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平衡

“那個勢力的無差別屠殺,不僅沒有引起獵靈人協會的重視,甚至,連自詡正義的獵隼,都完全視若無睹。”

“直到一次屠殺後,一個幸存者認出了那裏麵的一個人,是獵靈人協會的內部人員。”

“這個幸存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發動獵靈人暴動的,送葬者。”

“送葬者……但是為什麽,獵靈人協會會這樣做?”

“因為,這個城市的平衡,被打破了。”

殮碧落攤攤手

“你還沒理解到嗎。獵靈人協會和獵隼,暗中早已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們要的,不是誰把另一方消滅,而是雙足鼎立。獵靈人不會被獵隼完全驅趕,獵隼也不可能被獵靈人協會攻擊。他們要的,隻是維持這個城市的平衡。而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們的犧牲品。”

“這就是你說的,永恒的黑夜?”

“對。而且不隻是這裏,整個人類社會的高層,都與獵靈人世界的高層達成了這種默契。爭鬥永遠也不會結束,像獵靈書店這樣的主和派所期望的,人類與獵靈人和平共處的一天,也永遠不會到來。”

“那你說的希望,又是什麽。”

“變革。”

殮碧落幹脆地回答。

“獵靈人也是人,而且更加智慧,更加強大。比起人類更適合這個世界的法則,憑什麽我們就非得讓這些普普通通的人類主導這個世界。我們要顛覆這個世界,建立一個屬於獵靈人的國度。”

“雖然說得確實也沒錯,但是,就憑你?”

陸伯言顯然對她的這個目的持懷疑態度,不說顛覆這個世界,就光說L市,殮碧落這麽多年來也不見得推翻了。作為一個生意人,陸伯言對於這其中的利弊,還是思考得很清楚的。

“就憑我,當然做不到。”殮碧落露出一抹十分自信的笑容

“可是,很快,就能做到了。到時候,誰也無法阻擋我們的腳步。”

“我要是,不加入呢。”

“很簡單,赤狐,以及陸家,都會在這個城市消失。就算我們不動手,如今局勢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也會故技重施。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一點。”

陸伯言臉色陰沉,表情變了變,說

“讓我考慮考慮,送客。”

陸伯言一揮手,吩咐仆人。

殮碧落走後,陸伯言的臉色可以說是難看到了一種程度了。

殮碧落這一番話,就是把他逼到了絕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不想要陸家出事,唯一剩下的辦法,就是為她所用。

“該死。”

陸伯言低聲說。

他算是知道殮碧落為什麽那麽在意獵靈書店了。

因為,獵靈書店這個強大的中立勢力,表麵上與世無爭,暗地裏在五區起到的平衡作用,其實十分大。

如果獵靈書店還在,現在陸伯言完全可以去找墨淩曉,他不信殮碧落有這種目的,墨淩曉會坐視不管。他更不信,墨淩曉會對殮碧落說的這番話,不感興趣。

可,殮碧落比他更聰明的一點,就是利用他先除掉了獵靈書店。

雖然那場戰鬥中,獵靈書店的幾個主要成員,沒有一個人的屍體被發現,但獵靈書店確實已經消失了。

“殮碧落,你真是給我下了盤好局啊。”

三區

“獵隼沒有特殊動向,依然在各區展開清剿活動。殉的活動倒是頻繁很多,一區已經淪陷,落入了殉的手中。七區也已經快被重新控製了。”

書店裏,一眾勢力的首領正在商議情報。

“沒事,七區實在撐不住,就讓那幾個勢力都盡量來三區,不要被殲滅。我們現在處於弱勢,要盡量凝聚力量。”

李龍輝冷靜地分析著情報,如今書店裏暫時是他做主,經過書店的破滅和一年來的磨礪,李龍輝也成熟了許多,能夠對很多事及時作出冷靜正確的判斷,撐起整個書店。

“我也覺得,但是接納是可以接納,是否真的信任,又另談。畢竟之前的一些勢力之所以站在我們這邊,隻是因為墨店長和夜風的強大實力,如今他們兩個一個都不在,貿然接納不理智,還是要稍做考察。”

曙光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作為一個老牌獵靈人,對很多大局上的事,他都比較了解。

“嗯,我讚成,現在局勢太敏感,我們要謹慎。”

“我也讚成。”

幾個勢力的首領都表示讚同,正在談話中,夏安無意間卻看到黎澈帶著荔枝正站在門外。

“你們先聊。”

夏安小聲對白黎說了聲,站起身來,打開門走出去。

“阿澈,怎麽不進來?”

“看你們在裏麵聊正事,就沒急著打擾。”

黎澈微微一笑,說。

“那阿澈來,有什麽事嗎?”

“嗯,我已經稍微摸索出這個孩子的精神力為什麽這麽奇怪了。”

“為什麽呢?”

“她的精神力奇怪的原因是,這股精神力十分複雜,而且很不自然,就像是被硬生生契合上去的。這種精神力讓我想起噬靈者的精神力,也許這其中有什麽端倪也說不定。”

“嗯,我知道了,我們先進去吧。”

“好吧。”

夏安帶著黎澈她們倆進門坐了會兒,幾個首領聊得差不多,也就都離開了。

“那我們聊聊她的情況吧。”

黎澈看他們都沒事了,說道

“剛才我和安安說了,荔枝她的精神力很奇怪,像是硬添上去的,與自身的契合度並不高,她自己對精神力的掌控也不夠。加上她說的,是從一個實驗室逃出來的,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嗯?是什麽事?”

“我師父,曾經和我說過,在她年輕的時候,在另外的城市裏遇到過一群研究人員,他們的研究所幾乎遍布每個城市。至於研究內容,則是一些關於人體基因以及靈體的方麵。她手臂上的這些,似乎是一種標識,這不得不讓我聯想起了那個研究所。”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從哪裏麵逃出來的咯。”

“我還不確定,不過,最好不是。”

黎澈臉色不太輕鬆,接著說

“因為師父說過,那群人……很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