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聖誕快樂
好冷，雪已經積的那麽深，merry christmas，to you。我深愛的人
————by《雪人》
嫣然被他牽著，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疑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像風一樣清新，帶著一身的陽光。遇見混混的他，勇敢卻又迷糊。在他家裏，他又變成了優雅的王子。離家出走時，他又像個任性的孩子，這麽多麵的他，矛盾而又真實。可是現在的他，笑容中為什麽會有憂鬱？明明握著他的手，卻看不透他的心。他，為什麽，看起來不快樂？
嫣然搖著他的手：“你怎麽了？”
“嗯？為什麽這麽問？”
“不是，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是不是我煩到你了？”
“不是，你不要多心。我沒有什麽不開心的。”
嫣然見他不願意說出來，當真是她多心了嗎？她不遠勉強他，她隻是擔心，自己會在無意中給他造成困擾。他什麽也不說，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了。
“嫣然，你剛剛不是對我說聖誕快樂嗎？那我告訴你，今天老師又會安排一場考試，你還會不會覺得快樂了？”
“什麽？又要考？”
嫣然的鬱悶被這個壞消息一掃而空，苦著臉看著一臉壞笑的浩宇，浩宇倒是奇怪了：“你竟然連要考試都不知道啊？記住，好好考知道嗎？”
到了校門口，嫣然鬆開浩宇的手，突然疑惑了：“你說，我們每天都形影不離的，老班為什麽從來沒有找過我們麻煩？太奇怪了，她不是討厭男女學生走得近嗎？”
“沒什麽奇怪啊，上次老班其實找過我，還差點被老班送進教導處了。我就實話實說了，結果，就沒事了。”
“奇怪，怎麽沒找我談話？”
“可能，老班覺得我比較重要吧。”
嫣然瞪了他一眼，難怪最反對高三學生談戀愛的老班會對她和陸浩宇視而不見，原來是這樣。可惜，她的聖誕節，應該徹底沒驚喜了。
“嫣然，聖誕節快樂！”
曉愛晃到然麵前，從身後拿出一頂紅色的聖誕帽扣在嫣然的頭上。嫣然摸摸頭頂上的紅帽，伸出了手：“那個，我的白胡子呢？”
“嫣然，真的好可愛啊，帽子真的好可愛啊。”
嫣然還以為她在誇自己可愛，戴著帽子，嫣然從書包裏翻出給她的聖誕禮物。
“嫣然，漲眼光了嘛，好漂亮的手套。”
曉愛把手伸進手套裏，親了親手套上的hello kitty，這麽女人的東西送她果然沒錯。曉愛盯著浩宇，伸出了罪惡之手：“我的呢？”
浩宇聳了聳肩，一臉遺憾：“我沒有準備禮物給你們，我哪知道你們女生要慶祝這麽多節日。”
曉愛套著手套上上下下的打量陸浩宇，嫣然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而陸浩宇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你該不會想要我身上的什麽東西吧？沒有什麽可以送給你們的，真沒有。”
也是，陸浩宇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總不能拿他的手表或者手機吧。曉愛十分失望：“真沒有哎。那就……隻好算了。”
陸浩宇鬆了口氣，趁機回到自己的座位。剛剛取下聖誕帽，嫣然又發現了另一份驚喜。
“咦，好漂亮，誰送的？”
嫣然在抽屜裏發現一張很漂亮的書簽，振翅欲飛的蝴蝶形狀，書簽背麵用工整的自己寫著：聖誕快樂！
確定這個是給她的，嫣然很是奇怪，直覺告訴她，這應該就是經常給她發短信的那個人送的。可是他究竟是誰呢？她輕輕的將書簽夾入書中。抬頭看見和女生說話的陸浩宇，頓時將這件事忘得幹幹淨淨。
當他們放學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這是一個沒有夜晚的城市，特別是這個聖誕節的夜晚，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狂歡。嫣然忍不住幻想，如果這個聖誕節下起雪來該有多麽美好，可惜天氣預報裏始終都在預報小雪卻從來沒有準確過。天很冷，有冷風刮過，嫣然縮了縮脖子，帶上聖誕帽，嘴裏哼著聖誕頌歌，浩宇走在旁邊，嫣然突然覺得，雖然沒有雪花，這樣的聖誕，也很好。
剛走到一段微微傾斜的路，嫣然探出的右腳一滑，“啪”的一聲往後倒去，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砸的她眼冒金星。浩宇“呀”一聲，走過去扶她：“你怎麽啦？別動，我來扶你。”嫣然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陸浩宇就在她摔倒的地方重蹈了覆轍，，摔了個人仰馬翻。更倒黴的是，摔在了嫣然的身上，嫣然在重壓之下差點沒吐血。
兩人從地上坐起來，使勁揉著屁股，嫣然咧著嘴，痛得半邊身子幾乎沒有知覺了。陸浩宇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邊揉著身體，一邊絮叨：“原來結冰了，怪不得這麽滑。”
嫣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們身邊的這一小塊地在路燈下反射著冰冷的光。用手一摸，又涼又滑，怪不得兩人都滑倒了。
短時間裏的嫣然是站不起來了，過了幾分鍾，陸浩宇勉強站了起來，將地上的嫣然也拉了起來。嫣然一邊齜牙咧嘴的叫痛，一邊問他：“噝，你都不疼嗎？”
浩宇站著，半晌，幽幽的說道：“疼……”
“嘿嘿，那我幫你揉揉？”
嫣然作勢伸出手去，浩宇伸手捉住，握在手心裏。嫣然的嘴角上揚，任由他牽著。想起他們剛剛的糗樣，以及兩人現在一瘸一拐的樣子，嫣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什麽好笑的？”
“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超丟臉。你這麽高的個子摔下來很痛吧？”
“當然很痛……”
他繼續一瘸一拐的走，嫣然看著他傻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那天晚上，嫣然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的一切全都是灰色的。一片灰色的的，空曠的原野，隻有她一個人。她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被一陣又一陣的哭聲包圍了。誰在哭，為什麽哭，她都不知道。那哀傷的哭聲並不可怕，卻似乎有種魔力一般，悲傷到嫣然都忍不住想要流淚。在夢裏，嫣然放聲大哭，她的哭聲覆蓋了原來的哭聲，整個空曠的原野全在回響著她的哭聲，仿佛無數個她在回應著自己。
“嫣然，你怎麽了？醒醒。”
有人在搖晃她，嫣然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被陸浩宇扶了起來：“嫣然，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做噩夢了嗎？”
嫣然摸了摸自己的臉，滿臉的淚痕：“我不知道，我夢見發生了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沒事呢，你隻是做夢了，你看，一切都好好的呢。”
浩宇用手擦了擦她的臉，嫣然緩過來，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扶在她光裸的肩上，她的睡衣帶子滑落了一點，扯過被子蓋住胸部：“你為什麽在我的房間裏？”
陸浩宇的手觸電似的拿開了：“我路過你房間，聽到你在哭。所以，進來看看。”
嫣然看見已然明亮的天色，臉紅了：“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浩宇醒悟過來，轉身退出了她的房間，那倉皇的背影，讓人心生暖意。隻是夢裏那悲涼的哭聲，依舊盤旋在嫣然的腦海裏，仿佛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