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楊恒離開了王大善人的宅子,回到了土地廟。

他剛剛翻牆進來,就見到二丫的窗戶,房間裏亮著燈。

於是楊恒在院子裏說了一句,“大晚上的不睡覺,幹什麽呢?”

隨著楊恒這一句話,二丫的房門立刻被推開,接著二丫就飛一樣的跑到楊恒的身旁,抱著他的胳膊就不鬆手了。

“道長,你到什麽地方去了?剛才可嚇死我了。”

“怎麽了?”

“剛才我聽到整個村子都亂了起來,不停的有人喊抓賊,我去到您的房間找你,結果發現你的房間裏沒有人。”

二丫說到這裏的時候,滿臉都是委屈,她現在正眨著兩扇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含著淚光看著楊恒,好像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楊恒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的事情他可是和孫大善人商量好了,誰也不告訴,要嚴加保密,所以這才瞞著二丫。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不對,以後我出去的時候,一定和你打招呼。”

二丫聽到楊恒道歉了,這才滿意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她抓著楊恒手臂的手卻沒有一絲的放鬆。

“好了,外邊已經沒事了,我也回來了,你可以安心去睡覺了,有什麽事咱們明天再說。”

二丫聽了楊恒的吩咐,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楊恒的胳膊,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楊恒站在院子裏,直到二丫回房把門關好之後,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點起了油燈。

然後楊恒從懷中取出了那個收治鬼嬰的瓷瓶,現在他的臉色不像剛才那麽好了。

原來楊恒之所以沒有消滅這個鬼嬰,主要的目的是想把這個鬼嬰養在自己的麾下,以後有什麽事情也能派遣這個鬼嬰去辦。

可是剛才那個年輕人,卻沒有說出藏匿鬼嬰真身壇的地方,而楊恒在王大善人的麵前,是以名門正派有道大德的身份出現的,自然是不好意思開口詢問這邪魔外道的手段。

可是楊恒也不想就讓這個鬼嬰隨著時間的飄推而煙消雲散,畢竟這個鬼嬰是得到過鍛煉,如果在自己手上,也算是一件有威力的法術了。

楊恒坐在凳子上想了半天,決定為了不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就再次出去一次,把這個鬼嬰的真身壇找到。

楊恒想好之後,立刻就換了一身衣服,將身上的道袍全部脫了,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

然後吹熄了油燈,耳朵靠在窗戶上,仔細的向外聽著。

經過剛才的一陣喧鬧,現在整個靠山屯已經是鴉雀無聲了,看來大家都已經回去睡了。

楊恒又等了一會兒,眼看著天色就要放亮,他這才拿著裝著那個鬼嬰的瓷瓶,偷偷的開了臥室門,再一次翻牆離開了土地廟。

這一回楊恒離開土地廟更加的謹慎了,他一直在陰影中前進,同時注意觀察懷中那鬼嬰的動靜。

不過楊恒在整個村中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懷中鬼嬰有什麽動靜,這讓楊恒有些著急,如果天亮了還沒有找到那個骨灰壇,自己恐怕就要前功盡棄了。

他腦子中轉了一轉,既然骨灰壇不在村中,那一定是在村外的田地裏。

於是楊恒一橫心,加快速度向村外走去。

楊恒這一回的運氣不錯,他剛剛出了東村口,走了沒多長時間,就發現懷中的鬼嬰開始不停的顫抖,好像是十分的興奮。

楊恒一見果然有門,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些笑容,然後楊恒就順著鬼嬰的感應,很快就在一處高粱地裏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祭壇。

在這祭壇上,正放著一個不大的灰色壇子,在下邊供奉著一些香燭。

楊恒一來到這壇子邊,懷中的那個鬼嬰,更加的興奮了,如果不是有符咒的鎮壓,恐怕這鬼嬰早就蹦出來,穿到這壇子裏了。

楊恒知道這一回自己找對了,於是上前去將這灰色的壇子抱在懷中。

而隨著楊恒將著壇子抱在懷中,那個鬼嬰反而開始平靜下來,像是得到了什麽安慰一樣。

楊恒現在也不敢怠慢了,飛快的向自己居住的土地廟而去。

幸虧昨天晚上村裏的人鬧了一夜,這些人都在家中補覺,所以沒有人出來,這才讓楊恒身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中。

楊恒回來之後,將懷中的真身壇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從懷中取出了那個小瓷瓶。

接著他就把瓷瓶上的那張符咒揭下來,然後打開瓷瓶的瓶口。

在瓶口被打開的一瞬間,楊恒好像看到了一陣黑影,從瓶子裏冒出來沒入了那真身壇中。

楊恒滿臉帶笑著看著這個真身壇,這東西可是能夠帶回現代的。

雖然回到現代之後,它的威力會下降許多,不過再怎麽說它也是真正的法術,到了現代就憑著這個鬼嬰就能夠讓楊恒縱橫一方。

第二天,天光大亮,楊恒還窩在被子中補覺呢,土地廟的廟門便被敲得震天響。

楊恒聽到敲門聲根本就沒想到起來,他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繼續的睡回籠覺。

可是另外一個房間中的二丫,卻受不了了,她嘟嘟囔囔的睜開眼睛穿好衣服,然後滿臉不高興的出了房門,來到了廟門前。

“是誰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是我,趕快開門。”

二丫在門內一聽是劉管家的聲音,嚇得她馬上就清醒了,趕緊打開了廟門。

廟門剛剛打開,劉管家就迫不及待的進來了,一看開門的是二丫不見楊恒的身影,於是便問道:“楊道長呢?”

二丫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道:“昨天回來之後,很快就睡了,應該是還沒有起床。”

劉管家聽了之後有些氣惱,自己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一直忙到現在,還得來給楊恒送銀子,沒想到他倒是瀟灑,竟然睡到現在還不起床。

“那你去給我催一催,就說我有要事。”

其實劉管家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是來送銀子,現在送,晚上送沒有什麽區別。

不過他卻不想讓楊恒這麽舒服,非要讓二丫把他叫起來。

二丫雖然是不願意,但是卻不敢違背劉管家的意思,隻能是用小步挪到楊恒的門前,輕輕的拍了一拍,然後小聲地說道:“道長,劉管家來了。”

二丫敲了幾下裏邊都沒有回音兒,站在後邊的劉管家,氣的都有些想笑了。

“你那蚊子大點的聲音,誰能聽到?”

說完這句話之後,劉管家三步兩步來到了楊恒的房門前,把二丫拽在一邊,他就抬手開始敲門。

“楊道長快開門呀,我有要事。”

楊恒這個時候正睡得舒服著,聽著房門外震天響,在一聽是劉管家的聲音,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情,於是也不顧其,他翻身就下了床。

然後隨便披了幾件衣服,楊恒就打開了房門。

“出了什麽事兒?難道還有鬼物沒有收拾完?”

結果卻沒有得到回音,楊恒定睛一看,隻見到劉管家抱著個包裹,笑眯眯的站在那裏。

楊恒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是被對方耍了,於是沒好氣地把門一關,開始在裏邊重新收拾衣服。

楊恒重新穿上道袍,收拾完畢再一次打開了房門,才對劉管家說道:“走去大殿裏說話吧。”

說完之後,便領頭像土地廟的正殿走去。

兩個人進了土地廟,楊恒身拿了一炷香,給土地爺上的香,然後才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劉管家也依葫蘆畫瓢給土地爺上了香之後,坐在了楊恒的旁邊,然後把身上的包裹往楊恒這一邊一推。

“一百兩銀子,我們老爺一大早就命我送過來。”

楊恒將包裹劃拉到自己的身旁,打開一角一看,果然裏邊是幾錠散著白光的紋銀。

楊恒看到銀子,臉上終於是有了笑容。

“這怎麽好意思,王老爺自從我來到貴處,就對我多有幫襯,一點小事怎麽用得著給這麽多銀子?”

楊恒是這麽說,但是手上抓著包裹卻越來越緊了。

坐在對麵的劉管家一陣的嘲笑,不過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道長,今天早上有幾個佃農去田裏幹活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可疑的地方。”

楊恒一聽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問道:“怎麽回事兒?”

“在高粱地裏發現一個小祭壇,不過上邊祭拜的東西卻不見了。”

楊恒一聽就知道,這恐怕是這些人發現了那個年輕人所祭拜的鬼嬰真身壇了。

“上邊沒有那真身壇嗎?”

“真身壇?”

“就是裝在小鬼真身的那個壇子,也許裏邊是小鬼的風幹屍體,也許是小鬼的骨灰。”

“這倒是沒有發現,這很重要嗎?”

“以前很重要,不過現在也沒什麽害怕的了。”

“請道長解釋一二。”

“如果那個小鬼沒有被我收服,別人就能通過這個真身壇運用邪法,重新控製小鬼為其所用。”

劉管家聽到這裏也是一驚,“道長,這可怎麽辦?”

“不必擔心,現在小鬼已經被我收服,那個真身壇也沒有什麽作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鬼和真身壇分離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隻能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