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在寧采臣出去收拾房間之後,也在不遠處隨便挑了一間。

進到房間裏麵,楊恒也是抱了些柴草鋪在了地上就當是床了。

收拾完房間之後,楊恒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自己的那匹馬也牽進了房間裏。

這倒不是,楊恒想和馬住到一塊兒,實在是因為楊恒知道這地方可是妖魔鬼怪聚集的場所。

這馬要是在放在外邊,恐怕第二天早上就成了骨頭架子了。

收拾完之後,楊恒盤膝坐在柴草上開始當天晚上的修行。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楊恒突然的聽到在北牆外有人在說話。

聽到這聲音楊恒心中就明白了,恐怕那些妖魔出來了。

不過楊恒並沒有著急的出去降妖伏魔,因為楊恒已經打定主意要看一場好戲。

楊恒這邊沒有出去,但是寧采臣那邊卻不一樣了。

原來寧采臣一直就沒有睡著。

人都這樣,到一個新地方,有新鮮勁,看哪都新鮮,容易興奮,不容易入睡。

他老睡不著,就在**自己烙餅,忽然聽見屋子外麵有人說話,而且聽聲音像是女人的聲音,好像是來自屋子北麵。

他更好奇了,白天來的時候,他都逛了,沒看見人,這時候突然又出來人了。他反正也睡不著,就起身,輕輕地走出門,來到北麵的牆壁下,透過石窗往那邊偷窺。

看見牆那邊有個小院子,有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還有一個老太太,穿著一身紅衣服,戴著個銀釵,駝著背,老態龍鍾的,夠歲數了。兩個人在那聊天。

雖說是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可寧采臣一個慷爽的人,這個偷聽的行為,是不老光彩的。當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來看看這邊啥情況。

這個年輕的婦人說:“小倩怎麽還不來,都這麽長時間了。”

老太太回答說:“應該快來了。”合著兩個人在這兒等人來,那人遲到了。

婦人又說:“她是不是對姥姥有怨氣啊。”

老太太回答:“沒聽說啊,雖然沒說,可看著有點不痛快。”

從這點看,這個小倩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喜怒溢於言表。也許對領導不滿,又不讓辭職,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吧。

婦人又說:“那丫頭看著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聽這個稱呼,像是一家子。一個姥姥,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女兒。

稱呼上像,可說話這意思,聽著像是職場,一個經理,一個主管,一個員工。這公司合著就三個人。

倆人話沒說完,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著特漂亮。

當然從這是從寧采臣的角度,每個人心裏對美女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因為他離得遠,看不清楚,看了個模糊的樣子,腦子裏就是這麽個印象。

老太太看小姑娘來了,就笑了,說:“看來背地裏不能說人啊,我們倆正說你,你就悄悄來了。還好我們沒說你壞話。”

這個有點像現實裏婦女們背地裏甩閑話,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現實裏就這樣,背地裏傳老婆舌,當麵親的跟一個人似的,這幫人累不累。

老太太接著又說:“小娘子你長得真漂亮啊,就像畫裏的美人一樣。我也就是個老太太,我要是男的,看了你也得著迷,也得被你勾了魂。”

這句有點像給員工戴高帽,誇員工有這方麵的特長,鼓勵員工好好工作。

小姑娘估計是聽慣了這些話,回答說:“也就姥姥這樣說,別人誰會說我好呢。”

接著婦人跟小姑娘又說話,說的什麽,寧采臣就聽不到了。這兩句話也是寧采臣不經意間偷聽來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寧采臣偷聽了幾句,覺得自己的這個行為不好,也就回自己房間了。他當時出來,也是因為好奇才出來的。現在看明白了,也就回去了。

在寧采臣離開之後,老太太笑著對小姑娘說:“今天這廟裏可是熱鬧,竟然又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書生,一個是道士。”

那個婦人聽了說道:“那正好,咱們幾天沒有吃飽飯了,小倩也該亮亮身手了。”

她說完之後,就把目光看向了那叫小倩的。

小倩臉上露出了不願意的神色,但是她看到那婦人犀利的眼神,終於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老太太見到小倩答應了,趕忙出來打圓場。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鬧這些幹什麽?小倩去忙吧。”

聶小倩點了點頭,便飄然而去。

等到聶小倩不見了,那個婦人才抬頭對老太太說道:“你可提防著點著丫頭,這丫頭表麵上恭順,其實鬼心思多著呢。”

“哈哈,不過是一個小鬼,她的真身壇在我手裏,難道她還能飛到天上去?”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好像是不想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笑著對那婦人說:“咱們回去等著吃食吧,這幾天咱們終於是可以飽餐一頓了。”

那夫人見到老太太不願意談這些,也就不再言語,而是笑著恭維了老太太幾句,兩個人就消失在了院牆外。

再說那小倩飄然進了廟宇來,到了院子當中,向幾間房子看了看。

正中間的自然是那燕赤霞的居所。

不過這燕赤俠可不好惹,就連姥姥也對這個人十分的忌憚,因此這個人不在菜單之上。

下邊就是今天來的兩個人了。

首先是那個道士居住的地方。

雖然在小倩的眼中,那個道士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應該就是個普通的人,但是不知怎麽的,一接近那個房間,小倩就感覺到心驚肉跳,好像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既然是害怕,那小倩也就從心了,先放過這個道士。

因此小倩就把目標轉到了另外一個書生的頭上,也算是你倒黴,好歹今天已經讓姥姥吃一頓,不然的話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再說寧采臣在半夜折騰了一陣,回到**的時候,終於是感覺到有一些疲憊。

剛要快睡著的時候,覺得有人進他這屋了。前麵說了,他來的時候,除了燕赤霞住的屋子,別的屋子都是虛掩著門。

而且在這院子中,除了燕赤霞和楊恒之外就是他了。

因此他睡覺,也沒防備有人來,畢竟一開始他都看了,這院子裏沒別人。

按說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晚上睡覺得把門頂上點。我出門就這樣。心理安慰吧,也不知道這寧采臣心怎麽這麽大。

這門關不上,他感覺有人推門進來了,寧采臣趕緊起來了。屋裏雖然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半夜進來個人參觀他睡覺也不行啊。何況還不知道進來的是什麽東西。得起來看看。

寧采臣的好奇心還是很重的,剛才他要睡覺,聽人說話都要去看看,這到他屋裏了,他更得起來看了。

一看,心裏就有一些竊喜,是剛才他偷看的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豔絕的那個。

他很驚訝,就問:“你是誰,你來幹什麽。”

姑娘聽他這麽問,笑了,估計也是老聽別人這麽問,習慣了,就說:“這大半夜的,反正也睡不著,咱倆互相娛樂一下吧。”

這句話是我瞎編的,人家聶小倩可是名門閨秀,不能說的這麽直白,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

寧采臣在家鄉的時候,可是當著許多親朋好友說過“平生無二色”。

再說這附近還有人呢,他要是把這個女子收進來,那以後傳出去他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因此寧采臣含蓄地說道:“你要小心別人議論,背後說閑話。不管你怕不怕,我是害怕別人說的。萬一被人知道了,就沒臉見人了。”

寧采臣是個很在意別人怎麽看的人,其實這樣活著挺累的,每個人有自己的做人底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按著自己的方式生活就行了,在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讓自己活得高興點,沒什麽不對的。

姑娘聽他說出這個理由,就說:“這大半夜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寧采臣一看這姑娘不走,還替他找理由,就又轟這姑娘走,這回言語升級了。

可說什麽,姑娘也不走,你說什麽,我都有話說。

這回寧采臣急了,說:“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喊人了,這個附近還住著兩人呢。”

姑娘聽見寧采臣這麽說,害怕了。不再跟寧采臣這糾纏,扭頭走了。可走出去又回來了。

這是真被嚇著了,以至於把要幹的事忘了。

聶小倩回來之後,拿出一錠金子放在寧采臣的被子上。

還沒等姑娘出門呢,寧采臣就把金子拿起來,扔院子裏去了。合著金子比姑娘先出的門。

寧采臣說:“這種不義之財,來路不明的錢,別碰髒了我的東西。就是說,來路不明的錢,我不要。”

這個金錢,相比美色來說,這個就更厲害了。一個窮人,能抵擋住錢的**,這個是真不容易。反正我估計,我是抵擋不住,當然,也沒人拿錢來**我。

姑娘聽寧采臣這麽說,很慚愧,出門去,把金子拾起來,自己自言自語,說:“這男人真是鐵石心腸,這是正常人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位小倩姑娘也對寧采臣興起了敬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