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救贖
小琪走了……
她徹底離開我了。
這一生中，我擁有過的女孩子裏，我並不能一下說出我最愛誰，但她應該是最愛我的吧？我猜應該是這樣，她的要求總是那麽低，她隻要求她愛我就夠了，並不要求我對她怎樣，甚至他為了我深愛的芷瀧，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為了曾經的血薇，哪怕知道她是閻羅十三太保，卻依然讓自己的外公救她……
這一切……
我還得起嗎？
還得起麽……
……
小琪的葬禮安排的很簡單，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隆重。
因為這是它們鬼醫殿的規矩，但我還是把該有排場都安排了，並且我親手交給了小琪的父母一千六百萬，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我知道多少錢都彌補不了羅小琪這個鮮活的生命，我對不起她，但這是我唯一還能做的一點事兒了。
隻是他們都沒有收，還給我了，並告訴我說，這小琪的命。
雖然小琪的父母和楊老爺子並沒有怪我的意思，但我心裏還是很難受，雖然大家都知道羅小琪是為了就救芷瀧而死，但她的親人們卻沒有一個責怪我……
這反而讓我心裏更加難受了。
也許，他們都清楚，作為一個鬼醫，能死在救人的病床前，和一個軍人戰士沙場是一樣的吧？那是一種宿命和榮譽。也許是吧……
但我卻並不這麽認為，至少她可以選擇。她可以好好活下去，還可以救更多的人，但她沒有！這個傻丫頭，我真是何德何能，竟然讓她如此對我！
雖然……我很感激，但這有什麽用呢？
不死鬼醫老楊爺子告訴我，“小琪走的很安詳，無論如何，這是她最好的宿命！作為一個鬼醫，她死在了病床前，救了一條生命，作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至少她死在了最心愛之人的懷裏，即便你愛的人並不是她，所以，對小琪而言，無論站在那個角度，這都已經是一種善終了。”
楊老爺子還告訴我，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因為香芷瀧的身體，的確不是沒有辦法，但也是很冒險的，至少我也能救，但畢竟我年紀大了，沒有心血取支撐那麽大的消耗。楊老爺子也勸過她，即便小琪付出生命也未必能救芷瀧，但她卻倔強的還是決定卻做了，並且……真的做到了。
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兒，我並不覺得多好，但她真救了芷瀧……
她消耗了全部心血，為了一個情敵……
這種事兒，竟然真的存在……
……
此時此刻，我一個人跪在小琪的墳墓前，除了這樣，我也不知道還能怎樣才能彌補我對她的虧欠，隻是無論如何，這一世，我不能負芷瀧，對不起……
如果還能有來世，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你，小琪，等著我！來世你若為人，我定娶你！你若為鳳，我定成龍，你若成仙，我必成神，無論如何，我必與你纏綿……
一開始，我對她許下這種誓言，多多少少，都是一種天真的安慰或是給自己找一個原諒自己的借口，但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我對她許下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是黃釺煥他們來了，小黑天、無常子、商茄淋、章鸞，他們都在。
“你們來幹什麽？”我問道。
“和你一樣。”章鸞拿著一碰花，放在了小琪的墓碑前。
“白白，差不多可以了，你都在這裏跪了三天了……芷瀧快醒了，她已經好起來了，隻要一醒，就和巔峰狀態一樣的，小琪的付出……沒有白費。”商茄淋對我說。
我轉回頭看著他們，“你們和我說實話，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兒？”
“沒什麽啊！芷瀧其實沒大事兒。”黃釺煥說到，“隻是羅小琪想要救她，說必須打開命魂鎖，不然這話事兒會遇到很多，萬一那一次出事兒了……她想幫忙，我們攔不住。”
“放屁！”我打斷了黃釺煥，“你們不要在我麵前撒謊！曾經我做臥底，每一句都要撒謊，我曾經是靠撒謊活著的，因為說半句實話，哪怕是假話說出了半句我就要死！我是騙子的祖宗，你們騙不了我！說實話吧！在我還相信你們的時候。”
聽到我這話，小黑天歎了口氣，“那我和你說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小黑天，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但卻依然沒人阻攔，因為此時此刻，他們也知道，瞞不下去了。
“白起戰魂離開的時候，你的確暈了過去，但很快就能醒的，可芷瀧突然中彈，生命岌岌可危，我們當時就想讓芷瀧就此離開人世！因為隻要她活著，你一定會想辦法救她，那樣對你們兩個都不好，我想不止一個人和你說過這個問題。”小黑天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錯！不止一個人，甚至我在陰間的時候，很多鬼都說過，然後呢？”
“所以我們用了點辦法讓你昏迷了一個禮拜，這一周時間，我們以為芷瀧必死無疑了，但羅小琪卻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件事兒，非要來救芷瀧，我們也攔不住，她用性命威脅我們，並且告訴我們，任何人的決定，都是由他自己，誰也沒有權利命令其他人怎麽做！她說我們沒權利決定你的選擇，也沒權利改變她的選擇！然後就拿著一把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要麽救芷瀧，要麽她陪著芷瀧一起死。”商茄淋對我說。
聽到這裏，我的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決堤了……
“然後呢？”我似乎明知故問的說道。
“然後就讓她去做了，因為我們也想好了，如果芷瀧死了，一定會被打入無間地獄，萬劫不複，到時候你一定會去地獄阿大鬧一場，這樣，你和她就更好不了。”
小黑天雙手合十，對著羅小琪的墓碑鞠了一躬，“然後小琪開始給香芷瀧治療，並且告訴我們……”
“小黑天！”剛說到這裏，章鸞直接打斷了他，“你想好再說！”
“小琪臨死已經和他說過了，我們瞞著也沒用，況且我覺得羅小琪說的很多，無論一個人的選擇是對是錯，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挽歌有句話說的很好，人的一輩子，沒有命運，一切都是自己所做，對的叫成果，錯的叫後果！無論如何，擔得起，就去做！”
聽到這話，章鸞低下了頭，“就算是錯的，也要做？”
這句話，足夠讓我深思一輩子了，那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