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在濟南城中接到金蟬紋的回報,立刻就命令大軍出城,將已經投降的幾十萬白蓮教的士兵們圍在一起之後,就開始接收他們的兵器。

等到這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楊恒等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幾天,接受白蓮教士兵投降的時候,楊恒和金蟬們可以說是非常的擔心。

畢竟這可是幾十萬人呀,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人心懷不詭,這要是鬧起來這幾十萬人一下子炸營,就憑楊恒的那些人還真奈何不得他們,最後隻能是將他們打散。

還好金蟬紋在白蓮教中地位還是非常的高的,這些白蓮教的信徒們對於金蟬紋的話並沒有任何的懷疑,老老實實地接受了投降。

那麽接下來就是該怎麽處置這些人了?

就因為這個事情楊恒是召開了幾次的軍議,不過最後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

主要的原因是大家的分歧非常的大。

像楊恒的舊部,以劉越為首的那些將領們,就認為這些人不夠忠誠,不能夠久留,應該將他們打散到鄉間去,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種田。

可是那些原先金蟬紋手底下的人卻有不同的意見。

他們認為這幾十萬人好歹也經過一些初級訓練,隻要是再稍稍的訓練一下,就是幾十萬的精兵。

有了這股力量的加入,他們的實力就能急劇的膨脹,而且可以揮師北上,鬧不好這一戰就能定鼎乾坤。

對於這些討論金蟬紋因為要避嫌,所以一直是閉口不言。

而坐在帥位之上的楊恒,看著下邊吵吵鬧鬧的眾將,眼光中露出了意味深長。

他知道下邊的這些將領們已經分成了兩股,而且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已經開始爭鬥起來。

他們也看出來了,楊恒現在已經占領了兩省之力,而且麾下兵精糧足,再加上坐在上邊的楊恒和金蟬紋乃是少有的地仙,將來這天下恐怕會落在他們夫妻的手中。

所以手底下的那些人,就早早的開始為將來朝廷中的地位爭權奪利開來。

坐在楊恒旁邊的金蟬紋,看到下邊吵得有些不像樣子了,隻能是輕輕的伸出手拉了拉楊恒的袍袖,那意思是讓楊恒趕快的製止,否則的話下邊吵出火氣來不好收場。

楊恒閉著眼睛想了一下。

自己現在的修煉已經達到了地仙的極致,而且隨著現在地盤的擴大,楊恒也感覺到一股股的氣運落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

而這股氣運非常的龐大,竟然讓自己原先一絲不動的地仙境界,開始向上攀升。

如果照這樣下去,恐怕一兩年的功夫自己就會成就天仙之軀,再也無法在人間顯現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的兒子還小,那麽最後就得給他留一個靠山。

而這個靠山又不能窺視自己兒子的皇位,那麽這個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他的母親金蟬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應該給金蟬紋留下一些掌控天下的資本。

而下邊那幾十萬白蓮教的降兵,不正是給金蟬紋增加實力的嗎?

因此楊恒最後一錘定音。

“這幾十萬的白蓮教的降兵,既然能夠老老實實的接受招降,那麽必定不會有二心。”

“再加上咱們要想重新召集幾十萬新兵,在經過訓練能夠上戰場,恐怕的一年多的功夫,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和王振那一邊必定會實力大增,咱們再想消滅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下邊的人聽到楊恒這兩段話,也明白了上邊的主子是什麽意思了。

而坐在楊恒身旁的金蟬紋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在金蟬紋想來,這一回楊恒一定會把這幾十萬人馬全部打散,然後分到鄉間種田去。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楊恒竟然將這些人馬全留了下來。

這和楊恒以前盯緊軍權,不讓任何人染指的做法是完全的背道而馳。

而這種做法讓金蟬紋不但沒有產生任何的喜悅,反而心中有些忐忑。

她看著楊恒的麵龐,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擔憂。

而楊恒也看出了金蟬紋的想法,他輕輕的伸出手,在金蟬紋的玉手上拍了拍。

之後楊恒便傳下的軍令,讓從自己本部中抽取大量的士卒,前往那降兵中擔任百夫長。

等到安排妥當之後,楊恒這才散帳。

等回到帥府的後邊,金蟬紋便抓著楊恒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楊恒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金蟬紋的肩膀說道:“你不必多心。我之所以收攏這些降兵,也是因為現在咱們北方情勢有些緊迫,所以我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楊恒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金蟬紋心中並沒有放下來,她可是知道現在北方的朝廷和晉省的王振,都被楊恒打的是抬不起頭來,哪有什麽緊迫。

不過既然楊恒不想說,她也就識趣的不再多問了。

再說,已經逃走的李督公,帶著十幾萬的大軍向北,剛剛走了三十裏,便有探馬回報。

“白蓮教的大營發生騷亂,看來是有人謀反。”

李督公揮退了探馬,心中開始慶幸起來。

白蓮教可是有名的上下一心,現在竟然發生了騷亂,一定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裏邊人心浮動。

如果自己仍然待在濟南城下,沒有了白蓮教這些人的牽製,楊恒的大軍就能全力以赴的對付自己這一方。

到時候,恐怕自己逃脫不了楊恒的追擊。

想到這裏,李督公心中猛地一驚,現在白蓮教已經被楊恒解決了吧?

如果這時候楊恒已經控製了白蓮教,那麽他完全可以抽出兵力來追擊自己。

想到這裏,李督公覺得這裏不能再久留了,得趕緊退出山東境內,回到京畿,據險而守。

因此,接下來李督公領的大軍就開始加快速度,隻用了十來天的功夫就退出了山東來。

之後,李督公就命令大軍在交通要道之上,紮下大營。

同時開始聯絡在軍中的順德皇帝,將大戰的情景向他稟報了一番,接下來就開始要求增兵。

那順德皇帝也知道事情緊迫,所以從二十萬精銳中,抽出了五萬人撥給了李督公。

不過順德皇帝也知道楊恒法力高強,光憑這裏都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把自己身旁的老太監也派到了軍中。

那老太監剛剛得了一件寶貝,本來是想著將這寶貝煉化,收為己用之後,在南下和楊恒決戰。

但是經過順德皇帝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也知道朝廷現在已經到了危急時刻,所以他也不得不暫時放下自己的事情,跟著五萬人南下和李督公匯合在的一切。

而楊恒這一邊,在整頓了幾十萬大軍之後,也沒有停留,他是親自帶著三十餘萬人馬緩緩的北上。

剩下的軍隊由楊恒心腹大將統領,命其在山東駐守,以防不測。

這三十萬人馬的行軍可是沒有任何的遮掩的,因此很快的這消息就送到了李督公的案頭。

李督公拿著前邊傳回來的情報,臉上是陰雲密布。

他本來以為楊恒就是收降了白蓮教,但是因為白蓮教內人心不齊,他也是會休整一段時間才會北上。

可是沒有想到,這才過了十幾天的功夫,楊恒竟然敢這麽放心大膽的帶著白蓮教的降兵,揮師北上。

坐在李督公旁邊的老太監,看著他陰雲密布的臉龐,最後也隻能是歎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沒有幾年的功夫,這楊恒竟然羽翼豐滿了,竟然已經威脅到朝廷的統治了。”

對於這老太監的歎息,李督公根本就不敢插言。

最後那老太監站起身來,在這中軍大戰之內轉了幾圈,最後還是下定決心。

“楊恒這一次來,一定帶著糧草不多,所以你不得出戰,就是深溝高壘和其對峙,等到其糧草耗盡,最後也不得不退軍。”

而那位李督公趕緊的答應一聲,不過他最後眼睛一轉又說道。

“老祖宗,咱們上一次和楊恒對峙,就已經通知了王振讓其南下河南,可是他一直沒有動靜,你看這一回是不是讓他也動一動?”

老太監慢慢的點了點頭。

“這個辦法是好,可是那王振也不是傻子,上一次他之所以不動彈,那是因為他和楊恒大戰已經損失慘重,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元氣。”

老太監說到這裏,兩眼中放出了智慧的光芒,好像是已經看破了一切。

“可是這一回可不一樣了,如果咱們再被楊恒擊敗了,那麽北方就沒有和其對抗的勢力了,那麽他王振最後也免不了身死道消。”

說完這句話之後,老太監立刻就來到帥案旁,開始寫了一封書信。

在寫完之後,他用信封仔細的裝好之後遞給了旁邊的李督公。

“你將這封信送到王振那裏去,他自然是明白該怎麽做了。”

李督公接過書信,趕緊的出了帥帳,然後命令自己的親兵,親自前往晉省。

一個人在帥帳之中的老太監,這時候我臉上可不像剛才麵對李督公那樣胸有成竹。

現在他是滿臉的愁容。

雖然他送了一封信給王振,但是他知道王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根本就不可能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精銳。

恐怕最後就是勉強出兵,也無法牽扯到楊恒得多少精力。

畢竟他可是知道,在河南有楊恒的心腹愛將王瑞鎮守,隻要那王瑞不傻,王振的大軍就不能夠取得多少進展。

最後主要的壓力都會落在自己這一邊身上。

說實話,現在這老太監在麵對楊恒的時候,心裏還是非常懼怕的。

不過,最後他摸了摸自己袖筒中的那顆寶珠,慢慢的平複下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