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二丫的修煉算是進入了正途,她現在對修煉可以說是非常的上心,每日裏除了洗衣做飯之後賣,其他的世間就全在修煉上。

楊恒對於二丫的勤奮,也是樂見其成,希望她早日有成,練出法力,也能給自己分擔一些負擔。

正因為楊恒對她抱有了希望,因此從這一天開始,楊恒每天的早課也把二丫帶上,因為再怎麽說二丫現在也是道門中人,如果早上不參加早課,簡直就是和當兵的不進行操練一樣。

日子就在這平靜中,很快的過去了。

這一日,早上剛剛修完靜功,楊恒照例打開了道觀的大門,接待四方的香客。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二丫了,因為二丫的人緣在附近的香客中比楊恒強了好多。

許多的香客有了小事情,都喜歡去找二丫說,卻很少有人找楊恒來訴說心中的苦悶。

對此,楊恒也是好幾次找二丫抱怨,說自己法力比二丫強的許多,怎麽就沒有人來找自己呢?

可是二丫對於楊恒的抱怨,完全就是鼻孔朝天,滿滿臉的不屑。

因此,今天楊恒和以前一樣在打開大門,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二丫來招呼,而他自己卻躲在一旁看書去了。

楊恒在那裏拿著本道書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突然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黑,有什麽東西把陽光擋住了。

楊恒抬頭一看,隻見到一個青年的書生,滿臉都是哀怨的站在她的麵前。

楊恒被他看的身上就是一哆嗦,這人是什麽眼神,要是不清楚的還以為楊恒對他做了什麽呢。

因此楊恒趕緊從石凳子上跳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這才警惕地問道:“這位施主有什麽事情嗎?”

那個年輕人聽到楊恒詢問,立刻就激動起來,他上前一步抓著楊恒的衣袖就開始哭泣。

楊恒見此情景,嚇的身上直起白毛汗,他來到這古代之後,可是經常聽說什麽“男風”的事,這個男的不會看上自己了吧?

楊恒急忙暗用玄功,輕輕的一甩袍袖,就把這男的甩出了近一丈。

這位男子被楊恒甩在地上,立刻就爬起來,還想向楊恒這邊湊,楊恒急忙的一指他:“你有事說事,可別再往這邊湊了。”

楊恒說完之後,還向四周看了看,果然,這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對著楊恒這和這男子指指點點。

而二丫好像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從大殿裏出來,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這個男子。

而這個書生好像現在也反應過來,臉上也有些通紅急忙的解釋,“道長不要誤會,我隻是有些小事要請道長幫忙。”

楊恒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沒有靠近這個男子,而是警惕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男子歎了一口氣,這才把他的事情向楊恒說了說。

這書生名叫朱青,婚後半年,他的妻子生了場重病不治而亡,這令他悲痛不已,整日以淚洗麵,思念亡妻。

不過這個書生有個朋友——盧向思,這個人有些小本事,能夠帶著人走陰。

盧向思見到朱青這樣的痛苦,念在朋友一場,就決定幫他進行一場走陰,去陰間見一見妻子。

那天晚上朱青就在朋友盧向思的幫助下,靈魂飄飄****地去了陰間,結果在一條血河畔見到了自己的妻子,正在那裏拚命的掙紮煎熬。

兩個人就這麽隔著一條河,互訴衷腸,都是淚流滿麵。

到了最後,朱青甚至忍不住想要跳下河去,把自己的妻子撈上來。

要不是盧向思在旁邊拉著,恐怕就會闖下大禍,最後盧向思生抓硬拖的把朱青重新拖了回來。

不過從此之後,這位朱清對妻子的想念更加的強烈,甚至還加上了對妻子的前途的擔心。

之後朱清又幾次三番的請盧向思幫他走陰,再一次見一見妻子,這盧向思被他纏的沒辦法,隻能再一次行法,不過這一回他們在陰間隻走到半路,還沒有見到朱青的妻子,就被一個小官給攔住了。

原來這個小官是朱清的祖父,死後在陰間好像得了一個什麽官職,上一次朱清走陰被他發現之後,這一回專門在這裏等他。

在這之後,這位朱清的祖父對著朱清就是一頓訓斥,然後給了他兩巴掌,然後就把朱青給趕回來了。

而在這之後盧向思好像也得到了什麽囑咐,朱青幾次三番前去相求,那盧向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就是不幫忙。

最後朱清沒有辦法了,隻能是找別的法師,結果找的那些人都是些騙子,把他的錢騙了不少,但是法事卻一次也沒有成功,最後就連朱清自己都有些灰心喪氣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朱清突然聽說領縣有一座登天觀,那裏的道士頗懂神通,因此這才帶著仆人,親自前來求見楊恒。

在說完這些事情之後,朱青便淚如雨下,他連連地向楊恒鞠躬,“還請道長念我一片癡心,幫我走一回陰,再見一見我那苦命的妻子。”

楊恒聽完之後眉頭皺的和山一樣,要說這走陰他也聽說過,但是卻從來沒有進行過這個法術,因為普通人要想前往陰間,不管是靈魂還是身軀都會受到一些損傷,楊恒自然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位施主,人死如燈滅,再說天黃泉永隔,施主還是不要打擾死人的好。”

朱清聽到楊恒的勸說並沒有放棄,他突然向前一步跪倒在地,對著楊恒連連地磕頭。

“道長慈悲,道長慈悲。”說到這裏的時候,這朱青淚如雨下。

但是楊恒卻不想趟這個渾水,因為這個朱清的祖父在陰間當了小官,又把他趕回來,那其中竟然有什麽緣故,自己還是不要破壞這位老人家的好心。

楊恒因此轉過頭去,不再看這個人。

而站在不遠處的二丫,原先的時候還以為這個年輕的書生是怎麽回事呢,現在聽完他的是來曆,對於他的事情是非常的感動,簡直是把他引為知己。

因此二丫上前來,輕輕地搖了搖楊恒的手臂,然後說道:“師兄你就幫一幫這個人吧,他太可憐了。”

“天下可憐的人多了,我還能都幫得過來,這件事你不要管了,趕快回大殿去招呼香客。”

二丫見到楊恒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不敢再刺激他,隻能是撅著嘴,重新回大殿去了。

不過二丫在路過朱清的時候,輕輕的向他瞟了一眼,然後使個眼色。

那朱清既然能考中秀才也是聰明伶俐之輩,本來楊恒的言辭拒絕,讓他萬念俱灰,可是突然看到二丫對他使眼色,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於是這個朱清站起身來,抹了把眼淚對著楊恒施了一禮,然後就退了出去。

等到了下午,所有的香客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二丫和楊恒打了個招呼,說是出去街上走一走。

楊恒知道二丫是個小女孩活潑好動,因此對於二丫平常的事情不怎麽管,因此隻是點點頭。

二丫離開了道觀,向前走了一段時間,然後在一棵大樹下停下。

不一會兒那個叫朱青的書生便來到了二丫的麵前,突然的跪倒在地對二丫連連磕頭。

二丫被他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鎮定下來,“你所求之事我能幫你,但是你可要知道這種事可是有風險的,到時候出了岔子不要怪我。”

“仙姑放心,隻要是仙姑能夠幫我見到妻子,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會怪仙姑。”

二丫點點頭,然後說道:“你在我的道觀附近租一間房子,然後偷偷的把地址告訴我,然後我自有辦法。”

那個朱青聽完之後是千恩萬謝,然後之後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手鐲,輕輕的遞到了二丫的麵前。

“隨身沒有帶什麽東西,這枚鐲子也是幾百年的東西,送給仙姑做個念想。”

二丫聽了之後,嘴角就露出了一絲微笑,之後眼角向那鐲子瞟了瞟,隻見到那鐲子通體翠綠,看著是那樣的晶瑩剔透,惹人喜愛。

不過二丫跟著楊恒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是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現在事情還沒有辦成,不能收人家的東西。

“手鐲你先拿著吧,等到事成之後再說。”

二丫說完之後就向道觀門去,但是走了幾步,又不舍地回頭看了看那翠綠的鐲子,最後咬咬牙這才離開。

等到二丫離開之後,朱青這才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將那翠綠的鐲子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衣袖裏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接下來這朱青立刻就在登天觀附近的客棧裏,租了一間上房,然後在晚上的時候蹭著二丫出來遛彎,輕輕悄悄的告訴了二丫地祉。

二丫得了地址,隻是點點頭,便打發了這個朱青。

在這之後二丫就有些煩惱起來,她看著朱青對妻子一往情深,被他所感動,這才決定幫他。

可是在答應這個朱青之後,二丫這才想起來,她隻是剛剛修煉,對於走陰這些法事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會做法。

剛才在朱清麵前那樣的鎮定,那隻不過是她裝著,現在沒有人了,她才覺得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