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法放開你
成長，就是一個失去快樂的過程
————by《盜墓筆記》
“你幹什麽啊，放開！你抓的我很痛！”
浩宇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嫣然的手猛地一掙，終於掙開。懷裏的花因為她的動作，落在了地上。
“幹什麽啊？你瘋了嗎？”
嫣然想去撿地上的花。浩宇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伸向她的額頭，用力的摩擦。嫣然的額頭火辣辣的疼痛。看著神經病一樣的他，嫣然的火氣也上來了，使勁的撥開他的手：“好痛啊，你在發什麽瘋？你要吵醒其他人了！”
“今晚他們不在家！”
浩宇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嫣然沒有站穩，一下子摔在地上，幾乎氣的渾身發抖：“你這是幹什麽陸浩宇！”
他們的爭吵聲太大，陸家的管家林叔叔急匆匆的跑過來：“少爺，小姐，你們這是怎麽了……哎呀，小姐，快，我扶你起來……”
林叔叔將嫣然從地上扶起，不解的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麽了？怎麽能對小姐動粗呢？小姐，您沒傷到吧？”
浩宇看見摔倒的嫣然，眼神閃爍：“林叔，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動手了。”
林叔叔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退了出去。嫣然揉著肩膀，瞪著他：“怎麽？還想再打我嗎？”
浩宇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嫣然，對不起，摔疼你了嗎？”
嫣然往後退了一步，隻是看著他。浩宇靜靜的站著，半晌，緩緩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見你和那個男孩，他吻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
嫣然冷冷的看著語無倫次的他，心頭的怒火漸漸平息：“你在嫉妒？”
浩宇一愣，眼神閃爍:“我沒有。”
嫣然微笑：“你沒有？那就好。我現在隻是想談戀愛而已。還有今天的事情我已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你對我的男朋友，太沒禮貌了。”
嫣然轉身上樓，聽見浩宇的聲音無力的問道：“你真的喜歡他？”
嫣然未轉頭，他的聲音接著說道：“可是，我怕我做不到……”
嫣然的腳步沒有停頓，心，卻跟著狠狠的痛了起來。她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衝他大吼：“你做不到，我又何嚐能做到！你算我的什麽！你告訴我你算什麽！”
眼淚在吼完的一刹那傾瀉而出，嫣然惡狠狠的擦掉卻掩蓋不住哭聲，抽泣著飛奔上樓。
“嫣然，你怎麽了？今天，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怎麽啦？”
曉愛擔心的看她，嫣然疲憊的搖搖頭，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麽，隻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曉愛的眉頭皺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不是，昨晚江恒沒惹你生氣吧？“
嫣然看著內疚的她，勉強笑道:“怎麽會？不關江恒的事。其實，是昨天和浩宇吵了一架，所以才會沒睡好。”
曉愛愣了愣：“什麽？和浩宇吵架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我們，好像都變了……浩宇，也變得陌生了，以前是我們捅了簍子，浩宇去善後。可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都變了。曾經很親密的我們，竟然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樣的，互相傷害……自己竟然生氣了，以前，我不會輕易生氣的。可是現在，我竟然對浩宇生氣了，我居然對自己的好朋友生氣了。”
此時的她們，坐在咖啡廳後麵花園的長椅上。午後的陽光被濃密的樹葉擋住，時值盛夏，熱熱的風將她們帶回了三年前的那個夏天。那個同樣熱烈的季節，那時的他們，沒有憂傷，沒有心中的麵具，隻有簡單而純粹的快樂。明明不太遙遠的記憶，卻仿佛透著心底深處的眷戀，藏在無法觸及的青春的心房裏。溫熱的空氣被他們吸入，又被吐出，卻莫名的，留下了傷感在他們的身體的每個角落裏。
嫣然看著悵然若失的曉愛，揚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難怪有個作家曾說，成長，就是一個失去快樂的過程。”
“經常回憶，想抓住過去的事不再放手，總是質疑現在的生活，這好像就是電視劇裏說的初老症狀，難道，我們已經開始衰老了嗎？”
曉愛伸了一個懶腰，一如十八歲的動作。嫣然靠著她，突然陷進了回憶裏。
回到咖啡館，同事們已經開始了工作，門前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起，江恒推門走了進來，對著嫣然和曉愛微微一笑，便緩步走到十二號桌前坐下。曉愛笑著看他，嫣然有點兒不自在，便用手捅了捅曉愛，示意她過去。曉愛衝她齜齜牙，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出吧台。嫣然隻好拿著咖啡壺走到十二號桌前，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說道：“呃，你來啦？”
他輕輕的點頭，笑道：“我等你下班。”
嫣然微微抿唇還未來得及說話話，風鈴聲又響了起來，嫣然抬頭，看見浩宇著光走了進來。江恒見嫣然發愣，循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臉上也是微微的訝異。浩宇沒什麽表情，，徑直走到十一號桌，在他們的旁邊坐了下來。
嫣然一呆，走到浩宇的桌前，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浩宇抬頭看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喝咖啡。”
被他這麽一說，嫣然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麽了，隻得將他麵前的咖啡杯倒滿：“客人請慢用。”
轉身離開，浩宇輕聲問道：“什麽時候下班？”
嫣然回轉身看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輕嚐了一口咖啡，緩緩的說：“我會接你回家。”
嫣然皺著眉頭，正準備反駁，浩宇抬起頭，清冷的目光中帶著希冀，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軟，到嘴邊的話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回到吧台，曉愛悄悄的問嫣然：“浩宇來幹什麽？該不會又是來談戀愛的吧？”
嫣然搖搖頭，看見店外浩宇的車，指了指：“他說他是來接我下班的。”
曉愛也看到了：“陸叔叔給浩宇買車了？他想搞破壞吧，這個浩宇可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今天的浩宇，陰沉著臉。嫣然莫名有些不安：“浩宇今天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你就別和他對著幹了。”
曉愛有些委屈：“我哪有要和他對著幹啊。”
她看見浩宇的臉色的確陰沉，隻能聳肩：“那好吧，隻要他不是太過分，我不會和他吵的。”
嫣然看著坐在兩桌的兩個男孩，頭皮有些發麻。她的心裏總是慌，昨天晚上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今天又碰到了一起，但願不要起衝突才好。
時間在嫣然的擔心之中過得飛快，下了班，嫣然剛剛脫下製服，浩宇已經徑直走到她的麵前：“我們走吧。”
嫣然站著沒動，江恒突然笑了，清越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他走到浩宇的麵前，浩宇的臉上卻沒有笑容，隻是看他：“什麽事？”
江恒微笑著問：“請問怎麽稱呼？”
浩宇的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陸浩宇。”
江恒沒有在意他的冷淡：“你好，江恒。”
浩宇的語氣中已經帶著到此為止的意思。他抓著嫣然的手，江恒已經擋在他的麵前，已經帶著笑容：“你不能帶嫣然走。”
浩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抓著嫣然的手在用力：“我們走。”
江恒臉上的笑容悉數收的幹幹淨淨，冷冷的問道：“你是嫣然的什麽人？憑什麽可以限製她的生活？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許你這麽做。”
浩宇的臉在一瞬間冰冷下來：“嫣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你給我記住了。”
他冷冷的說，店裏的其他同事和客人紛紛看了過來，三個人僵持著，也驚動了曉愛。
曉愛雖然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嫣然有些慌，伸手反握住了浩宇抓著她的手。浩宇看了她一眼，牽著她準備離開。江恒在這時抓住了嫣然的另一隻手，將她拉了過去：“嫣然，你大可以不必怕他。”
浩宇轉身，抓住江恒的手，用力揮開。江恒推了他一把，浩宇直接一拳打住了江恒的臉上。嫣然和曉愛已經驚呆了，等她們反映過來，兩人已經扭打在一起，打翻了旁邊的咖啡桌。咖啡店裏的同事紛紛聚過來，曉愛尖叫著想將他們拉開。直到嫣然衝過去，怕傷到她的他們才停了手。浩宇站起身，看著嘴角溢出血跡的江恒，眼神中有輕蔑：“還要再打嗎？”
江恒站起來，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沒有說話。曉愛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氣的渾身微微發抖，看著受傷的江恒，她走到了浩宇的麵前，舉起了顫抖的右手，嫣然看著她，忽然衝過去，擋在了浩宇的麵前。曉愛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裏，有淚湧出，然後順著她美麗的臉龐落了下來。她隻是，無奈而心疼的看著嫣然，高高舉起的手漸漸放下。嫣然看著她，又看看她身後眼神中滿是受傷的江恒，心中一陣尖銳的疼。嫣然無法再去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轉身哭著衝出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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