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道：“師父，怎麽搜集到的念石？”
“天淵皇室提供的。”徐貴福道。
冷非眉頭挑了挑：“唐瀾？”
徐貴福擺擺手：“咱們當然不會讓唐瀾出麵，真要那樣，補天觀會有什麽想法。”
“那……？”冷非疑惑。
皇室中人最是講究利益，不講人情，沒有足夠的利益不會交換，更不會白給。
“嘿，他們想交換兩個聽你講武的名額。”徐貴福笑道：“相當於多了兩個神明境高手，兩個神明境高手換十二塊石頭。”
冷非笑了笑。
徐貴福道：“他們不知道念珠的用處，隻覺得奇異而已，後來怕是會後悔。”
冷非道：“皇上還是極精明的，聽我講武，比進神明境更管用。”
不知他的返歸大地之說，即使進入神明殿也未必能突破，先知曉了這個，有所領悟，再進神明殿才有希望。
徐貴福點點頭：“皇上嘛，哪個不精得跟猴似的，關於開放神明殿，咱們議過了。”
“如何決定？”
“還是不成。”徐貴福搖頭。
冷非皺了皺眉頭。
徐貴福道：“就這麽開放，他們也未必感恩，反而會貪心更大。”
冷非道：“那就緊守秘密？守不住的，到時候成了公敵。”
“咱們神明境高手足夠多，哪一個不老老實實？”徐貴福傲然道。
冷非失笑道：“難道真要一統天下各宗？朝廷也不會願意，咱們神明境再多，歸虛境不夠，還是沒用。”
“歸虛境不夠，可以神明境湊。”徐貴福道：“反正不能那麽便宜外人。”
“好吧，那便算了。”冷非沒多說。
既然所有人都反對，他也拗不過，慢慢來便是。
正說著話，周長風飄然而至。
“周師弟，怎麽了？”徐貴福看他臉色不好，笑道：“馬上便要開三殿，有什麽不高興的？”
“咱們折了三個弟子。”周長風陰沉著臉，緩緩道：“而且死狀古怪。”
“去看看。”徐貴福道：“冷非，你也看看。”
冷非點點頭。
兩人隨著周長風飄然而行，到了一座玄機殿，方詩藝正沉著臉站在大殿內。
大殿中擺著三具屍首，枯槁如木。
“這是多久了？”徐貴福掃一眼便道：“不短的日子了吧，怎麽才發現？”
方詩藝白他一眼：“就在昨天死的！”
徐貴福打量著三具屍首：“至少一年才變成這樣吧？”
冷非來到近前，掃一眼道：“這是被吞噬了精血？”
“還是冷非有見識！”方詩藝沒好氣的道：“徐師弟，你是老糊塗了！”
徐貴福沒好氣的道：“骨頭都朽了，再怎麽吞噬精血，吸骨髓，也不會把骨頭都弄朽吧？”
方詩藝哼道：“那是這門武功霸道。”
冷非沉默不語。
他想到了李青迪。
奪天神功霸道無比，一旦全力施展，能做到這一步，直接吞噬先天壽元，便會如此。
他如果不是精研壽元，也不能篤定。
“還有這種武功？”徐貴福搖搖頭道：“沒聽說過，沒查出是誰幹的？”
“找不到。”方詩藝道：“本命牌隻找到了他們，卻找不到凶手，這家夥很厲害。”
“這三個小家夥都是靈天境的啊。”徐貴福仔細打幾眼，慢慢點頭道：“見過兩次，都很勤奮修煉，是好小子。”
他臉色肅然，漸漸陰沉。
周長風道：“冷非，你可有眉目？”
冷非搖搖頭道：“這種武功是有據可查的吧？如果天淵沒有，那就看看天海，大夏，甚至大西。”
“還有大禹。”周長風道。
冷非道：“與咱們有仇的宗門，最當前的便是至尊宮，與大禹則沒什麽利害關係，不會貿然殺咱們天華宗弟子。”
“會不會是天海？”徐貴福道。
“至尊宮勾結天海。”周長風沉聲道：“這便大有可能了。”
“……讓聖女看看吧。”方詩藝道。
徐貴福與周長風眼巴巴的看向冷非。
冷非露出為難神色。
他總不能一口答應，那往後唐瀾有的忙了，決定要幫忙，卻還是要拿捏一下的。
“你過去問她一下便是。”方詩藝道：“弄清楚誰幹的，其餘的事咱們自己來。”
聖女的厲害他們都知道，能省卻無數力氣，況且又不是外人，是天華宗的媳婦，何必不好意思？
冷非看看他們。
徐貴福哼道：“要不然就算了，咱們自己查。”
“好吧，我去帶唐瀾過來看看。”冷非道。
“不必過來，汙了她的眼，隻讓她看看是誰殺的人就行。”方詩藝道。
冷非搖搖頭：“還是過來看看才能弄清楚。”
他抱抱拳，一閃出了玄機殿。
半個時辰後，他再出現時，身邊已經攬著唐瀾。
她一襲月白宮裝，雍容而絕美。
抱拳與三人見識，然後掃一眼這三具枯槁的屍首，唐瀾黛眉輕輕一蹙，抬頭看向虛空。
冷非大手搭上她粉背，送去大地之力，如絲如縷卻綿綿不絕，彌補著她的消耗。
雖然如絲如縷，補充起來卻格外的猛烈，唐瀾絲毫沒有消耗之感，清晰的看到了未來。
她明眸慢慢的清明，看向三人，輕輕搖頭：“有點兒古怪，沒看出來。”
“看不出來他們是誰殺的？”徐貴福疑惑的道：“怎麽可能？”
方詩藝蹙眉道：“會不會出錯了？”
唐瀾道：“補天神功不會出錯，確實看不清，……我再看一次。”
她抬頭看向虛空。
四人都盯著她絕美玉臉看，看著她明眸漸漸深邃，重新恢複了光彩。
唐瀾歎道：“還是一樣，看不到。”
“這便怪了。”方詩藝疑惑的道：“還有能遮住你雙眼的？”
唐瀾道：“冷非的未來我便看不到。”
徐貴福哼道：“總不可能是冷非吧。”
方詩藝點點頭道：“難道是另一個冷非這樣的？天雷之體？”
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周長風道：“聖女都看不到，咱們更別想查到了！……能躲開補天神功，當真棘手，……我去請所有長老都過來看看。”
他說著飄然而去。
玄機殿內氣氛沉悶，沒人說話。
片刻後，其餘長老們都過來，包括了剛剛晉入神明境的趙紫鳴。
他們紛紛看過屍首後，臉色皆沉肅。
趙紫鳴道：“各位長老，我精通一門追魂術，可以試試。”
“趙長老，快試試。”徐貴福忙道：“找到那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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