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從昏迷之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稍稍動了一下身子,就覺得從胸中有一股劇痛湧了出來。

這股劇痛立刻就讓楊恒本來還有些迷糊的神智,開始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楊恒,睜開眼睛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空間。

隻見到現在自己正處在一個十多平米的小瓦房之中,這房間之中十分的簡陋,並沒有什麽家具擺設。

而他現在正躺在一個土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炕頭還放著一碗剛剛喝過的中藥碗。

楊恒看到現在環境還算是安全,這才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

在證實現在還算安全之後,楊恒立刻就把心神沉入到了識海之中,然後開始勾連在虛空中的光明菩薩。

作為楊恒的分身,光明菩薩的自然是有求必應,楊恒這裏剛剛一動念,那裏就有無數的信息傳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到此,楊恒才知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個道士並沒有楊恒想象的那樣心慈手軟,也是想要斬草除根來著,不過那光明菩薩的分身已經有了感應,立刻施展了法術,將這個惡老道士給驚退了,這才保了楊恒一命。

楊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眼中泛出了寒光,心中想著:來日定要報今日之仇,一定要讓對方整個門派都得個報應。

楊恒這裏剛剛動了念,那在虛空中的光明菩薩立刻就有了感應。

這光明菩薩乃是在這個異界成就正果的,也是這個異界現在唯一的真神。

他這一番惱怒,立刻就讓異界的天道有了感應。

那本來已經製定好的過去,未來的計劃,已經開始慢慢的轉變,有一股陰晦之氣,開始降臨到守靜老道士的門派身上。

這守靜老道士自然是感覺不到天道的轉變,但是他的師兄那一派的掌門卻有了感應。

這位掌門本來正在祖師洞中修行,突然之間,就感覺到他們門派的氣運開始飛速的流失。

如果隻是氣運的流失,那這掌門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氣運的消長,本來是在不停的轉變,一時的流失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這一回不但氣運開始流失,而且有一股劫氣,竟然開始慢慢的凝聚。

這位掌門現在這才有些驚恐,要知道這劫難之氣,可是他們這些名門大派盡量所避免的,因為門派的氣運一旦受到了沾染,恐怕最後門派就是不滅門,也會遭到大磨難。

這掌門盤膝坐在主石洞中想了好長時間,最後歎了一口氣,心中想著:果然是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他們這一派威震天下已經近千年了,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要有滅門之災。

這掌門慢慢的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抖抖身上的塵土,然後拿著浮塵就走出了祖師洞,之後幾個閃落就來到了這山中的大殿之上。

看守大殿的弟子見到掌門來了,一起向其行禮。

“弟子等,見過掌門真人。”

那掌門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吩咐道:“敲響警鍾,命我派在外弟子立刻回山,如有不尊,立刻逐出門派。”

這掌門吩咐完這句話之後,便麵色陰沉的走進了內殿。

底下的幾個弟子聽了掌門的吩咐,都是十分的詫異。

因為在這千年以來,除了開山立派的時候,門派敲響過幾次警鍾之後,在這之後這警鍾就再也沒有響過。

不過雖然心中詫異,但是掌門的吩咐他們卻不敢遲疑,於是這幾個弟子立刻出了大殿,直奔在大殿旁邊的鍾樓而去。

不一會兒這鍾樓之上所掛的寶鍾,就開始敲響。

隨著這鍾聲一道道波紋開始,在這座山上**漾,接著又開始向山脈蔓延,沒有一炷香的功夫,這鍾聲竟然蔓延出了近萬裏的距離。

在這之後,在這萬裏之內便有一道道電光閃爍,每一道光芒之中都裹挾著一位道人。

這些道人一個個也不顧顯露行跡,都駕馭著金光開始向這座山中匯集。

而在祥符縣靠山屯的那個守靜老道士,這時候正在土地廟中靜坐。

這老道士剛才已經把整個土地廟翻了一遍,因為他剛才在爭鬥中已經發現楊恒寶物甚多,這才有了萬一的心思,想從楊恒這裏找出一兩件寶貝,也不枉他出山一趟。

結果他把這土地廟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隻找到幾張天師鎮煞符,而其他有用的寶貝是一件也沒有。

最後無奈之下,這老道士也隻能是暫時的在土地廟中住下,想著過一兩天,如果這個楊道士再回來,自己也可以守株待兔。

至於,至於那個小姑娘和廟祝,這個老道士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搖出了兩隻瞌睡蟲。

隻這兩隻蟲子就能讓這兩個人昏睡不醒。

至於說這兩個人不飲不食,是否會沒了性命,這老道士就管不了了。

畢竟沒有牽連這兩個人,已經算是他的慈悲心了,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這一天這個守靜老道士,剛剛從定中醒來,突然之間從遠方就有一道規則劃過。

隨著這規則的劃過,守靜老道士的識海之中,有一支金鍾開始不停的鳴響。

這老道士一聽到鍾聲,立刻就下了一激靈。

這鍾聲連續敲響了四十九下,這可不是旁的,這是掌門在召集在外的所有弟子回山的命令。

這可是最嚴重的警鍾之一了,難道門派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想到這裏,這個老道士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站起身來整理了道袍,走出了院子,對著土地廟正堂說道:“我有事要回山去。你在這裏好生看守廟宇,一旦那個楊道士回來了,不要和他正麵接觸,暗暗的給我傳信就是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就像天空中一躍,接著身形就化成了一道金光,向遠處飛馳而去。

可是這老道士卻不知道,現在的土地神已經是一個泥胎,真正的原神已經不存在了。

這守靜老道士駕馭著金光,很快就落在了一座山頭,隻見到這裏已經有七八個道士在那裏互相交談著。

“師兄,怎麽回事?咱們怎麽在這時候敲響警鍾?”

“我和你一樣,也是一頭霧水,我還不知道找誰問呢。”

而另外一個年紀相對較輕的道士,偷偷地向前,低聲說道:“我聽看守大殿的師侄說,掌門今天臉色可非常不好看。”

他的這一句話立刻就把四周的人都驚住了,要知道她們的這位掌門,一向以養氣功夫深厚為自豪,向來講究的是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變。

今天這是有什麽事?竟然能讓自己的這位掌門臉色變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其中的一個道士看到守靜老道士來了,急忙搶先的向他行禮。

“師兄,您不是一直在後山修行嗎?怎麽也出去了?”

守靜老道士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說道:“也是前世的冤孽,我那個逆徒在外邊出了事情,雖然他被逐出了山門,但是於我來說也是有些師徒情分的,因此我出山走了一趟。”

其他的幾個人聽到守靜這麽說,都互相看了看,也不再多問了。

要知道當年守靜老道士的那個徒弟,可是犯了大忌,本來應該被天雷轟頂而死,可是他們的這位守靜師兄,竟然在掌門的門外跪了一天一夜,這才讓掌門網開一麵,隻是將他逐出山門。

可見這隻老道士和他那徒弟情分有多深。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

“掌門有命,讓各位師叔進殿回話。”

這七八個人聽了之後,互相看了看,便一起整理一下袍袖,依次進了大殿。

等他們進了大殿,向正中央的座位上看去,隻見那裏坐著一個相貌平平的道士。

這道士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並沒有什麽神異的表現。

可是守靜等人見了這個道士之後,馬上就神色嚴肅起來,都恭恭敬敬地站在正中央,一起給他行禮。

“見過掌門。”

那坐在正中間的道士聽了他們的話,好像是這時候才清醒過來,她微微睜開了眼睛向下邊一瞟,然後沉聲說道:“各自落座吧。”

守靜等人聽了正中央這道士的話,這才敢各自在大殿的附近找座位坐下。

不過這時候的大廳仍然十分的寂靜,守靜等人雖然已經坐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被召回來的原因。

就這樣時間慢慢的推移,直到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坐在正中間的這道士,才開口說道:“剛才我默用璿璣,發現我派氣運開始急劇的流逝,而且有一股劫難之氣已經降下,看來我派有大劫來臨。”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個老道士才向下邊的人看了看,然後說問道:“我派自開派以來,秉承祖師的教訓,一向清靜無為,不甘與俗事,本來應該是因果不沾,這一回突然有大劫來臨,一定是你們在外邊私自妄為,沾染了大因果。快與我把這段時間的行蹤說一遍。”

底下的眾人聽了他的話都麵麵相覷,不過懾於掌門的威嚴,他們隻能一個一個站起來,訴說這段時間離開門派經過的事情。

那掌門聽著他們的敘說一直不置可否,直到守靜老道士把他的這幾天經過說了一遍,這掌門才感覺到心神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