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源聽到這裏,心中就有一絲晦暗。

要說這寶劍確實是神通廣大,但是他的麻煩事確實是不少。

就因為師傅把這把寶劍傳給了自己,讓掌門師叔一直對自己是心有芥蒂。

好幾次的時候,都話裏話外的,想讓王法元把這把寶劍獻出去。

不過王法元認為,這把寶劍威力太大,乃是防身煉魔的至寶,怎麽能夠輕易獻出,因此才一直推脫,正因為這樣掌門這才對他多有不滿。

這一次剿滅白蓮教,朝廷壓力太大,他們清靜派也不得不派出主力,本來應該像其他門派一樣,掌門親自出馬。

可是他的掌門師兄,卻以王法元法力高強,已經強過他這個師兄為由,派出了王法元處陣。

剛出門的時候,王法元還認為這是他的師兄,有自知之明,現在被丹陽子一提,他才知道他的師兄是想要借刀殺人,除了他這個清淨派中的禍患。

不過王法元也是十分自傲,他自認為自己學得那三卷天書中的法術,並且有身身上的這件寶劍護身,就是那徐鴻儒寶貝再多也奈何不得他。

因此王法元冷冷的一笑,“師兄就不必再提了,這把寶劍乃是家師傳下,我怎麽能夠失去。”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法元便開始端茶送客。

那丹陽子看著王法元自傲的樣子也沒有辦法,雖然他非常想收回這把寶劍,但是兩派之間確實是有些情誼,他要是強搶的話,恐怕幾百年的交情不但沒有了,還會引發兩派的大戰。

於是丹陽子歎了一口氣,對著王法元拱了拱手,收起了桌子上的瓷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小院了。

等到丹陽子不見了蹤影,王法元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突然,一口血就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這一下可把他旁邊的弟子緣定嚇壞了。

緣定趕緊上前去扶住他的師傅,將王法元重新扶回了座位。

“師傅怎麽樣?不行咱們就向師門稟告,讓師門再派援手。”

往法院擺了一擺手,然後沉悶地說道:“暫時沒有什麽事情,這口血吐出來,我反而舒服了許多。”

緣定見到師傅確實是無事,這才是鬆了一口氣。

王法元緩了一會兒,然後問緣定,“你師兄還沒有回來嗎?”

“回師傅,到現在還不見師兄的蹤影。”說到這裏的時候,緣定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王法元臉上怒氣一閃,然後一拍桌子吩咐道:“趕快派人去找。”

“師傅,師兄也許有事,等辦完事他就回來了,咱們別管他了。”

“你知道個屁,緣靜雖然比較木訥,但是修為資質不錯,現在已經可以采摘大藥,再過一段時間就能修成內丹,現在我受了傷,正需要他來護持。”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法元狠狠的瞪了一下緣定,心中想著這個徒弟平常還算是機靈,今天這是怎麽了?

緣定見到師傅惱了,也不敢再說什麽,急忙出去吩咐手底下的人趕快去尋找緣盡。

再說這時候這個大院的正廳。

這裏已經不像原先隻有郝傑和呂鵬兩個人了。

隻見到整個大廳之中,橫七豎八的坐著十七八個各色人等,郝傑和呂鵬兩個人也隻是居於這些人的中間。

現在大廳的正中間坐著一個麵白無須,臉色陰柔的人。

隻見到這人拍了拍麵前的桌子,下邊的十幾個人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

這人看向了坐在下邊的郝傑,“今天你做的事情有些欠妥當。”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柔,又有些沙啞刺耳。

郝傑趕緊站起來,對著上邊恭恭敬敬地施禮,“請督公訓教。”

“咱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剿滅白蓮教,可是你這一回節外生枝,要是剿滅白蓮教的大事被耽擱了,你有幾個腦袋被砍。”

“回督公的話,那個楊恒法寶眾多,而且他的門派影在身後,如果長此以往對朝廷非常的不利。”

上邊的那個督公聽了郝傑的話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郝傑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這些房間的修行門派,一個個平常高高在上,一旦到了朝廷末世,他們就會紛紛出山,行附龍庭之事。

現在大周朝境內的這十幾個門派在以前幾千年以來,哪一個都曾經扶持過一個王朝,就憑著這些王朝的氣運,才讓這些門派得以綿延幾千年。

自從大周朝成立以後,就對境內的這些修真門派非常的忌諱,開始限製他們的權利,甚至要求這些修真門派,每收一個徒弟都必須向朝廷稟明。

各大門派雖然不懼怕大周朝,但是那個時候大周朝剛剛成立,氣運非常的強盛,一旦違背了他們的命令,一定會受到氣運的壓製,因此這些門派這才虛與委蛇。

本來這一兩百年還算是天下太平,可是現在又冒出了一個楊恒,如果他身後的門派實力強大,那麽對於大周卻未必是福。

正在他們這幾個商量的時候,突然那邊進來一個小廝,跪倒在地,對上邊的督公拱手說道:“稟督公,丹陽子和王法元,話不投機,已經各自散去。”

督公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些笑容,然後對著手底下的這些人說道:“這些修真門派向來桀驁不馴,這一回就讓他們和白蓮教拚個死活,如果是兩敗俱傷,朝廷接下來就輕鬆許多。”

底下的這十幾個人聽完這督公的話,都連連的點頭。

大家都明白這都宮是什麽意思,現在這些修真門派沒有了楊恒的鳳頭釵去克製徐鴻儒的那件法寶。

如果和白蓮教撞在一起,一定會打得兩敗俱傷,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這個時候呂鵬卻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對著那督公拱手說道:“督公此話雖然不錯,但是沒有了鳳頭釵,咱們也奈何不得徐鴻儒,到了最後恐怕還會給朝廷惹下禍端。”

那督公聽完之後摸了摸不存在胡子的下巴,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的郝傑說道:“那個楊恒和什麽人關係好?”

“回稟督公,楊恒同祥符縣縣令劉權關係莫逆。”

“好,那咱們先就等一等,等到修真門派損失了一些人手,咱們再派人去把這個楊恒請回來。”

“督公,這一回楊恒乃是負氣而走,恐怕不會那麽輕易回來的。”

那督公聽了之後臉色不悅,不過很快就又變得麵色平靜。

“就是那小道士有些脾氣,但是他門中的那些長老們,應該會知道事情的輕重,大不了朝廷在許給他的那座山附近再多劃些地盤給他們,想來應該能夠平息這門派中的怨氣。”

“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麽說的?要是沒有的話都散了吧,都休息幾天,咱們就該啟程了。”

這屋中的十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便一起拱手說道:“我等恭送督公。”

那位督公微微的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向後邊去了。

接下來幾天,表麵上事情一切平靜,但是暗地裏卻是暗潮洶湧。

隨著天下十二個大門派的掌門人陸續的到來,朝廷也開始派遣大兵前往圍剿白蓮教。

而白蓮教的徐鴻儒好像已經知道了朝廷的用意,所以這一回也沒有忍讓派遣白蓮教教徒,直接就把山東巨鹿附近的許多城池和衙門全部占了。

現在白蓮教已經組織起了十幾萬青壯的教徒,日夜不停的訓練,想要和朝廷來一場大戰。

不過朝廷也知道,要是不除了白蓮教的高層恐怕最後不能取勝,所以雖然是將徐鴻儒圍困在一方,但是卻沒有強行進兵。

他們這是等著修真門派一起出手,剿滅了白蓮教的高層,這才要對白蓮教徒進行最後一擊。

在幾天之後在這大院之中,那位督公正在和十幾個道士談笑甚歡。

這一回天下修真門派為了支持朝廷剿滅白蓮教,都派出了精銳,甚至有四五個門派掌門人也親自出手。

這些掌門親自出手的,都是因為他們和大周朝氣運相連,乃是曾經扶過大周朝這龍庭的。

大家談笑了一會兒,那督公笑著對這些道士拱手說道:“諸位高士,現在時間不早,咱們還是趕快啟程吧。”

“好,李督公說的是,不要耽誤了時辰讓那些白蓮逆徒逃了。”

這個時候一位人道士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從這裏到巨鹿也有段距離,要是走過去恐怕趕不及了,還是各位各展神通,咱們快去快回的好。”

這句話,馬上就得到了其他道士的讚成,其中一個滿點冰霜的女道,從手中抱著的蓮花中摘下一個蓮瓣,猛的像天空中一拋。

那蓮瓣見風就長,很快就化成了幾丈,方圓的落在了半空之中。

“我派弟子,隨我上舟。”

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女道士向上一躍就踏上了蓮瓣。

接著從旁邊院子中又走進來了七八個女弟子,他們紛紛約上了那蓮瓣。

其他的道士見這種情況紛紛的叫好。

“青蓮居士,果然不凡。”

“青蓮仙姑道行大進,我等在此恭賀了。”

那個女道姑聽了這讚美的話,臉上不油的也有了一絲微笑。

接下來其他的人各展神通或是放出了金龍,或是放出了彩旗,或者是以玉片為舟……

隻有那清淨派得王法元,臉色有些不好看。

前幾天王法元所受的法術反噬現在還沒有好,要是強行驅動恐怕就會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