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殘次品
慕流身體恢複後，被舊也班一起分配去了一區，進行殉的清剿。
在十五區的那一戰，已經讓殉元氣大傷，至少在獵隼眼中是這樣的。確實，殉在那一戰中死了不少人。於是獵隼窮追猛打，打算一舉將其剿滅。
“哈！”
舊也揮舞手裏的長柄戰斧，擊殺麵前的殉的人。
慕流正用體術和一個一等獵靈人交手，慕流的實力在吸收清笛的能力後又上升了一層，已經處於一等獵靈人的範疇，加上日夜不輟的鍛煉，和一般的一等獵靈人對決，是能占絕對上風的。但對方眼見落入下風，也沒有客氣，召喚出了獵靈武器，是一把類似斬馬刀的大刀。
有了獵靈武器，對方立刻反轉了局勢，慕流不敢正麵去抗，就隻能被動躲閃。
他為什麽不用能力呢。
他在猶豫，或者說，他在害怕。
慕流無法麵對。
他已經違背了心中的正義，慕流，已經無法再為了那份懷揣著正義的決心而戰了。
同時，他也對獵隼，對搜查官，產生了質疑。
“噗……”
在慕流遲疑的時候，那人用刀柄猛地擊中了他。慕流捂著胸口，退後了好幾步。
“砰！”
凰荼在遠處開了一槍，逼退這個獵靈人，對慕流說
“你在幹什麽，用能力啊！”
“……”
慕流的雙手微微顫抖，他不敢去催動精神力，一旦那股能力湧上來，他就能想象到清笛那張血跡斑斑的臉。
慕流感到，罪惡爬上了自己的背脊，冰寒刺骨。
“嗬嗬，連能力都使不出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慕流一等？”
這個獵靈人語氣中充滿嘲意，再次持刀逼近慕流，但當凰荼準備再次開槍擊退他時，一條粗壯的綠色尾巴從她背後橫掃過來。
“想偷襲？！”
凰荼飛身閃開，從樓上落下去的同時，左手放出一隻鉤爪，勾住對麵樓頂，右手立刻出現一把手槍，朝之前的地方開槍。
“嘿嘿，不痛不癢。”
那條綠色尾巴擋住子彈，尾巴下麵，是一副蜥蜴麵具。
“是毒蜥！”
舊也看見毒蜥出現，幾下解決了麵前的幾個雜魚，對慕流說“慕流，這裏就交給你，我去幫凰荼！”
舊也帶著人離開了，那個獵靈人笑了笑，扛著刀，說
“現在就我們兩個了，你有什麽遺言嗎，不說的話，等會兒就沒得說了。”
慕流低著頭，什麽話都沒說。
“不說麽，那就去死吧。”
他聳聳肩，腳步一踏，大刀就要朝慕流砍去。而慕流，還沒有任何反應，他無法催動能力。
“嚓……”
下一秒，隻見寒光一閃，一把戰斧在他胸前，開了一道口子。
“咳哇！”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被轟到了地麵上。
“該死的，是你！”
舊也趁機，又上去補了幾下，那個一等獵靈人頭一歪，斷了氣。
“慕流，你在發什麽呆啊！”
舊也收回武器，對慕流叫道“要不是我放心不下你，趕回來看看，你就死了！”
“抱，抱歉。”
慕流反應過來，低聲回應。
“哎……算了，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去幫凰荼。”
舊也搖了搖頭，又跑走了。
“希羽特等……”
某個下午，慕流和希羽坐在排球場旁邊的座椅上，看著新生們充滿活力的樣子，慕流的眼中流露出迷茫。
“你有感到過，罪惡嗎。”
“罪惡，嗎。”
慕流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些日子，那種負罪感，幾乎快要壓垮我。一旦我使用那股力量，我就能，我就能想起……”
“負罪感啊，我也有過。”
希羽感慨地望著天空，說
“當初，我剛畢業，還是一個三等。”
“我們班，當時被分配去十區調查小醜組織，當時的小醜組織還是一個尚未成長起來，或者說我們尚未了解的組織。很顯然，我們輕敵了，我們班，全軍覆沒。隻有我在陰差陽錯下因為失血過多進入了假死狀態，最後被救回去。”
“當時，我被告知，我是吞噬了我的兄弟鐵甲的能力，才活下來的。”
“你也？”
“對，我也經曆了改造手術。”
希羽歎了口氣
“一開始，我也無法接受，甚至和你一樣，根本無法再動用絲毫能力。”
“但我後來，想通了，我還有家人，我必須為他們而戰。”
“希羽特等。”
慕流站起來，嚴肅地看著他
“你不覺得，這種行為，違背了我們所信仰的正義麽。”
“正義啊。”
希羽發出一聲苦笑
“慕流，這世間沒有什麽東西，是絕對正義的。”
慕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轉身，獨自離開。
“希羽特等，違背了正義，你還能為了家人而戰。”
“但我，除了這份我始終堅持著的正義，去催促我變強，讓我有一個去擊殺他的理由，我一無所有。”
幾天之後，慕流遞交了一份申請，大致內容就是，他想向局裏請假，為期，不定。
楊戌在沉默許久之後，為他的申請，蓋上了章。
之後，他去了二區。
二區，獵靈人監獄
監獄自從上次襲擊過後，逃出去了許多危險的犯人，這些犯人多數都加入了殉，但是仍有一部分被抓捕了回來。監獄經過修繕，也算是恢複了原狀。
“嗬嗬，你很久不來了。”
探視室裏，送葬者的目光停留在慕流身上，說。
“我這次來，想問你一個問題。”
慕流神色不冷不熱，說。
“問問題？你問吧。”
“正義，是什麽。”
“正義？哈哈哈哈哈哈哈。”
送葬者發出譏諷的笑
“這絕對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混蛋，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啊！”
慕流生氣地低吼。
“好吧好吧。”
他攤攤手，說
“其實所謂正義，隻是大多數人定義的正義，隻是主導著這個世界主流的人們，為了將自己的掠奪和不齒行徑遮掩的冠冕堂皇的招牌。”
“為什麽，這麽說？”
“你難道不比我清楚？”送葬者用滿含嘲意的目光看向他
“你們獵隼，自詡正義，你們隻看見我們攻擊人類，擾亂秩序，但你們殺的獵靈人，就不是人麽。”
“我……”
“慕流，你以為你是怎麽成為獵靈人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湊到玻璃麵前
“我告訴你吧，獵隼的高層，和暗中主導著整個L市，乃至整個中國，整個世界獵靈人局勢的獵靈人協會，是有關聯的。他們一直都在進行人體改造實驗，目的是什麽我不知道。而你，就是實驗品之一。換句話說，你，是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