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現在正麵臨著女鬼的威脅。

由於女鬼無法接近楊恒,所以她把目標對準了在外圍觀看楊恒做法的那些家丁。

如果是前幾天,這個女鬼雖然是有些能耐,但是對上正是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的這些家丁,還真是進不得身。

但是今天不比往常,乃是這個女鬼的頭七,也是她能耐最強的時候。

因此這女鬼向前一撲,一個家丁就被她抱了個滿懷。

這家丁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一股陰風過處,接著就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這家丁一昏倒,立刻就把其他人驚的是心驚膽戰。

特別是那個劉管家,一見加他身旁的家丁昏倒了,立刻向旁邊連續蹦了幾下。

而其他的圍觀者也是一哄而散,躲得遠遠的。

這時在場中剛剛做完法,將八片瓦片全部戳爛的楊恒,準備馬上就收攤了。

結果看到在旁邊有個家丁昏倒,其他的人像躲瘟神一樣躲得老遠。

這讓楊恒有些感慨,誰說在古代就民風淳樸了?這不,自己的同事得了疾病,暈倒在地,旁邊的那些人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粘到。

而這時在遠處的劉管家,對著楊恒喊起來了,“那個道士,你倒是行不行啊?要是不行我們就請別人了。”

楊恒聽了有些納悶,不就是做個白事法事嗎?這有什麽行不行的,反正是糊弄死人的。

難道自己的儀式有什麽漏洞,讓這個管家看出來了?

楊恒這麽一想,回憶了自己做法的過程,突然一拍腦袋。

我說那個管家怎麽那麽不客氣,原來自己真的忘了一道程序,這要是就這麽結束了,還不被別人看輕。

於是楊恒趕緊重新回到供桌前,拿起了那張他早就寫好的表文。

然後裝模作樣的念念有詞,最後把表文在一旁的蠟燭上點燃,手中的桃木劍突然向前一刺,正好將這表文刺在中間。

接著楊恒就拿著這把桃木劍,在院兒裏開始裝神弄鬼,直到這張表文燒幹淨。

在場的這些人,包括楊恒在內都是肉體凡胎,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這張表文在燒盡之後,並沒有變成灰燼,而是有一團金光從表文中溢了出來。

這金光在半空之中停留了一下,就形成了一張金光閃閃的文書。

在文書的下角有一枚印章,閃著別樣的紅光。

隨著這金色文書出現,在虛空之中突然像是打開了一道通道,一個黑色的氣旋慢慢的形成。

接著這金色的文書一閃,便消失在了這通道之中。

而不知道發生這一切的楊恒,認為他的法事已經做完了。

於是把桃木劍放在了供桌上,轉過身來對那個劉管家說:“劉管家,我的法事做完了,你看接下來怎麽辦?”

那意思是說我的活完了,你趕緊給錢吧。

劉管家站的遠遠的,看著還好意思舔臉要錢的楊恒,真想啐他一臉。

這道士剛開始的時候打的包票說沒有問題,結果法事做到一半,手下的一個家丁就被鬼魂迷了心竅。

現在舔著臉要錢,他的臉怎麽這麽大呀?

正在劉管家在那兒運氣,準備懟楊恒一頓的時候,在場上發生了變化。

原來,現在那黑洞處竟然飄出了朵朵的黑煙,最後黑煙散開,其中顯出了兩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兩個人影向院子中一看,發現這院中都是些肉體凡胎,這讓這兩個人影有些疑惑。

要知道剛才的那道表章,直接遞到了城隍爺的麵前,看來發表章的人應該地位不低,怎麽在眼前的都是些普通人。

正在兩個人疑惑的時候,劉恒見到那管家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行動,以為對方不想付錢。

這怎麽行,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做這次法事賺幾個錢,要是讓對方眯下了,自己以後可怎麽生活。

於是楊恒也不管其他了,直接就向那管家走去。

在楊恒路過那個生病的家丁時,那已經被鬼魂附體的家丁,竟然有了重新複蘇的跡象。

原來這是被楊恒懷中那放出的紅光所掃到,因此鬼氣有些不穩。

別人不了解情況,那黑洞前的兩個黑影卻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人影互相看了看,然後點點頭,對著楊恒拱拱手,也不說話,接著其中一個黑影一抖袍袖,就有一個黑色的鐵鏈從他的袖子中飛出,直奔那一個家丁。

這鐵鏈似實似虛,對於攔阻他的實物是一穿而過,好像是不存在一樣。

但是來到那家丁麵前時,往下一撲,就將家丁捆了個結實,接著那黑影一抖,手就從家丁身上拉出了一個張牙舞爪的鬼影。

這被拉出的鬼影,十分的不甘心,雖然被捆的結實,仍然是在不停的掙紮,同時臉上的黑氣和怨氣越來越重。

而拉著他的那個黑影見此情景,好像也怒了,對著這女鬼喝道:“孽障,有道家高人給你疏通,還不老老實實的隨我前去城隍爺麵前報道,再敢胡鬧,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女鬼被這一嚇,好像是定住魂的一樣,竟然不再掙紮。

那黑影外一抖鐵鏈,這鐵鏈好像是活的蛇一樣,卷著女鬼,回到了他的身旁。

接著兩個人影,再次向楊恒的方向行了一禮,便隱沒在了黑洞之中。

緊接著那黑色的氣旋也慢慢的消失,好像是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這個時候的楊恒正拽著那個劉管家要錢呢。

“咱們可是說好了,五兩白銀,你不能說做了法事,就翻臉就不認人吧?”

“你做的這是什麽法事啊?根本就不管用,我看你就是個騙吃騙喝的假道士。”

楊恒聽了這話有些心虛,雖然他在現代社會有度牒,但是到了這個古代,可是沒有度牒那一套東西,要說起來還真的是個假道士。

不過這種事情絕不能認的。

“你說什麽呢?我可是官府認證的真道士,有度牒的,你要是想賴錢,咱們就到官府裏走一趟。”

正在這時候,那個被鬼迷的家丁,終於是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

他向四周一看,隻見到自己平常的夥計們,都躲得遠遠的,把自己一個人晾在了當地。

“怎麽回事?你們幹嘛躲那麽遠?”

而遠處的另外一個仆役,看著這人醒了,但是仍然不敢向前,隻是遠遠地問道:“你是老侯?還是女鬼?”

那家丁現在正要搖搖擺擺的站起來,聽了這話有些怒了。

“說什麽呢?誰是女鬼,你全家都是女鬼?”

那個仆役見到這家丁語氣和原先的一樣,這才放下一些心來,慢慢的挪到家丁身旁,一摸他的手,發現是溫熱的,這才肯定這家丁已經沒事了。

而遠處和楊恒爭執的劉管家,見到這情景,也不和楊恒吵了,甩開他就來到這家丁的麵前。

“小侯,你沒事吧?”

“劉管家,我沒事呀?剛才到底怎麽了?”

劉管家現在也沒有功夫和他解釋,隻是張口先把他打發了,“沒事就好,你剛才突然暈倒了。先讓他們把你扶回去歇一歇,這件事以後再說。”

接下來劉管家對其他的仆役使了個眼色,這些人隻能是硬著頭皮過來,扶著這位侯家丁,離開了前院。

劉管家這一回確定了,這道士確實有些本事。

剛開始做法的時候,這院子裏又是陰風又是鬼叫。

甚至半中間,還把一個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的家庭給迷昏了。

結果這法事一做完,一切都平靜了。

原先還是一股股刮的陰風,現在已經無影無蹤。

那時斷時續的鬼嘯聲,現在也沒影了。

看來不是這道士沒本事,而是法師沒做完法事,這不,一做完,一切都平靜了。

因此,這一回這個劉管家也換了笑臉。

“希曇道長,剛才是我見識短,你別生氣,錢的問題沒得說,我再給你加二兩,總共是七兩白銀。”

楊恒見對方認了錯,並且答應再給多給二兩銀子,馬上就把剛才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

楊恒在這一個陌生的世界,十分的缺乏安全感,他現在就是覺得銀子在手裏,他才心裏能平靜些。

劉管家見楊恒已經消了氣,急忙命還在場的一個小廝,把楊恒送到一處客房中休息,並且讓人再次準備的宵夜。

等到楊恒走了之後,這管家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可把他們鬧得家宅不寧。

管家歎了口氣,然後就向後方著他們老爺王大善人去了。

而這時候的王大善人,仍然是沒有休息,正在堂屋裏等著管家呢。

管家一進來,王大善人便急不可耐地問道:“怎麽樣?”

“老爺,這道士還有些本事,現在院子裏已經聽不到巧雲姨娘的哭聲了。”

這王大善人聽到這句話,一直蹦蹦跳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

“嗨,家門不幸呀,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站在他身旁的劉管家,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話。

其實他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因為這一次巧雲姨娘死得實在是慘。

如果不是自己端著王大善人的飯碗,其實也不想管這件事情,畢竟這回做的有些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