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恒早早的起來,把自己打扮了一下,這才出來做了早課,然後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等待著二丫把早飯端上來。

二丫這個勤勞的小姑娘比楊恒起的早多了,楊恒坐在石桌旁沒多長時間,一頓還算是不錯的早飯,就已經放在了他的麵前。

二丫坐在楊恒的對麵,看著楊恒今天打扮得非常整齊幹淨,嘴角就不由得撇了撇,接著這小丫頭眼睛轉了轉,好像是想出了什麽鬼主意。

隻見她殷勤地給楊恒打了一碗粥,然後雙手碰到了楊恒麵前。

而楊恒現在心裏正想著那位金夫人呢,隨手就去接那碗粥,結果那一邊二丫放的比較早,他這一邊接的比較晚,然後一碗粥就全潑在了他的新衣服上。

這一下滾燙的粥潑在了身上,雖然楊恒還穿著衣服,但是也受不了,他是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起來,不停的抖著身上的殘粥。

而二丫好像也嚇壞了,拿出自己身上的髒抹布,就不停的在楊恒身上**。

“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說著說著二丫好像都帶了哭腔。

楊恒看著二丫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她。

最後楊恒沒有辦法,可能是開口安慰了二丫幾句,然後就回去換衣服了。

可是楊恒卻沒有看到,待他轉過身去的一瞬間,二丫那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不見了,而且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的奸笑。

楊恒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找了找,卻發現新衣服已經沒有了,隻有一些還算幹淨的。

沒有辦法,楊恒隻好把這件剛剛髒了的道袍脫下來扔到一邊,穿了一件普通的布袍。

楊恒重新回到餐桌上的時候,二丫在那裏端著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算了,以後小心點。”

而二丫得了楊恒這句話,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然後給楊恒大大的點了幾下頭。

在這之後的早餐還算是平靜,不過在吃完飯之後,楊恒卻有些坐臥不寧,一會兒在院裏轉圈,一會兒又坐在那裏,不停的向大門口更瞭望。

“道長,你在看什麽呀?”

“沒,沒什麽?”

楊恒隨便的回答了二丫一句,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大門口。

過了一會兒,大門突然被敲響。

聽到有人敲門,二丫站起來就想去開門,結果旁邊坐著的楊恒就像是被狗攆一樣,一瞬間就穿了出去,還沒等二丫走幾步,他已經到了大門口。

二丫在後邊張著大嘴,看著這樣的楊恒完全是不可思議,這也跑得太快了吧。

而楊恒根本就沒有理二丫,他飛快的打開大門,探頭向外一看。

果然,外邊站著的是金夫人以及她的丫鬟春香。

金夫人見到楊恒打開大門,立刻就露出了微笑。

“道長,多謝你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安身之處,小婦人做了一些點心,特地送來讓您嚐嚐。”

金夫人說完之後,旁邊的春香急忙把手裏的食盒提起來,在楊恒麵前晃了晃。

楊恒隻是掃了一眼點心盒,便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金夫人的臉上。

“一點小事不用這樣,快請進,快請進。”

楊恒說完之後,就把道觀的大門打開,請金夫人的主仆進來。

然後就陪著金夫人向裏走去,但是楊恒走了幾步好像想起了什麽,他回頭看了看大門,急忙又回去把大門仔細關好。

而這時侯的二丫已經把碗筷重新收拾到了廚房,她現在正在門口看著楊恒在那患得患失的樣子,心中不憤呢。

接下來,楊恒仍然是把金夫人請到了他的書房兼客廳之中。

各自落座之後,金夫人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了那個食盒,推到了楊恒的麵前。

“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楊道長的口味,您隨便嚐一嚐,如果不好扔了就是。”

“不會的,不會的,隻要是你做的怎麽都好。”

楊恒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溫柔地看向了那位金夫人。

而今夫人被楊恒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滿臉都是紅暈。

讓春香見到,楊恒調戲自己的夫人,嘴裏就有些不憤了。

“你這道士怎麽回事,一個出家人竟然說這樣的輕浮之話。”

金夫人趕緊拉了拉春香的衣袖,然後說道:“這裏沒你事了,出去吧。”

春香雖然不想動,但是看著金夫人態度堅決,也隻能是憤憤的離開了書房。

而這時候的楊恒已經反應過來,他急忙向金夫人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個火居道士。”

“哦,那又怎麽樣?”

“火居道士的意思是說,我是可以結婚成家的。”

金夫人對於這麽明顯的暗示,再傻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現在已經羞得滿臉通紅,嘴裏輕輕地說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楊恒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暗示的太明顯了,也覺得不好意思,因此便也沉默了下來。

這一下和書房之中就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過了一會兒,那位金夫人好像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於是便找話題說道:“道長,我來了,這道觀還沒有仔細的瞧一瞧,不如你帶我四處看看。”

“好好好,沒有問題。”對於金夫人的要求,楊恒是從來都不會知道怎麽拒絕的。

接下來,楊恒便帶著金夫人開始遊覽起他的這個小道觀來。

他這個小道觀剛剛建起來,隻有兩進院子,前麵主要的建築就是那三清大殿。

楊恒帶著金夫人在三清大殿上了一炷香,然後又在大殿上給金夫人講了一些三清祖師的事跡,之後,就帶著她去了後院。

在這後院也隻不過是幾間廂房,而且還有一間塌了,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不過金夫人好像是對在後院中間搭著那個土台非常感興趣。

“道長這道觀裏怎麽還有個台子呀?這是幹什麽用的?”

楊恒聽了金夫人的問話,終於是把眼光從她的臉上移了開來,向道觀中間的那個土台瞟了一下,然後說道:“哦,沒什麽,不過是一個做法的台子。”

“啊,我還沒見過這些東西呢,我能不能上去看看?”

楊恒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便帶著金夫人上了土台。

大金夫人在土台之上好像是真的沒有見過東西一樣,對於土台上的香案以及各種做法事的工具都非常的好奇,看看這個又摸摸那個。

最後金夫人拿起了供在香案最中間的那個草人,然後在手中晃了晃問楊恒。

“道長,這是什麽東西呀?難道做法事還用草人?”

楊恒看到那個草人的時候,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眼中閃過了一絲精明,但是很快的就又暗淡下去。

“沒什麽,就是一個做法事的工具。”

把金夫人拿著草人好像是十分好奇的樣子,左摸摸右看看,突然他一不小心,把草人的胸腹給拉開了,從裏邊掉出來了一個粘著血塊的泥土。

這一下金夫人好像嚇了一跳,趕緊把草人放在了香案之上,之後轉過臉來,用無辜的表情看著楊恒,“道長,這東西壞了沒什麽關係吧,要不然我賠你一個。”

楊恒在草人破碎的一瞬間好像是清醒的過來,他一步就跨上了土台,伸手接過那個草人。

不過接下來楊恒看到這個草人,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

這讓楊恒有些喪氣,自己堅持了這麽長時間,又和那一個白蓮教的高手打過一場,甚至差點喪了性命,結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這個時候的金夫人看著楊恒拿著草人發呆,好像是被嚇著了,她伸出右手輕輕的拍了拍楊恒的肩膀,然後用柔弱的聲音問道:“我是不是做了壞事?”

楊恒聽了金夫人的話,在看著她那美麗的麵龐,楊恒不知道怎麽的就再也無法怪罪這個女子。

“沒什麽,不就是一個草人嗎?”

楊恒說到這裏的時候,隨手就把草人重新扔到了供桌之上。

“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走,咱們到前邊說話吧。”

而金夫人好像剛才已經有些被嚇怕了,她順從的點點點了點頭。

接著,就跟在楊恒後邊,向土台下走去,不過金夫人在下土台的時候,右腳輕輕的一用力,把剛才從那草人胸腹中掉出的那帶血的土塊,已經踩的不成樣子。

接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重新來到了前院,在路過楊恒的臥房的時候,金夫人停了一下,然後指著這房間問道:“這是什麽地方呀?道長你沒帶我看過。”

楊恒看了他指的房間,臉上有些微紅,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沒什麽,這是我的臥房。”

金夫人聽了之後好像十分的驚奇,“我還沒有去過道士的臥房,不如大早上您帶我進去看看吧。”

楊恒聽了之後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因為他的房間以前經常有二丫整理,但是這兩天二丫和他鬧別扭,房間現在已經亂得不成樣了。

不過楊恒拒絕的話,還沒有開口,就對上了那金夫人水汪汪的兩個大眼睛,因此拒絕的話直接就被堵了回去。

最後,楊恒還是隨了那金夫人的意,帶著她進了自己的臥房。

而在房間外邊的二丫見到楊恒帶著金夫人進了房間,馬上就不高興了,向前幾步就想阻攔,但是她沒走幾步就被那個春香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