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願為吾王，赴死
懷格的實力太強，硬拚吃虧的是葉陽，但葉陽現在隻需要做一件事，就能擊敗他
那就是，拖！
從戰鬥中也能看出，懷格的戰鬥方式很激進，幾乎是不斷地在找機會進攻，從這一點就能知道，他很急。
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葉陽和他玩起了持久戰。
“來啊，看看今天，我們誰會成為獵物！”
懷格已經處於狂熱狀態，他的眼中隻有無盡的戰鬥欲望。
在這種狀態下，葉陽更不敢和他正麵硬拚，被動使得他要承受懷格狠辣的攻擊，隻是幾分鍾內，他就負了不少傷。
懷格還在步步緊逼，葉陽龐大的身軀無法靈活規避，隻好扇動翅膀，嚐試飛上天空。
葉陽背後的六隻翅膀扇動，在身前產生了一股強勁的風力。可就算如此，懷格也絲毫不懼，在他升空的最後一刻，跳到了他身上。
懷格手起刀落，將葉陽背上的一根尖刺斬斷，葉陽發出沉悶的低吼，加快速度，朝著高空飛去。
雨還在下，而且雨勢越來越大，葉陽徑直朝著雷雲飛去，高速飛行下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也根本沒有什麽感覺，但在他背上的懷格，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懷格一身早已濕透，雙手緊緊抓住他背後的尖刺，艱難地吊在他身上。
葉陽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他衝破了雷雲，來到雲層中間。
雷雲中四處是閃爍的電光，葉陽稍微減速，這時候懷格找準時機，往他翅膀上狠狠來了一刀，傷口幾乎深可見骨。
葉陽因為疼痛不住地開始翻滾搖晃身體，懷格有些體力不支，開始喘氣。他按了下戰術腰帶上的一個按鈕，頓時從腰帶裏蹦出兩枚帶著倒刺的尖釘。
他將兩枚尖釘狠狠紮進葉陽的背後，穩穩地固定住自己的位置。
葉陽發現無法擺脫他時，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往更高處飛。
可是，就在他半個身子穿破雷雲時，一道閃電擊中了他。
“呲……”
葉陽的身體在一瞬間被麻痹，在他背上的懷格卻因為戰鬥服是絕緣材料製作，所受影響不大。
葉陽在那一瞬失去了意識，往下墜落。
五區，無論是獵隼，還是殮碧落，或是獵靈人協會和序靈學院的人
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天空，並且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正與曙光同行的白黎，也看見了這一幕。
她微微張著嘴，停下腳步，指向葉陽落下的方向。
同行的慕容萱，李龍輝等人，臉色都產生了變化。
城市的某處，“鳥麵翁”，站在雨幕中，凝視天空中落下的那隻，冒著藍火的，巨大怪物。
棕色鏡片下麵的眼睛看不清楚，他微微抬著頭，寬大的披風被風胡亂的吹動。
他身旁的氣氛是一種可怕的寂靜。
他就這樣沉默地站著，一動不動，除了大雨的聲音，什麽也聽不見。
直到葉陽落到低空，高大的城市建築遮擋視線，他的頭才稍稍移動了一下，麵具下，似乎發出一聲輕微的低歎。
回到葉陽這邊，再墜落地麵之前，他的意識及時恢複，雖然無法阻止，但也張開翅膀緩衝了一下，所以墜地時受到的傷害並不多。
葉陽落地之後，懷格放棄掉腰帶，從他身上脫落下。不過看他踉踉蹌蹌的樣子，也是吃了不小的虧。
饒是如此，懷格也沒有想著撤退，就算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也勢必要擊殺葉陽。
他慢慢朝葉陽靠近，而後者全身麻痹，還沒恢複狀態，隻能任人宰割。
涼宮秋子被學院的人纏住，隻能幹著急，無法支援。而突然間，一個遍體鱗傷的身影，擋在了葉陽前麵。
懷格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著，一邊對傷痕累累，但堅定地擋著他的江尚說
“我記得你，你曾是……第四代王的追隨者，對吧？”
江尚沒有回答，做出的反應僅僅是上前一步。
“嗬嗬嗬……”
懷格發出低笑
“我一直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明明隻是幫助它達成目的的犧牲品，為什麽要這樣死心塌地地去追隨？它能給你們什麽，這種罪惡的力量，或是一句誰都能說出口的承諾？”
江尚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
“從立下誓言的那刻起，江尚此生，便注定追隨吾王，為吾王而戰。”
“你是個優秀的戰士。”
懷格停下腳步，他看著江尚，眼中有一絲敬意，麵對一個對手的，最崇高的敬意。
“阿雷拉死在你手裏了吧。”
“但你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我隨時都能殺掉你。如果你讓開，我會給你機會逃走。”
江尚聽完，把手中的鏜舉起，一字一句地說
“江尚，願為吾王，赴死。”
“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吧。”
懷格搖搖頭，縱身向前，他手中的複仇冒著寒光，這一擊，江尚無法抵擋，但他也不願意讓開半步，而是選擇了用自己的身體，去為葉陽做最後的防線。
葉陽無法開口說話，但他能看見江尚，也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麻痹感還未消失，葉陽隻看見江尚被懷格一刀刺穿。
“唔……”
江尚的瞳孔逐漸放大，嘴角開始不斷溢血。
他的記憶深處忽然浮現了一幅畫麵
那是小時候，瘦弱的江尚帶著妹妹，在他們臨時搭建起來的小窩裏。
江尚和妹妹都是獵靈人，從小就能看見靈體。江尚的母親在生下妹妹時難產而死，父親是獵戶，外出打獵時也遭遇不幸，兄妹倆相依為命，但卻被村子裏的人認為是不祥，趕出了村子。
“哥哥，以後我們會過上好日子嗎？”
當妹妹天真地問起這個問題時，江尚笑了笑，摸摸妹妹的頭
“放心吧，我們會過上很好的生活的。”
“是那種有屋子住，有新衣服穿，可以每天都吃得很飽的日子嗎？可以嗎？”
“當然，當然會是那樣的。”
畫麵一閃，江尚無助地看著即將餓死的妹妹。
“哥哥……我好餓……”
妹妹最後的一句話，將他的心深深刺痛。
江尚的心在那一天，也死了。
後來，他加入了眾多追隨者中，他心中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改變這個世界
為了她，改變這個世界。
畫麵逐漸變得灰暗起來，一切都回到了現實，懷格麵無表情，收刀，江尚踉蹌一步，倒在地上，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