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督公在上麵的詢問,呂鵬隻能是無奈的挪出了隊列。

“回督公的話,楊道長已經離開了。”

李督公眉頭皺的更緊了。

“為什麽?這一回大戰,楊道長可是出了大力,朝廷一定會大加封賞,為什麽現在離開?”

呂鵬低下頭,幾次的要開言,最後都把話吞了回去。

“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有話直說。”

呂鵬無奈隻能是開口說道:“剛才在兩軍陣前的時候,楊道長被徐鴻儒暗算,陷入了迷茫之中。郝傑想要喚醒楊道長,結果可能被楊道長所誤會了,所以雙方發生了衝突,郝傑命喪當場,楊道長也離開了。”

李督公聽完之後,眼裏就閃過了一絲怒火。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什麽郝傑想要喚醒楊道長,結果被對方誤會了,這是騙一騙小孩子的話。

呂鵬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能讓人信服,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隻能是幫自己的好友圓一圓了,畢竟人已經走了,難道還要讓他在背上惡名嗎?

好在那位李督公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這件事情了。

接下來那位李督公就開始布置明日和白蓮教大戰的事情,像是這兩軍陣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楊恒這個人一樣。

再說退回大寨又勉強的擊退朝廷攻擊的徐鴻儒。

現在他是在大帳之中唉聲歎氣,這一次大戰他可算是失了老本。

那金獅子就不要說了,已經被楊恒所收走了,就是自己手中的這麵令旗好像也受到了損傷,一時半會兒無法動用了。

那麽接下來和朝廷的大戰可是有些麻煩。

他想了半天,在分析了雙方的實力之後,終於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自己這一回恐怕是再劫難逃了。

不過徐鴻儒現在還沒有失去最後的希望,因為他背後還有一尊大神,那就是他們的佛母。

隻要是能夠請出佛母出山,朝廷就是再來多少的人,恐怕也不是對手。

想到這裏的時候,徐鴻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心緒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接下來徐鴻儒在中軍大戰召集的會議,然後將軍前的事情,暫時的交於李順控製。

之後,徐鴻儒就帶著小二離開了軍營,乘著兩隻紙鶴向內陸飛去。

由於事情的緊急,所以徐鴻儒根本又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完全的催動法力,那紙鶴是快如閃電,隻用了一個時辰,就來到了濟南城外的一處小莊園裏。

到了這裏之後,徐鴻儒一拍紙鶴的頭頂。

那紙鶴立刻就會意,一展雙翅落在了地麵。

他們兩個剛剛落地,那小莊園的大門便被打開,從裏邊走出來一個小道姑。

那小道姑看到徐鴻儒趕忙向前行了一禮。

“教主可來得有些遲了,佛母早就讓我在此恭候了。”

對於佛母的神通廣大,徐鴻儒早就是有了見識,所以他也不驚奇。

“師妹,為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徐鴻儒求見佛母。”

“不需要通報,佛母已經傳下了法旨,隻要是教主一來立刻進去見她。”

這小道姑說完之後,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徐鴻儒帶著小二,跟著這個小道姑進入了小院之中。

這個小院子從裏到外並沒有任何的豪華之處,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中等人家的樣子。

這小道姑帶著徐鴻儒來到了小院的東廂房,在房門口站住,對著裏邊輕聲地說道:“佛母,教主求見。”

緊接著東廂房內就傳出了佛母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那小道姑聽了之後,轉過身來對徐鴻儒點了點頭。

“教主,佛母讓你進去。”

徐鴻儒趕緊的向這小道姑行了一禮,然後這才推門進了東廂房。

那小二本來是想要跟著進去的,但是卻被小道姑攔住了。

“佛母隻見教主一人,你在外邊稍等片刻,如果裏邊傳召,你再進去不遲。”

小二有些不高興,當年在白蓮教總壇的時候,小二可是非常得佛母的愛護。

甚至有一段時間,小二就跟在佛母的身旁修行。

這個小道姑她當年也是見過的,當時可是對自己非常的客氣。

不過佛母就在裏邊,小二可不敢耍脾氣,因此她隻能是狠狠的瞪著一隻小道姑一眼,便隻能是站在外邊等候了。

再說進了屋的徐鴻儒,抬頭一看,隻見到佛母跪在一個佛龕前,正在那裏默默的念著經文。

這徐鴻儒見到這種情況,眉頭就是一皺,因為在那佛看裏供著的並不是無生老母,而是一個不知名的菩薩。

要知道他們白蓮教信奉的就是無生老母。

而現在佛母供奉的這位菩薩根本就聽也沒聽說過,這在徐鴻儒看來就是對白蓮教的一種背叛。

不過在佛母多年的威望之下,徐鴻儒也不敢有任何的質疑,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徐鴻儒參見佛母。”

跪在前邊的佛母好像是沒有聽到徐鴻儒的話,仍然是在那裏念著經文。

而徐鴻儒也不敢打擾,隻能是弓著身子在那裏等候。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那佛母好像是念經完畢,這才睜開眼睛。

“教主這一次來我這裏有什麽事兒嗎?”

徐鴻儒聽到問話心裏有些不痛快,這白蓮教的事情還有你佛母不知道的嗎?

你要是不知道,剛才怎麽派小道姑在外邊迎我。

“這一次前來是因為前邊戰事不利,所以想請佛母給一個指點。”

徐鴻儒的口氣中就帶了點怨氣。

那佛母聽出了徐鴻儒的不快,她微微的一笑,站起身來坐在了佛龕旁邊的椅子上。

“怎麽了?我給你的兩件寶貝都不管用嗎?”

“剛開始管用,可是後來碰到一個野道士,那道士有幾件寶貝正好克製我的神通。”

“哦,天下還有這麽大能耐的人?你說來我聽聽。”

那徐鴻儒現在也顧不得耍脾氣了,趕忙將前因後果向佛母稟告了一遍。

佛母聽完徐鴻儒的話,眼前就閃過了一個道士的身影,那個影子不時的在自己眼前晃動。

過了好半天佛母才從自己的想象之中清醒過來,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個小道士卻是咱們白蓮教的大敵,以前的時候你我都出手過,都被他逃了性命。”

說到這裏的時候,佛母歎了一口氣,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我的冤家對頭。”

佛母是這樣說,但是語氣之中卻沒有半點的怨氣,反而是有一絲的情意。

好在徐鴻儒現在心下焦急,根本就沒有聽出佛母口氣中的不對,他焦急地問道:“伯母既然如此,那還請佛母出山,到時候憑借佛母的神通,竟然能夠打退朝廷的進攻。”

那佛母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出家修道之人,不幹於俗事。這件事不要再提。”

徐鴻儒有些不死心,“那不如佛母再賜我一件兩件寶貝。”

“嗬嗬,你以為那寶貝是什麽?”

徐鴻儒從佛母的口氣中聽出了有些不對頭,他仗著膽子抬起頭來,緊緊的盯著佛母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佛母傳我道法,讓我興盛白蓮,現在事情危急,佛母不會見死不救吧?”

佛母並沒有生氣,隻是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傳你白蓮道法,隻不過是因為你我二人有緣,現在緣分盡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佛母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徐鴻儒了。

這佛母之所以這樣的決絕,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她憑借著密法,已經將白蓮教的氣運收集的差不多了。

正因為這樣,白蓮教現在對她已經沒什麽用處了,可以輕易拋棄了。

可是那徐鴻儒聽了佛母的話卻惱了。

“佛母你說的這話就不對了,這白蓮教有無數的信徒,他們都是遵從佛母之命,現在事情不對,佛母就想拋棄他們,難道你真的這樣冷酷無情?”

那佛母平靜的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了徐鴻儒一眼之後說道:“我傳你白蓮教道法,隻是讓你普度眾生,卻從來沒有讓你造反,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野心所致,和我有什麽關係?”

“佛母這話差了,隻有建立地上的天國,才能讓天下的百姓安居樂業,我做的又有什麽錯。”

佛母看著徐鴻儒已經有些猙獰的臉龐,並沒有說什麽。

其實今天的結果她早就已經料到了,這隻不過是對方實力膨脹之後野心更大,所以迷了心智。

這種情況佛母以前也碰過幾次,不過佛母卻並沒有幹預提醒,因為這樣的結果正合她的心意,到時候她也能順利的收割教派的氣運。

“話不投機那就不要說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現在白蓮教已經勢不可為,你還是趕緊歸隱,也許能保全性命。”

“哈哈,我徐鴻儒雖然不才,但是還沒有那麽厚的臉皮,能夠拋下無數的信徒,獨自享受平安。”

徐鴻儒說完這句話不屑的看了佛母一眼,然後就挺直的腰板走出了房間。

佛母看著離去的徐鴻儒,臉上仍然非常的平靜,好像對於徐鴻儒的諷刺不放在心上一樣。

再說徐鴻儒離開了房間,對著站在門外的小二說道:“走吧,這裏不是咱們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