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胡子老道揮退了他的師弟之後,一個人坐在蒲團之上沉思了許久,最後眼中放出了一絲的厲色。

這一回自己算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把門派中的寶物也損傷了,不過好在大致已經有了方位,隻要是找到那件寶物,就能夠在未來爭龍之路上占得先機。

這老道想完之後再一次長歎一聲,站起身來推門,出了院子看著天空中點點的繁星。

在旁人看來,天上的星辰並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在這老道的眼中天上紫薇星已經開始暗淡,在他身旁又亮起了幾顆亮星。

這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暗示了,這個王朝馬上就要結束了,新的皇朝就要誕生,現在到了他們各個門派再次爭龍的時候了。

這既是一次凶險的考驗,又是一次天大的機緣。

如果爭龍失敗,自然是氣運下跌,甚至會被皇朝氣運壓製,幾百年不得翻身。

可是要是自己扶持的人王,爭龍成功,那麽他們的門派就能借助皇朝氣運。出幾個地仙的老祖,而他們的門派也能夠借助這股氣運,長盛不衰。

他們洪山派就是因為上一次爭龍失敗,被新的王朝氣運壓製,這幾百年來不敢派弟子下山。

就在前一段時間的時候,他這個洪山派掌門突然發現他們洪山派的氣運,開始迅速的升騰,被壓製了幾百年的洪山派,竟然開始複蘇了。

這讓這位掌門馬上意識到,現在的皇朝已經到了末世,看來新的爭龍要開始了。

在察覺到異樣之後,這位咱們立刻拿出了自己紅山派的鎮派法寶——天寧鏡,探查這一次的先機。

這天寧鏡果然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竟然在混亂的天機中為他們洪山派找到了一條捷徑。

不過,就在他要繼續探查這條捷徑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對麵被他探查的那個人物竟然有了反應,直接做法破了他的法術,並且讓自己門派的天寧鏡也出現了損傷。

看來自己得親自下山一趟了,要是鬧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不敢向自己的師傅一樣冒冒失失的參與爭龍。

這倒不是這個老道害怕,而是因為他們洪山派好不容易熬過了幾百年的壓製,現在終於是有了出頭的希望,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婪,而讓門派再被壓製幾百年。

如果發生那樣事情的話,他們的洪山派恐怕就真的要在這世上銷聲匿跡了。

第二天,這老道就向自己的幾個師弟交代了一聲,讓他們謹守山門,不可私自下山,而他自己穿戴整齊,帶起了寶貝,飄然離開了洪山,直奔河南而去。

……

再說楊恒這一方,自從楊恒上一次施法破了敵人的窺探之後,這一路上平安無事,很快就回到了河南開封祥符縣。

楊恒回來的消息早就被縣令劉權給探清清楚了,因此他早早的就在十裏長亭恭候著楊恒。

而楊恒他們一行人剛剛接近,立刻就聽到附近鼓樂喧天,接著縣令劉權就帶著本縣的富豪鄉紳們跪倒在地,恭迎楊恒。

楊恒不適應這樣的規矩,急忙下馬想要去攙扶,但是沒走兩步就被他的徒弟守明給攔住了。

“師傅,您現在身份不同了,不可輕舉妄動,讓徒兒替師傅走一趟吧。”

楊恒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於是站住了腳步,對著守明微微的點頭,露出了讚賞之色。

守明得了楊恒得同意,立刻上前幾步來到了劉權等人的麵前。

“諸位父老鄉親,各位大人,我師傅一路勞頓,今天就不接見眾位了,過幾天等我師傅休息好了,擺下酒宴,請眾位赴宴,到時候還請眾位賞光。”

縣令劉權聽了之後,趕緊帶著縣中的鄉紳一起的稱“是”。

接著他們就趕緊讓開的大路,讓楊恒的車隊緩緩的通過。

而劉權等人也不敢就這麽散了,而是各自乘著轎子跟在楊恒的車隊之後,緩緩的進了縣城,直到看著楊恒等人進了登天觀,他們這才各自散去。

祥符縣的登天觀和京城的那座道觀完全的不同在這裏,這是楊恒以前花一些銀兩新建的,房屋雖然是新的,但是卻少了許多,根本就容不下幾十名仆人一起在這裏居住。

因此在安排住宿的時候卻出了麻煩,楊恒和二丫自然是有地方住,這就連珍珠和玲瓏兩個丫鬟,也是住在原先的房間裏。

那接下來他的八個徒弟就有些受罪了,被二丫安排在了兩間房間,每個房間住四個人。

而他們帶來的那些仆人們,現在也隻能是借住在附近的鄰居家,至於以後怎麽辦,還得楊恒想辦法。這可讓這些享受慣了榮華富貴的公子哥們,有些受不了了。

不過讓他們去找楊恒抱怨這些人也沒那膽子,最後他們推舉出了大師兄守明,讓他去找二丫敲敲邊鼓,由這些公子哥們出錢,把道觀擴建一些。

守明得了眾師兄弟的委托,心中忐忑的來到了正在打掃院子的二丫身旁。

不過他攝於二丫平常的嚴厲,站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最後還是二丫有些看不下去了,把手中的掃帚一停,然後瞪著眼睛問道:“有什麽話直說,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兒。”

守明被二丫說的滿臉通紅,最後咬咬牙還是開口了。

“師姑,我看咱們這道觀有些小,住不下這麽多人,不如咱們花錢擴建一下吧?”

二丫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又嚴肅起來,她上下打量的守明一下,然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是他們幾個讓你來說的吧?”

“嗬嗬,什麽也逃不過師姑的法眼。”

二丫驕傲的抬起的頭,“就你們那點鬼心思,我一猜就猜個準。”

“那師姑你看我的意思怎麽樣?”

二丫低頭想了一下,然後無奈地說道:“師兄是一個念舊的人,他恐怕不會答應翻新道觀的。”

守明聽了也是一陣的無奈,最後是問道:“那那些仆人們該怎麽辦?”

二丫也是一陣的為難,如果是以前的二丫,早就把這些仆人們都打發了,可是這段時間她受管了伺候,現在沒有了這些人,她還真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不過二丫鬼主意多的是,她隻是,腦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你們不是有錢嗎?多花點錢,把附近的民居買下來,讓你們的那些仆人在裏麵住著,每天過來伺候咱們,晚上回去睡,不是也一樣嗎?”

守明聽了二丫的的主意,無奈的點了點頭,在沒有辦法擴建道觀,給他們有更好的居住環境的情況下,這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正在二丫和守明嘀嘀咕咕的時候,突然玲瓏就從楊恒的房子中出來了,然後她瞟了一眼站在院子中間的二丫和守明,然後馬上又退回了房間。

而房間中的楊恒正在珍珠的服侍下換衣服呢,本來玲瓏過來幫忙的,現在要去打洗臉水了。

可是見到她剛剛出門又退了回來,楊恒有些詫異。

“怎麽回事?不是讓你打洗臉水嗎?”

玲瓏眼睛一轉,便嬌羞地跑到了楊恒的身旁,然後欲言又止。

楊恒撇了她一眼,“有話就直說,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如果是以前的楊恒,對於小姑娘在他麵前就撒嬌,還有些心動,可是自從修成地仙之後,楊恒也不知道怎麽了,變得非常的理性,一眼就能抓住一個人的情感波動。

玲瓏見自己的感情攻勢不起作用,隻能是低著頭說道:“我看到二丫小姐和守明公子在門口嘀嘀咕咕十分曖昧,我不好打擾他們,隻能退回來了。”

楊恒聽了之後眉頭一皺,然後站起身來來到了窗邊,用指頭點破了窗欞紙,然後一個眼睛向外觀看。

果然像玲瓏說的那樣,二丫正在和守明兩個人站在那裏互相說笑,看起來兩個人非常的親密。

楊恒皺了皺眉,胸中不由自主的就有一股怒氣升了上來。

不過楊恒馬上就驚醒了,過來這個弄起來的可是太突然了。

他心中一驚,急忙的從新坐在了**,運轉玄功,壓下了心中的雜念,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是從心平靜下來。

現在的楊恒可是有些驚疑不定,要知道他修煉的乃是太乙金華宗旨,這是呂洞賓的嫡傳。

這門功法上傳是太上老君,可以說是玄門正宗,可是現在自己竟然不由得動了無名之火,這可有些不對頭。

其實楊恒也是有些多慮了,他修練的太乙精華宗旨確實是呂洞賓嫡傳,但是,這門功夫在修行上有些欠缺,雖然說能直指大道,但是在心性上,還無法達到太上老君傳的其他功夫那樣心如止水的地步。

這也就是為什麽呂洞賓在民間傳奇最多,隻因為他的心性還無法像其他神仙那樣,視百姓如螻蟻。

歎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珍珠和玲瓏兩個丫頭,擔心的眼神。

楊恒對這兩個小丫頭輕輕的一笑,然後說道:“你們不必擔心,隻是突然有些煩躁,所以靜下來清修一下,現在已經無事了。”

玲瓏和珍珠接到楊恒無事,這才放下了心。

其實楊恒現在心中並不像他說的那麽平淡,現在他仍然是有一股嫉妒之火,不停在胸中燃燒,讓他怎麽也控製不住。

楊恒現在非常的擔心自己的狀態,要知道他對二丫可從來隻有兄妹之情,從很少有男女之事摻雜在其中。

可是今天自己隻是瞟了一眼二丫和別的男子在一起說話,就起了無名之火。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蹊蹺?想到這裏的時候,楊恒決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潛心修煉自己的心性,希望能夠度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