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滿臉怒意，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沒錯，三年前，自從我知道他給羽塵喝了忘情散之後，我恨過他，並不曾因為他救過我的命這份怨恨就會減少，但每當見到他的時候，每次看到那令人厭惡的眼神時，想恨卻恨不起來，心中隻會浮起一陣陣的酸楚，這種內心無奈的糾結，隻會讓我徒增煩惱罷了。
三年前的那一夜，楚夢凡的性格完全變了，變得讓我對他恨得更深。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麽，看著他每天無所事事，自甘墮落的樣子，心裏的怨氣越積越多，最後終於依法不可收拾。每次執行任務回來，我都會來到他的處所，冷言相對，拳腳相加，我恨他的獨斷專行，更恨他的軟弱無能。
就是因為他，我和羽塵的關係才變得漸漸冷淡，以前的日子隻是存在於心底的一個美好的夢境。但有一天，當闐鈺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整天神情恍惚，目光呆滯無神，好在這樣的日子並不長。
我本以為自己會懷著一個感激的心曲再次接納他，但是我錯了。除了對他有增無減的恨意之外，我對他似乎在無別的感情，對他的暴怒更是與日俱增，這甚至讓我都覺得自己很可怕。
而三年後的現在，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時候，我竟然會有一些欣喜，心裏陡然間變得豁然開朗，知道他依然是原來的楚夢凡。
“我在問你話呢？”楚夢凡見我久久沒有說話，又追問了一句。
“誰讓你一開始就騙我說給他喝了什麽忘情散，你明明知道我和他感情好，你知道但還是要那麽做，沒有人會無動於衷吧！”我一口氣講出了埋在自己心裏三年的話。
“這麽說錯是在我了？我不應該救他，應該讓他死在向南天那兒？”他咄咄逼人的語氣簡直讓我忍無可忍。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說那是什麽忘情散？難道說我有什麽錯嗎？”
“……”楚夢凡氣的一時無語，我卻毫無退縮之意，理直氣壯的風份看著他的眼睛，隨後隻聽到他物開奈何的輕嘆了一聲：“紫蓮，為什麽我們一見麵總是要吵架呢？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聊一聊嗎？”
看著他現在這副落寞的表情，我方才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問題不在我，每回的戰爭都是由你先挑起的。”我賭氣般的低聲喃喃。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盡力。”
“以後再我麵前，不許你提到羽塵的名字。”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這是命令。”
“知道了！”楚夢凡顯得很驚訝，沒想到我竟會如此幹脆利落的答應，禁不住又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剛才下了命令。”我不動聲色的回答著，就好像在回答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扭頭注視著窗外的景色，隨後冷冷的向駕馬的車夫吩咐在下個小鎮的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就再也沒有開口，隻能聽到車輪碾過地麵發出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