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看出了寧采臣眼中的絕望,心中有些不忍,於是猶猶豫豫地說道:“如果你想親自報仇,還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寧采臣抓住燕赤霞的手,焦急地問道。

燕赤霞沉思了一下,終於是說出了這個辦法。

“用心讀聖賢書,如果有一日成就大儒,養成了心中浩然之氣,到了那個時候,也許還有報仇的機會。”

寧采臣聽完之後,臉上就感覺到臉有些發紅。

“我已經被奪了功名,你也知道,要讀這些書還有什麽用。”

“難道讀書明理就是為了功名嗎?如果是這樣想的話,你永遠成不了大儒。”

“還請燕兄指教。”寧采臣羞愧的躬身施禮。

“隱居求誌,明善誠身,博極群書,力扶正學。”

燕赤霞說完之後,便轉身飄然而去了。

而寧采臣聽了這幾句話就愣在了當場,眼睛也現出了迷茫,過了好半天他好像才反應過來,再找燕赤霞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過寧采臣好像並沒有失落的樣子,反而是眼睛露出了光彩,和剛才那絕望的神情判若兩人。

寧采臣站在大街上,眼睛看著天,突然的大笑三聲,然後瀟灑而去。

再說楊恒離了縣衙門也不逗留,直接就出了縣城,然後來到城外的一處小山上。

之後他一抖拷鬼棒,在拷鬼棒中立刻就滾出了一團綠煙,在地上來回翻滾之後,化成了一個美貌的女子,正是那聶小倩。

聶小倩昏昏沉沉過了好半天這才清醒了一些,抬頭一看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那個賊道士。

聶小倩知道自己的本事,和這個道士比起來,簡直就是以螢火之光以比皓月。

因此聶小倩眼珠一轉就有了辦法,既然正麵不是對手,那麽自己可以迂回呀。

因此這聶小倩柔柔弱弱的對著楊恒施了一禮,然後低聲抽泣地問道:“楊道長,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是我的相公卻是無辜的,請您放過我相公,一切的事情我聶小倩一人承擔。”

說到這裏,聶小倩好像對寧采臣無限的留戀,向寧采臣家的方向看了看,滿臉都是悲泣。

楊恒一陣的冷笑。

“你現在知道家人的重要了,當年你害人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這些?”

“道長明鑒,我當時是被那妖怪所控製,無法自由,所以不得不作出違心之事,但是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

“嗬嗬,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想一想被你害死那些人,他們的家人是多麽悲泣。”

楊恒打斷聶小倩的話,然後瞪著眼睛說道:“我如果你魂飛魄散,也許你心中不服,也罷,今日我就將你的魂魄送入陰曹地府,讓閻君判官判一判,你到底有沒有罪過?”

楊恒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待聶小倩有反應,便開始口誦咒語。

隨著楊恒咒語的念動,在虛空之中竟然產生了一個陰氣所構成的漩渦,這個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黑色的一個圓洞。

楊恒突然的抬手向那圓洞打了一掌,接著就是一道閃電,直接的就穿動過了這個圓洞,進入了不知名的空間。

過了好一會兒,那圓洞開始一陣的扭曲,接著就從裏邊走出來兩個手拿鎖鏈,青麵獠牙,身穿衙役服飾的鬼物。

這兩個鬼屋已出現在當地,立刻就在附近形成了一股陰風。

而跪在那裏的聶小倩,在這兩個鬼才出現之後,立刻是體若篩糠,再也是跪不穩了,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這兩個鬼差,看清楚了現場的情況,趕緊的過來給楊恒施禮。

“不知仙師有何吩咐。”

楊恒指了指聶小倩,然後說道:“這個鬼物害了不少人,但是也是被人所脅迫,你將她拿到陰曹地府,請閻君依法處置。”

這兩個鬼才看了看跪在那裏的聶小倩,然後再次向楊恒施禮。

之後,他們兩個各自一抖手上的鐵鏈。

那鐵鏈是迎風就長,接著就像一條磅礴的巨蛇一樣,直接就向聶小倩那裏蔓延過去。

聶小倩見到那鐵鏈飛來,也顧不得楊恒在這裏了,隻見她騰身而起,就想向遠方逃去。

而楊恒見到聶小倩想逃也不阻止,因為有這兩個鬼差在這裏,聶小倩的動作隻不過是徒勞的。

果然像楊恒想的那樣,鬼才見到聶小倩想要逃走,是勃然大怒,隻見到他一抖身軀,身上就放出了一股綠光著綠光,順著鐵鏈開始向遠處蔓延,隻是一瞬間就追上了聶小倩。

接著那綠光就撲到了聶小倩的身上,而聶小倩的鬼氣隻一瞬間就完全的被封印,接著她無奈地落在了地上。

那個鬼差接著一抖,鐵鏈拿鐵鏈再一次向前蔓延,很快就將聶小倩綁了個結實,之後拉到了鬼差的旁邊。

另外一個鬼差見到聶小倩被綁,然後舉起的手上的哭喪棒,對著聶小倩就是連續三下。

隻這三下就打的聶小倩魂體不穩,開始有一團團的黑氣從聶小倩的身上飛出。

而聶小倩的身影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過了好半天聶小倩這才恢複了原先的樣子。

接下來那兩個鬼差向著楊恒施了一禮,然後就拖著聶小倩,消失在了黑洞之中。

楊恒處置完聶小倩之後,覺得渾身都是輕鬆,然後他認準方向就向,就像祥符縣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楊恒通過過往的客商也聽到了一些白蓮教的消息。

原來這段時間朝廷的大軍是接連取勝,但是白蓮教也不是白給的,它們竟然將所有的教徒聚集在了濟南城中,要想和朝廷決一死戰。

而朝廷的大軍也在濟南城下,碰了個灰頭土臉,幾次的進攻都是無功而返,損失了不少人馬,現在雙方是在濟南城僵持下去了。

楊恒知道這些消息之後,心中就連續的轉了幾個彎兒。

看來徐鴻儒沒有了那支令旗之後,法力和功力都有些後退,已經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徐鴻儒好歹是白蓮教的教主,身上也有些本事,他到了最後拚死一搏,朝廷還真是不能一時半刻降得住他。

更重要的是現在朝廷之中各派的高手都已經不在了,隻有那個李督公還是有些能耐,勉強可以和徐鴻儒對敵。

那麽到了現在,最後的結果就是,在濟南城下朝廷的大軍已經無法寸進,除非有哪個高人去擊敗了那徐鴻儒。

否則的話,朝廷就要想剿滅白蓮教,就得和白蓮教進行長時間的消耗,最後讓白蓮教的底蘊全部消耗光,不得不土崩瓦解。

不過這種事情和自己也沒什麽關係了,他對朝廷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朝廷的那些人對他幾次無理,他都不計前嫌前去助拳,現在朝廷那些人也挑不出什麽理來了。

想完之後,楊恒就心安理得的將朝廷的那些人拋在了腦後,然後一路疾馳,直奔自己的老巢。

這一日楊恒剛剛度過了長江,正想繼續向北,不過天色已晚,就隨便找了一個小鎮暫時住下。

當天晚上楊恒在客棧附近的一個酒店之中準備隨便吃些晚飯,休息一夜,第二天就趕路。

結果,卻聽到旁邊一桌上有人唉聲歎氣,甚至在低低的哭泣。

本來楊恒對這種事是不放在心上的,畢竟誰沒有幾件煩心事,不過接下來幾個人的對話卻讓楊恒上的心。

“趙兄,你也不必過於傷心,畢竟在咱們這一帶,誰家沒有這種事發生,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哈哈,朗朗乾坤竟然讓邪神作祟,朝廷難道也不管嗎?”

“朝廷的那些官兒除了像咱們收稅,他們還會幹什麽,你要是指望他們,那恐怕這輩子也指望不上。”

“難道我真的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楊恒聽了這幾句話不由得轉過頭來向那邊一看,隻見到在旁邊的一個桌子上坐著三個人。

其中有一個穿著打扮還算是不錯,但是現在卻兩眼通紅,咬牙切齒。

另外兩個人也是穿金戴銀,看來也是有錢人。

不過楊恒卻從這兩個人的眼中看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這三個人的關係可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趙兄,你這樣想就不對了,什麽忍氣吞聲,這是你的大造化,有神靈在你家扶持以後,你的生意一定會更加的興隆。”

那個咬牙切齒的人猛的抬起頭,狠狠的瞪了對麵的那個男子一眼,然後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轉身就離開了。

而這兩個男子對於姓趙的人離開也沒有相勸,隻是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色。

“你說,這一回五通神能夠新鮮幾天?”

“老趙的媳婦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我覺得這一回五通神最少能在他家呆一個多月。”

“我看不止。”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個人眼中露出了迷離,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是沒見老趙媳婦的那個樣子,一顰一笑都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嗬嗬,你對老趙的媳婦這麽關心幹什麽?”

“快不要胡言亂語,老趙現在正難受著呢,他要是聽到你這句話還不和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