小。

女糕點師坐在傑森的身旁,看著傑森打量她的目光,有些羞澀。

不過,為了展現更好的一麵,依舊保持著儀態,上半身坐得筆直。

“華而不實。”

傑森突然說了一句。

“啊?”

女糕點師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傑森話語的意思。

“太小了,連半隻燒雞都裝不進去。”

傑森指了指包。

連半隻燒雞都裝不進去?

女糕點師眨了眨眼,她根本沒有理解傑森的邏輯。

包不應該是搭配嗎?

和燒雞有什麽關係?

女孩子的包怎麽可能用來裝東西?

不過,女糕點師還是耐心的等待著傑森接下來的評價。

但是,傑森已經看向了開車的愛德華。

頓時,女糕點師無比的失落。

隻是看到了包?

沒有看到我?

女糕點師想著,越發的失落了。

傑森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心思早已經撲在了午餐上。

“距離遠嗎?”

傑森問道。

“不遠,大概三個街區。”

“就在烤腸街的後半段”

愛德華回答著。

“烤腸街後半段?”

“是那間‘艾美達餐廳’嗎?”

剛剛還略帶失落的女糕點師突然的開口道。

“是。”

“你聽過?”

愛德華詫異的看著女糕點師,他以為那間餐廳隻有他知道才對,畢竟,那裏才開了一個多月。

“當然聽過。”

“傳聞中那裏是會帶來‘幸福’的餐廳!”

“我和伊芙琳約好,準備月末去的。”

女糕點師提到自己的妹妹,情緒再次低落下去。

“帶來‘幸福’?”

愛德華皺了皺眉。

他之前沒有聽過那樣的傳聞。

傑森同樣的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眼前的一幕有點熟悉。

“那裏的招牌菜沒有諸如‘仰望星空’之類的吧?”

忍不住的,傑森問道。

“沒有。”

“那裏的招牌菜是‘心痛的感覺’和‘情人淚’。”

“但這兩道菜需要一男一女同時才能預約。”

“我一個人,隻是吃了普通的骨頭。”

愛德華回答著。

“男女同時在,才能預約?”

“‘心痛的感覺’、‘情人淚’?”

“這就是‘幸福’的由來嗎?”

傑森通過菜名忍不住的浮想聯翩起來。

他已經開始幻想著那些食物的味道了。

因此,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傑森馬上下車。

女糕點師很自然的跟在傑森身後。

一個流浪漢打扮,一個衣著得體,自然是吸引了人們的目光,不過,附近的人們隻是看著,卻沒有出聲,更沒有來挑釁。

能夠從一輛汽車上走下來的人,即使是流浪漢,也不是一般人。

在大部分人隻能擁有自行車時,汽車足以代表身份。

而周圍的人並不是傻子。

被眾人看著女糕點師有些含羞。

傑森卻是根本不在乎,他隻是聳動著鼻翼。

然後……

眉頭不由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