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說個故事

“快點。”

他推推搡搡,一直跟著葉陽。

“你跟著我幹嘛,大哥,我就撒個尿哎。”葉陽無奈地說。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然而這個人完全不按套路來,給了他一個白眼

“快。”

我靠,居然遇到個這麽不講道理的人,看來必須要想其他辦法逃跑了。

葉陽想著,隻好乖乖撒完尿,又被他綁了回去。

“什麽時候開飯啊,我餓了都。”

半天過去,葉陽有事沒事就吐槽兩句,差點沒把這個看守他的人逼瘋。

“你話哪來這麽多,我……”

看守的話剛說到一半,馬上停了嘴,看著大門外走來的一群人,低了低頭

“首領。”

“嗯。”

領頭那個戴著一副令人不適的小醜麵具的人,發出怪異的聲音。

“人還好吧?”

“很好。”

“誰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葉陽意識到這個領頭的就是他們口中的首領,也就是小醜組織的首腦,小醜之主殮碧落,他不知道殮碧落抓自己幹什麽,但起碼,按照看守說的,殮碧落不允許看守傷害他,那他的作用就肯定是比較大的。不如耍耍小聰明,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你!”

看守憤恨地看著他,殮碧落頓了頓,一言不發,帶著人走了過來。在走近葉陽的時候,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鑲著寶石的匕首。

“哇,有話好好說,一上來就動刀,這樣不好不好……”

葉陽看見她拿刀過來,頓時有點慌了。

“等等,你要殺我,起碼得讓我先吃口飯再死吧,死都不讓我做個飽死鬼,這也太殘忍了吧!”

“放心,飯,有得吃。”

殮碧落嗬嗬一笑,鬥篷下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手,直接抓過葉陽的手。

“女,女的?”

葉陽碰到殮碧落的手時,驚訝地說。

“誰說我是男的了?”

殮碧落拿起匕首,往他手腕上劃了一刀。

“嘶……這是要把我放血放死嗎?”

葉陽的傷口流出暗紅的血液,殮碧落隻是看了一眼,語氣中帶有一些驚喜

“果然是。”

等等

這個場麵,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葉陽突然想起當初剛認識白的時候,她也曾劃傷過自己。

“給他止血,然後帶來見我。”

殮碧落心情似乎特別好,把匕首收起來,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就帶著身邊的一個人離開了。

“首領,是嗎?”

路上,她旁邊的文問她。

“很幸運,我們找到了。”殮碧落輕快地說著,然後語氣一轉“嘛,不過,他身上有葉尋那個老家夥下的封印,我們不能強行喚醒,隻能讓他自己衝破封印了。”

“可那是葉尋的封印,能做到嗎……”

殮碧落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看運氣。”

“你們帶我去哪?”

葉陽被幾個人蒙著頭,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裏。

“呼……”

葉陽頭上的麻布被揭開,喘了兩口氣,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掛滿各種各樣的油畫的房間裏。房間的窗簾是被拉開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不遠處的木凳上,還坐著一個女孩,正拿著畫筆,全神貫注地在麵前的畫板上畫畫。

幾個綁著葉陽的人都關上門離開了,葉陽扭了扭門把手,被人從外麵反鎖了。他轉頭,女孩也沒理他。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葉陽也不是什麽心理素質很差的人,幹脆就在房間裏轉悠了起來,目光投向牆上的畫。

這些畫的風格都不怎麽一樣,有些是黃昏餘暉的晦暗,有些又是烈日驕陽的明亮。但他發現,無論是哪幅畫上,都有一個男孩。而且無論是哪幅畫,都沒有他的正臉。

葉陽走到一幅畫前,背景是一個高崖,男孩站在崖邊,隻露出側臉。夕陽把男孩的背影拉得很長,他雙手插在兜裏,凝望遠方。

葉陽忽然覺得,自己與這畫產生了共鳴,似乎從這幅畫裏,就能看到,那個場景。

“唉。”

在他走神時,女孩發出一聲輕歎,把畫筆放下來。

“無論怎麽畫,都畫不出來,呢。”

葉陽猛地轉頭,看見她對他微笑

在他看到她的正臉時,葉陽猛地想起了一個人。

“北,北清歌?”

“是我。”

女孩對他說

“坐吧。”

葉陽也不知怎麽的,也就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往畫板上看了看,那幅畫上也有一個男孩,畫的是正麵,但是男孩的臉,沒被畫出來。她舉著筆,遲遲不肯下筆。

“你在畫,什麽?”

他問。

“畫一個人。”北清歌停下動作,輕聲回答

“我,花了他很多年,但,始終畫不出他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葉陽沉聲問。

“我是誰,你覺得,我應該是誰呢。”

北清歌朝他輕輕一笑,說。

沒等葉陽回答,她轉頭看向牆上的畫,說

“你知道牆上的畫,畫的是什麽嗎。”

“什麽?”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你有什麽問題,聽完之後,再問。”

“……好吧。”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能看見鬼魂。”

“因為她從小就體弱多病,膽子又小,所以,她經常遭到其他孩子的霸淩,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就連父母,也隻喜歡弟弟,從來沒有關心過她。”

“她十四歲那年,有幾個男孩子把她騙去了一片蘆葦叢,想要強暴她。但她卻在劇烈的反抗中,殺掉了一個人。”

“男孩子們紛紛驚叫著跑走,她嚇壞了,在那天晚上,她逃走了,逃離了自己的家,再也沒回去過。”

“十多年過去,女孩長大了。她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活了下來,並且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像她這樣的人,隻能永遠躲在黑暗裏,除了殺人,就是被殺,無法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她就這樣孤獨著,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值得相信,也在孤獨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本以為,就要這樣渾渾噩噩過完一生。後來,她惹上了一些人,最終被一群比她更強大的獵靈人所追殺。”

“當她走到窮途末路,準備拚死一戰時,一個人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