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寧道:“少宮主身份自然不同,可去長生穀求洗髓丹的太多,萬一開了口子,長生穀會得罪太多人,怕是不會有例外的,少宮主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冷非輕啜一口美酒,當真是醇厚綿長,是他喝過的最好的美酒。

楊若冰修長入鬢的黛眉輕顰著。

冷非道:“求不到洗髓丹,那個徐天歌的武功不能恢複,明月軒豈能罷休?”

“他們會想辦法廢了你!”楊若冰道。

冷非點點頭:“那倒也是,冤有頭債有主,要報複也是報複我,少宮主是不必擔心的!”

“你再陰陽怪氣的,我便等著你被廢武功!”楊若冰哼道。

冷非道:“既然少宮主求不到,那我來罷。”

龔寧知趣的不說話,明眸流轉,好奇的看冷非。

沒想到這個冷師弟竟跟少宮主不對付,竟然敢這麽說話,這麽嗆少宮主。

少宮主公正是公正,但心狠手辣,可不是仁慈寬厚之輩,驚雪宮弟子幾乎沒有敢得罪她的。

縱使是那些上宮弟子在少宮主跟前也是老老實實,唯恐被她記下帳來將來算。

敢這麽硬嗆少宮主的,怕是隻有這一個了,當真不知說什麽好,就不怕將來日子難過?

楊若冰道:“我弄不到,你能弄到?”

冷非道:“那倒未必。”

“閉嘴吧你!”楊若冰沒好氣的哼道,看向龔寧:“總要去試試的。”

龔寧這才開口,好奇的問:“少宮主,要替誰恢複武功?”

冷非便將自己廢掉徐天歌的事說了,聽得龔寧撫掌微笑:“廢得好!廢得好!”

冷非笑著輕啜一口酒:“身為驚雪宮弟子,義不容辭!”

“好一個義不容辭!”龔寧雙手替他斟滿一杯:“冷師弟,我敬你一杯!”

冷非道:“多謝師姐,請——!”

兩人幹了一杯。

冷非放下杯子請教了一下城內的風俗人情,說了青玉城的事,他從龔寧嘴裏聽到不少青玉城的秘事。

楊若冰一直沉默不語,顯然懷著心事。

得不到洗髓丹,兩宗恐怕因此而生隔閡。

冷非與龔寧說話很投機,談笑風生,惹得楊若冰越發不滿,不時冷冷瞥一眼冷非。

龔寧說了一會兒,識趣的告辭離開。

冷非知道楊若冰的心情,沒自討沒趣跟她說話。

兩人吃過飯,直接在酒樓的後麵小院裏住一晚,第二天動身。

疾馳中午時分,進入一座山脈,遠遠看到了兩座雄峰。

兩座山峰雄奇峻拔,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他們遠遠便看到,待到了近前,忽然被六個白衫中年男子攔住了路。

冷非的臉色陰沉下來,淡淡道:“白象宗!”

白象宗的腰牌味道特殊,依照他現在的嗅覺,一裏之內便能清晰可聞。

說起來神乎其神,他偏偏能做到,他現在的鼻子當真比狗鼻子還靈敏。

“真是白象宗弟子?”楊若冰問。

冷非道:“這裏麵有三個!”

六個白衫中年男子攔住山路,冷冷看著兩人。

楊若冰道:“咱們是來求洗髓丹的,暫且別妄動。”

冷非輕輕點頭,臉色平靜。

他看到白象宗高手便起殺意。

當初如喪家之犬離開青玉城,進入驚雪宮,此事他一直引為奇恥大辱,有機會當然要報這個仇。

兩人飄身到了六人前頭。

一個中年男子打量著楊若冰,雙眼灼灼,宛如要扒光楊若冰的衣裳一般。

楊若冰修長入鬢的黛眉輕輕一蹙,淡淡道:“諸位攔路有何貴幹?”

那中年男子相貌醜陋,身形挺拔,傲然道:“你們可是要去長生穀?”

“是。”楊若冰道。

她目光掃向其餘五人。

冷非也在打量五人,三人白象宗高手皆十二重樓練氣士,強於當初進青玉城的白象宗高手。

而正在說話的中年男子卻不是白象宗高手。

醜陋中年笑眯眯的道:“你們是去求洗髓丹的吧?”

“是。”楊若冰道。

“那便死心吧。”醜陋中年道:“你們是哪門哪宗的?”

冷非搶先一步應道:“無名小宗罷了,不值一提,你們這是攔著咱們進長生穀?”

楊若冰瞥一眼冷非。

他這是無事生非。

驚雪宮還是有幾分震懾力的,聽到自己的身份,他們怕是要知趣的後退,不敢再招惹。

醜陋中年打量著楊若冰,看也不看冷非,一個小小的破勁高手,一個練氣士,想必不是什麽頂尖大宗。

“嘿嘿……”他笑嗬嗬的道:“其實想進去也不是不行。”

楊若冰閉上嘴。

冷非道:“打敗你們就行了。”

“哈哈……”醜陋中年大笑,扭頭看向同伴:“初生牛犢不怕虎呐,一個小小的練勁竟然敢這麽說話!”

冷非沉著臉冷冷道:“好狗不擋道,滾罷!”

“咦?”醜陋中年笑道:“口氣不小,隻要讓這姑娘過來好好陪咱們玩幾天,把咱們伺候舒服了,那便可以進長生穀,得到洗髓丹!”

冷非看向楊若冰。

楊若冰眼中閃過冰冷,卻淡淡道:“你們害過不少的人吧?”

“哈哈。”醜陋中年得意的道:“有很多姑娘不識趣,非要咱們硬來才成,其實這又何必,好好陪咱們幾天,又不是什麽大事。”

楊若冰看向冷非:“殺了。”

冷非道:“早殺了也不必聽這些汙穢之語。”

“小子好大口氣,先宰了你!”醜陋中年勃然大怒,他要先殺冷非嚇住楊若冰,令其乖乖就範。

“嗤!”冷非袖間一道白光射至。

“啵!”醜陋中年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紅的白的迸濺四處。

楊若冰退後一步,免得濺到自己身上。

“你是冷非!?”一個白象宗高手斷喝道。

天下間能以一個小小練勁而射殺十二重樓練氣士的,恐怕也隻有一個冷非。

冷非懶得理會,對楊若冰道:“少宮主,咱們進去?”

“節外生枝!走罷。”楊若冰瞪他一眼。

冷非道:“這些橫斜擋路的枝節總要斬幹淨了,才能有幹淨的路。”

兩人說著話往前走。

五個白衣中年男子慢慢後退。

他們被冷非的飛刀嚇住,自忖避不開這一刀。

冷非皺眉:“三息之內再不滾出十丈,莫怪我刀下無情!”

“大膽!”一個高壯中年喝道:“咱們乃嘯月劍派!”

冷非斜睨他:“你們要與白象宗共進退?”

高壯中年怒喝道:“你一個小小的練勁高手,如此放肆,誰給你的膽量!”

楊若冰道:“驚雪宮!”

五人臉頓變。

楊若冰臉罩寒霜,冷冷道:“冷非現在是驚雪宮弟子,退下罷!”

冷非道:“色膽包天的家夥,少宮主也敢調戲,罪該萬死!……你們跟他一起,也是一丘之貉!”

他忽然體會到了仗勢欺人的感覺,有強大宗門撐腰,確實有一點莫名的底氣,欺負起人來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