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玉的動作十分快,讓族中快馬加鞭送來四個帳房還有兩個大掌櫃,關係到自己的後半生幸福,這次也是鉚足了勁要大幹一場。

這下陳府熱鬧了許多,因為要算帳,這些人都被安置在陳府二進院內住下,這些族人一聽是為了九爺的婚事,那更是拿出一百二十分力氣。院子裏算盤聲晝夜不停,大家都是通宵盤賬。

陳國玉則是帶了兩個大掌櫃去了西城區,蕭玉晴的陪嫁就是西城區的第三條街,左右兩邊靠著一品樓和珍寶齋,是個十分繁華的街區,臨著幾個街區交匯的路口就是一幢三層酒樓,名號百味齋。

陳國玉還進去嚐了嚐,可惜服務不好不說,價位高東西一般,難怪生意也不怎麽好。不過看著這些小兒愛搭不理的樣子,這麽虧損的酒樓還開著,擺明了就是糟蹋錢啊。

陳國玉看四周裝修還是不錯的,接手後隻要稍稍做些改造,搞的更幹淨明亮,然後做些特色出來就好,很多東西可以直接用。

回來後就找陳舒要了商鋪地契,帶著兩個掌櫃的再次來到百味齋,要求接手這個鋪麵。

本來想著平穩過渡的,結果出來一個麵黑有著幾根長須穿墨綠元寶花紋鷹鉤鼻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態度十分倨傲,看也不看地契,欺負陳國玉看著年輕,直接讓夥計給轟了出去。

兩個掌櫃的十分生氣,族中的九爺在族裏誰不尊敬佩服,居然被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折辱,當時就要去報官,被陳國玉給攔住了。

陳國玉是怕打了鎮國公府上的麵子,回去和陳舒商量了一下。陳舒聽到這些人居然這麽囂張,拿著地契都敢趕人。當下提筆寫了兩封書信讓送去威遠侯府上,其中一封是轉給蔣明澈的。

威遠侯看了大怒,第二日派了府上大管家陸管家領著五十家丁護院陪著陳國玉再次來到百味齋。

這次,陳國玉再到了百味齋,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早有夥計進去通傳了大掌櫃的。大掌櫃出來看到又是昨天的人,不由得冷笑道:“怎麽,今日這大的陣仗,這是要來鬧事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鎮國公府上的產業,小心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話音剛落,就看到後麵一輛黑楠木外罩褐色錦緞的馬車緩緩上前,上麵掛著一個精巧的小牌子,刻著:蕭府。

看到這個牌子,那個大掌櫃突然開始驚慌,隻有麵上還強作鎮定。

陸管家被人扶著下了馬車,踱著四方步走到這個大掌櫃麵前,微微一笑道:“這位掌櫃的好大的口氣,我竟還不知什麽時候我們威遠侯府小姐的陪嫁改姓蔣了,還請這位掌櫃的拿出憑據我看看。”

“這,這”剛支吾兩聲,突然說道:“這個陪嫁現在由鎮國公代為保管,威遠侯是知道這個事情的。”

聽到這,陳國玉上前大聲道:“現在這份嫁妝已經被威遠侯轉給我們陳府的二小姐,二小姐全權交給我打理,這是地契,現在我要關門查賬。”

聽到這,這個大掌櫃的再也裝不下去了,大聲嚷嚷道:“什麽陳府,沒有人通知我。我是受了蘇夫人的委托的,我不認地契,讓蘇夫人來通知我。”然後,叫了樓裏所有的廚子小二的,拿了菜刀,木棒對峙起來。

一大早的,還沒有開張做生意,街邊的店鋪和少量的行人看到這麽大的架勢,都躲得遠遠的看熱鬧。

雖然陸管家帶的人多,但是臨走前威遠侯還是交代最好不要鬧起來,畢竟蔣明澈現在還得在鎮國公府上過日子。

雙方人馬對峙著,遠遠傳來了馬蹄聲,本來街道上也就沒什麽人了,隻一會兒就看到蔣明澈帶著自己兩個跟班騎著高頭大馬一路奔馳而來。

油亮的黑馬吐著白沫,蔣明澈漂亮的翻身下馬,那個大掌櫃看到蔣大公子來了,老鼠眼一轉,計上心來。

“大少爺您來了,你看看,今天不知道從哪裏來了著許多人,陳府和威遠侯府上都要來收回這個酒樓。奴才也沒接到消息說換人了,還請大少爺給主持公道啊”說完還眨眨眼睛,擠出兩滴眼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蔣明澈冷冷一笑,慢步走上前,死死盯著這個大掌櫃,看得這個人心裏直發毛,連忙陪笑道:“達公子可能不認得小的,小的是您母親家旁支遠房的叔叔。”

“我母親”蔣明澈不明就裏的問道。

“是啊,您母親蘇夫人家中的遠房親戚啊。”這個大掌櫃的一邊兒討好的笑著,一邊兒湊上前去。

“啊”就聽到傳來一身慘叫,大掌櫃被蔣明澈的一個窩心腳踹倒在地上,捂著胸口,不能起身,周圍的夥計看了都不敢上前。

蔣明澈氣的臉色發紅,指著這個大掌櫃就怒罵道:“不開眼的奴才,蘇夫人也能稱我母親,小爺今要好好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就拿起馬鞭狠狠抽了過去,這個大掌櫃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滿地打滾,嘴裏不住的討饒。

趙之龍和孫厚德怕鬧出人命,忙上前抱著蔣明澈,嘴裏勸道:“大哥,消消氣,別和這個奴才一般見識,汙了自己的手,您想要教訓,隻要吩咐一聲即可,何必生這閑氣。”

蔣明澈今日心裏也是存了殺雞儆猴的意思,拿著這個大掌櫃做筏子。被拉住了以後,喘著粗氣道:“不長眼的東西,以後說話小心點。”

然後站在三街上,對這這些看熱鬧的商鋪總管們說道:“這三街都是我母親的陪嫁,現在這些陪嫁我做主交給陳府二小姐打理,當然就是這位,恩”看著陳國玉不知道喊什麽。

陸管家小聲道:“這是陳府的九爺,你喊陳九爺即可。”

“好,就是陳九爺出麵管理,你們以後都要聽從他的吩咐,如果要是讓我知道誰還敢不認,休怪我手上的馬鞭不客氣。”蔣明澈惡狠狠的一臉煞氣,看的眾位商鋪總管都是心有餘悸,這個小爺就是個二混子,心裏哀歎怎麽百味齋的蘇掌櫃非要招惹他。

說完後就揮揮手騎著馬又走了,百味齋裏的二掌櫃和夥計們才敢小心翼翼的扶起這個蘇大掌櫃。

陳國玉看著他們要走,上前一步冷冷說道:“慢著,今日我還沒查賬,掌櫃的不能走。等我查完以後如果賬目沒有問題,你可自便。”

這蘇大掌櫃聽了這話,身子更是軟成一坨棉花,大顆的汗珠滾了下來,摔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這個賬麵根本經不得查。

幹脆躺在地下撞死,陳國玉雖然心地善良,可也不是軟弱可欺的。看著這個躺在地下的蘇大掌櫃眼角微微抽搐,就知道根本就是裝暈,也不點破笑著道:“抬進去,去請大夫。”

幾個威遠侯府上的家丁就把這個蘇大掌櫃跟抬麻袋似的拎進去,丟在軟椅上。

陳國玉請陸管家一起進去,泡了一壺好茶,一起聊天說話。兩個掌櫃的和一個賬房先生就去查賬和接管酒樓。

耗費了一整天的時光,才發現這個賬本根本就是漏洞百出,許多支出根本沒有依據,還有許多支出明擺著都是弄虛作假。

陳國玉在陸管家的見證下,自然是報了官,然後理了理酒樓的事情,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後就和陳舒報信去了,說完事情來龍去脈後,好奇的問道:“二侄女,你是怎麽讓威遠侯和蔣大公子都能幫忙的。嘖嘖,你是沒看到那個蔣公子啊,一頓鞭子抽的那個蘇夫人的遠房叔叔不住討饒,冬日的棉袍都露出了白花花的棉花呢。”

陳舒聽了心裏笑了半天,嘴上卻是另外一番說詞:“我不過就是寫信說的可憐點,求威遠侯和蔣公子幫忙。再說了,也不是我的產業,我隻不過幫忙打點,他們總要出點力氣吧。”

一句話說的陳國玉不斷點頭,然後也回自己院裏休息了。當然回去後才發現,四個賬房先生抱著已經看完的賬本,抓著自己喋喋不休的開始訴說,陳國玉的一天就這麽充實的度過。

素心倒是很好奇的問道:“小姐,你不是最討厭蔣公子的嗎居然還肯給他寫信,小姐你寫了什麽啊”

陳舒笑著道:“你這個丫鬟,現在怎麽什麽都問。”看著素蘭不好意思了,才笑著道:“我呀,我寫了一封信大罵了蔣明澈,這樣的信,我還是很樂意寫的。”

“啊”素心聽著小姐這樣說,也是瞪大了眼睛,心裏想著,這樣也行啊。

再說早上解決了百味齋以後,蔣明澈拉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在附近酒樓裏喝了個天翻地覆,臉上總是掛著傻乎乎的笑意,讓其餘兩個人看的心驚膽戰。

大哥這是受刺激了吧,孫厚德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才知道是陳舒寫了一封信給大哥,可是這封信裏麵大罵了大哥。

這回這兩個人徹底覺得大哥傻了,哪裏有人被罵了還能笑成這樣的。趙之龍捅捅孫厚德道:“要不要給大哥找個大夫看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