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鬧劇
“殺了他！殺了他！”
“咳咳咳……”身體傳來一陣虛弱感，葉陽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腦袋裏隻剩下耳鳴聲，以及這些人瘋狂的叫喊聲。
“咖啡被下藥了，該死……”葉陽低罵了聲，殘餘的藥效正在發揮作用，導致他的腦袋越發不清醒。而這時，場邊的十七號也重新站了起來。
這次，葉陽就沒那麽自信了。而十七號卻抱著一種以命搏命態度，把背後背著的兩把短鋸抽了出來，不顧一切地發起了進攻。
十七號下手極狠，幾乎是招招都往要害處打，因為腦袋昏沉，葉陽閃避的動作也慢了很多，好幾次都差點被打到。慢慢的，十七號占了上風。葉陽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死，想做最後一搏。
他小心翼翼地尋找機會，在十七號攻擊過來的時候看準他的破綻，然後出拳。十七號被打到，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挪，剛想揮舞短鋸，葉陽使出全身力氣，一記回旋踢踢在他的下巴上，將他踢飛。
“呼……呼……”看著十七號的身體倒飛出去，葉陽鬆了口氣。可誰都沒想到，十七號卻突然在空中後空翻，雙手插進地麵，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葉陽一驚，剛想上去補一刀，十七號卻突然像狂暴了許多倍，雙手著地，如同一隻發怒的豹子。他的後背彎曲到一個詭異的弧度，隨後，就像出膛的子彈一樣，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他。
葉陽躲閃不及，被他再一次撲倒。這次十七號就根本不客氣了，拖著他的身體狠狠往角鬥場的牆壁邊緣甩去，葉陽摔在牆上，感覺自己的內髒都快移位，張開嘴就是一口血。十七號不給他機會喘息，一個猛撲過來，張開嘴就往他肩膀上咬去。
“啊！”感受到尖銳的東西紮進自己的肌肉裏，自每一寸細胞傳來的疼痛感，讓葉陽叫出了聲。十七號的雙手也沒空著，又掐住他的脖子，銳利的指甲刺入他的皮膚。
血，葉陽能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不斷流失。虛弱感越發嚴重，心髒的跳動漸漸慢了下來。葉陽的視線模糊……
“咚，咚咚……”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凝結。他能聽見自己的心髒正在緩慢的跳動，像一口正在被敲動的鍾，倒數他的生命。
我這是，要死了？
葉陽這樣問自己。
他的腦袋異常清晰，在這一瞬間，他回想起了很多事。
不，我不想死。
一個強烈的意識在他腦中浮現。
不想死，我不想死。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最終，他模糊間感到自己的意識消失了。在那之前，他的腦袋中，有什麽東西發出了裂掉的聲音。
外界，葉陽被十七號壓製著，當所有人都以為勝負已成定局時，他的身體裏卻突然間迸發出一股極強的精神力，凝成一隻巨大的猛虎。猛虎發出一聲怒吼，一陣精神力形成的衝擊波直接震飛了十七號。他猛地立起來，雙眼中的野性已經被完全激發。
這時候的葉陽，是沒有意識，完全依靠著本能行動的。
他絲毫不在意肩膀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抽出腰間上次在黑市上買來防身的匕首，雙腿微微一彎，往十七號跳去。半空中，他握緊了匕首，雙眼中閃過一抹令人顫栗的厲色，匕首直直插進了十七號的心髒。
頓時，鮮血四濺。
“哇啊……”十七號掙紮了幾下，最終腦袋一偏，失去了生命跡象。
“他贏了他贏了！這個少年，他殺掉了十七號！讓我們，為他歡呼！”主持人情緒無比激動，拿著話筒，聚光燈打在葉陽一動不動的背影上，全場的觀眾都開始尖叫。
“果然，果然……葉陽，你果然是最棒的！”上方的黑暗裏，陸伯言的麵色是近乎扭曲的狂喜。他不斷低聲自言自語，死死盯著葉陽，忽然，他縱身一躍，落了下去。
下方的葉陽，臉上滿是猩紅的血跡。他愣愣地坐在十七號身上，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滴落。
陸伯言對著他的背影優雅一笑“葉陽，很抱歉讓你卷入了這種事故，現在沒事了，那麽，請跟我走一趟吧。”
說著，陸伯言舉起一個袖子，袖子裏的高溫漸漸醞釀。
“轟！”
這時候，角鬥場厚重的的大門被轟然擊碎，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
“踏……”隻見漫天木屑與灰塵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戴著一張猙獰死神麵具，緩緩走來。場上鴉雀無聲，隻聽見他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一聲一聲，自他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懼怕的殺意。
“黑，黑色死神！”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顫抖著叫了一聲
黑色死神，這個稱呼也許普通人根本沒聽說過。
但是，在場隻要是有點資曆與閱曆的人，都知道，黑色死神這個名號，究竟有多麽恐怖。
那個黑色的身影，沒有說話。
“叮鈴……”空氣中，突兀地響起了鈴鐺的聲音。
“跑！”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在場所有人轟散四散，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這個角鬥場。
陸伯言眼睛一眯，和他對峙不過片刻，最終輕哼一聲，放出一道鉤索，也消失在了角鬥場裏。
黑色的身影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猶豫要不要追上去，不過最後，顯然他放棄了。他蹲下來，取下麵具，那下麵是一個年輕人的麵容，夜風。
“葉陽。”夜風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平淡地嚐試叫了聲他的名字。
葉陽臉色蒼白如鬼，脖子和肩膀上還在流血，卻根本不在意。他眼神渙散，隻是怔怔地盯著自己身下失去溫度的十七號。
夜風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從懷裏拿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想伸手去擦擦他還在滴血的臉。葉陽這時候卻異常地反應敏銳，手上的匕首猛地揮動，插在了夜風的手臂上。
“……我……”葉陽這時候的意識才突然恢複過來，又驚又怕地看著夜風和自己染血的雙手“你……我……”
“沒事的。”夜風的手頓了頓，還是幫他擦了擦臉，語氣柔和“葉陽，跟我回去。”
葉陽坐在聚光燈下，微微抬頭，凝視麵前這個年輕人。不知不覺，流下兩行眼淚。
“嗯。”
之後，葉陽由於失血過多以及骨折舊傷複發，再一次住院。
“哎，我就說讓葉陽小心點小心點，他不聽，還是要跟著那個家夥去。還好空城路過那裏看見他們倆進去，及時趕去支援，否則他就難逃一劫了。”病房外，幾個店員正在聊這件事。
“是啊，不過葉陽當時是怎麽搞的，突然那麽強，居然能傷到空城。”
白黎抄著手靠在牆壁上，插話道“我覺得你們現在關心的不應該是這些，而是那個家夥的態度。自從今天醒過來之後，他一句話也沒說，一個人也不理，隻是一直看著窗外。”
“不會吧，他的腦子應該沒問題啊，可能因為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難以消化，緩緩就好了。”
“也許吧。”
“請問，六零一病房是在這裏嗎？”
正當她們在聊的時候，一個男孩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