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露出諷刺的微笑,說:“查爾斯還有2年就要退休了。他走之前想要大撈一筆,所以我投其所好,送了10萬英鎊給他。”

方立功被楚雲飛的大手筆嚇了一跳。“怪不得長官你那麽有把握能保雷洛他們上位!”

楚雲飛看向北方,他手扶著欄杆,眼神中充滿著一絲憂慮。

“現在局勢不太好,美軍正在密謀反擊。物資很缺乏!查爾斯貪,賴德那個家夥不貪。既然他不肯收錢,所以隻好讓他滾蛋了。很快查爾斯彈劾賴德報告就會送到英國唐寧街10號。在新的接任者熟悉接管政治部,起碼也要兩三個月。這段時間很重要。我必須將水攪渾,才好行事!”

7月,政治部處長賴德看到港督葛量洪和警察署長查爾斯兩個人都在。

他立馬知道,事情不妙了。

查爾斯拿出一張電報,說:“賴德先生,你已經被責令停職,回國了。這是命令!”

聽到停職接受調查,賴德十分不滿。

“這不公平!憑什麽讓我停職!”

“不公平?”查爾斯喝道:“當初是誰派人打傷了利家的人?當初又是誰沒有證據扣留楚雲飛,引起國際紛爭的?又是誰看著嫌疑犯自殺的?現在台灣軍統的人在否認參與這件,還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涉嫌故意殺人滅口,就是為了嫁禍他們。這些都是誰的錯!”

“我……”賴德將自己最大的底牌說了出來。“我必須留下,我很快就查出楚雲飛向大陸走私的證據了!”

查爾斯不耐煩地說道:“不用了。到時會有人替代你的。你收拾一下就回國報道!”

“我拒絕!”

查爾斯聽到嗬斥道:“這是命令。你是想抗命不成。你知道這後果是什麽嗎?”

賴德聽到對方連抗命都拿出來了,他憤怒地轉身就走。

看著對方的背影,查爾斯無奈地搖頭。

“他或許是個優秀的情報人員,但是他不懂政治!”

港督葛量洪點頭說:“確實是。他就算找到了證據又能怎麽樣?難道我們就能將楚雲飛丟進監獄不成?楚雲飛已經答應拿出50萬,修建樓房廉價租給那些受災的百姓。還聯合何善衡等幾個華商拿出100萬捐給港島大學,改善師生的生活條件。更不用說他能夠從大陸方麵獲得沙石,煤炭各種我們急需的物資。他怎麽不明白,現在我們需要楚雲飛!”

查爾斯也開口說:“至於他所謂的向大陸走私物資,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他就不明白半島的戰爭不是我們大英帝國的戰爭,我們對那裏並不感興趣。我們關心的是能不能夠穩定港島的秩序,能不能讓大英帝國獲利!隻要他能給夠給我們需要的東西,隻要他不反對我們的統治,我們是不可能冒著巨大的風險除掉楚雲飛的!”

港督葛量洪搖頭說:“他不懂的話,隻能換個懂的人來。其實比起楚雲飛這個商人,我更擔心的是左派和右派的人。賴德那個蠢材為什麽就不能將精力放在這方麵,非要跟楚雲飛過不起!”

……

港島海域和廣州灣的邊線,港英水警駕駛著快艇在巡邏。

羅德尼看到楚雲飛旗下的輪船,他簡直是高興死了。

他忙喊道:“快過去!”

快艇上的水警也是高興地趕緊開著快艇靠近。

“減速,接受檢查!”

輪船當即減速,然後船長快速地跑出來,看到羅德尼,他忙掏出一包香煙,分發給各個水警。

“啊Sir,那麽早就出來巡邏了。”

羅德尼嘴裏叼著香煙,說:“這最近不是查得嚴嘛!”

“這船上裝的是什麽?”

船長借著點火,將一疊錢塞在對方的口袋裏。

“啊Sir,都是老樣子。就是一艘空船!”

拍了一下上衣的口袋,感受到厚度。羅德尼立馬露出笑容。“既然是空船,那就沒有問題了。兄弟們,可以放行了。我們走!”

羅德尼回到快艇上,他朝著船長揮手告別。

船長也站在甲板上揮手告別。

快艇放開路,繼續在海上巡邏。羅德尼從口袋裏拿出港幣。

200元!

比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還高。他自己留下100元,將剩下的100元留給幾個手下分。

他抽著煙,看著大海。

“賴德那個蠢材,查?差你媽啊!有什麽好查的。我們這些水警容易嗎?風吹雨打的,還要日曬雨淋,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麽點。沒有這些人,我們吃什麽,喝什麽。他被撤的好。雲曼航運公司果然是大公司,就是懂規矩。從來不會讓我們空手而回的。至於他到底運的是什麽,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還是錢實在啊,等賺夠了錢,老子就回英國。至於港島管他變得怎麽樣!”

羊城港口。

趙剛早早來到碼頭。

看到雲曼公司的輪船靠岸,他問道:“今天還順利嗎?有沒有出意外?”

船長搖搖頭說:“沒有。上下都已經打點好了。現在港英水警都沒有在刁難我們了!”

“那就好!”趙剛朝著工人還有軍人喊道:“趕緊下貨。要快!”

有時候為了搶時間,甚至趙剛都會卷起衣袖幫忙幹活。

看著船上的各種物資一件件搬下來,趙剛很是高興,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些設備隻要送到工廠,就可以生產製造出很多物品,豐富百姓的生活,同時也能夠支援北方。

各種物資都送到了碼頭的倉庫,一些留在羊城,一些會送到北方去。

趙剛剛剛回到辦公室,電話鈴聲響起。

他接起。“喂。我是趙剛!”

“趙政委,我是丁偉啊!”

“丁師長,哦,應該說是丁軍長了。怎麽有空給我電話!”

“趙政委,我跟你說個事。你現在不是在羊城那邊嘛,我可是聽說你能搞到不少好東西。分一點給我怎麽樣?”

“你是負責軍事的,我的東西你用不上啊!”

“哎,趙政委你這是揣著聰明當糊塗啊。我管軍事,但是我老搭檔,你也是認識的那個張政委他要管民生啊!”

“丁軍長,那些物資又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是上頭安排的。我沒有那個權利啊!”

“趙政委,你別跟我打岔,我知道羊城一定是留下了一部分的。我又不要多要,你好歹救濟一些紡織設備,冶金設備什麽的。總不能你們那邊吃飽了,我們這裏連衣服都穿不上吧!好歹救濟一點,算我老丁求你老哥了!”

“得得!我想辦法給你擠出一點來!”

“謝了,趙政委。我謝謝你了!”

……

放下電話,趙剛搖搖頭。

東西就這麽點,再分給西南一點,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今年上頭下達的指標了。

不過西南的情況,趙剛也清楚。

能幫一點是一點。

巡查了工廠,叮囑那些工人、主管一定要嚴格按照規章製度,他這才放心地回家。

剛進門,就看到馮楠在廚房炒菜。他心疼地說:

“那麽就下床了,也不多休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