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陸玉鳴失聲叫道。

他看著密密麻麻的手指,心中警報在轟鳴,讓他遠離,否則有性命之憂。

雖然在天道宮內,他是不可能死去的,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既然直覺說有性命之憂,那一定有性命之憂,很可能是這謫塵指真能滅掉自己的魂魄。

冷非冷冷看著他。

陸玉鳴喝道:“冷非,你若殺我,你也活不掉,必死無疑!”

冷非笑了笑道:“頂多回到天界而已。”

“回到天界你也活不了!”陸玉鳴喝道:“你以為自己能逃得掉?”

冷非道:“我在天界等著天道宮的高手。”

“先前是咱們沒有全力以赴,師父沒出手,若師父出手,別說你跑到天界,就是跑出八界也沒用!”陸玉鳴咬著牙沉聲道:“勸你還是冷靜一點,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要冒這個險,是不是要拋下自己的女人!”

冷非的臉色陰沉下來。

陸玉鳴道:“你的夫人美貌無雙,是謫塵闕的弟子,你真要拋下她?”

冷非緩緩道:“你這是在求饒吧?”

“哼!”陸玉鳴頓時臉色陰沉,冷冷道:“我不是在求饒,是在提醒你,可是一片好心!”

他扭頭看向祝文奇。

祝文奇歎一口氣道:“冷非,確實不適合動手,否則宮規處罰,非同小可!”

冷非搖頭:“祝前輩,你也知道先前的情形,我若不出手,豈不是要咽下這一口惡氣?”

祝文奇道:“要不然,讓陸公子拿出點兒東西,平息你的鬱氣,如何?”

他看向陸玉鳴。

陸玉鳴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祝文奇道:“就醉神仙吧,兩壇醉神仙,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冷非冷冷道:“祝前輩,我可不是嗜酒之人!”

他對於祝文奇倒沒什麽惡感。

怎麽可能對一個剛剛見過的人有什麽深厚感情,該明哲保身的時候就明哲保身。

這祝文奇不是什麽至情至性之人,尋常人而已,不必托以腹心,卻也沒必要厭惡。

祝文奇忙道:“冷非,你太小瞧了這醉神仙,它能讓你靈光閃動,關鍵時刻領悟奇功!”

冷非看一眼陸玉鳴,緩緩道:“能拿得出來?”

他看得出陸玉鳴的不情願。

陸玉鳴哼一聲,沒說話。

冷非一按手。

“嗡……”仿佛漫天的手指皆顫動,隨後數十道手指落下。

它們在空中凝聚,數十根化為了一根清晰而修長的手指,輕飄飄如一片羽毛般落下。

看著如羽毛般輕盈而悠然,速度卻奇快。

陸玉鳴身形晃了晃,閃爍兩下,臉色漲得發紫,竟然被束縛住了無法脫離。

冷非的修為超乎他的想象,沒想到真能束縛住自己。

“砰!”一聲悶響,手指把陸玉鳴壓趴下。

陸玉鳴好像蛤蟆一般俯趴,姿勢難看。

陸玉鳴處於懵懂間,沒能反應過來。

眼前景物一下翻轉過來,然後一切都變得高大無比,看不到頭。

他抬頭看一眼,發現了自己的模樣,頓時湧起無窮憤怒,無窮的殺機。

他胸口要爆炸一般,雙眼熊熊烈焰,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齒:“冷!非!”

冷非微笑搖頭道:“不過如此,不堪一擊!”

“啊!”陸玉鳴怒吼,猛的起身。

但無形的力量壓著他,竟然起不來,再次跌回地麵,“砰”的一下,結結實實,嘴巴差點兒磕地。

“啊!”他憤怒欲狂。

冷非來到他跟前,伸出腳,慢慢的踩到他頭上。

祝文奇臉色大變。

這可是奇恥大辱,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哪一個男人被踩在頭上,會不記住的?

冷非踩著陸玉鳴的腦袋,搖搖頭俯視著他:“就你這點兒本事,還要搗亂?最好還是回去好好的修煉去,別再在這裏丟人現眼!”

陸玉鳴身體輕輕顫抖,覺得自己要爆炸了,從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冷非道:“怎麽,受不了了?”

陸玉鳴咬著牙,嘴角已經出血,好像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一般。

冷非搖搖頭:“這點兒委屈都受不了?想想當時是如何的威風,要把我殺掉,想比於殺人,這算什麽?”

“冷!非!”陸玉鳴咬牙切齒:“你最好殺了我!殺了我!”

冷非失笑道:“你還不配髒我的手,殺了你?想得美!”

“你今天不殺我,他日我一定殺你!”陸玉鳴的聲音從牙縫裏鑽出來,冰冷得能把人凍僵。

冷非一腳。

“砰!”陸玉鳴飛出去,落到了一丈外的地上,仍舊被壓成蛤蟆狀。

祝文奇看得直皺眉,抽了抽嘴角。

他沒想到冷非如此的狠,如此肆無忌憚,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這般侮辱,那真是不死不休。

冷非低頭看著陸玉鳴:“還要殺了你嗎?”

“砰!”他又是一腳踹飛陸玉鳴。

陸玉鳴飛出兩丈外,仍舊趴著,無法起身,臉色已經紫漲,脖子青筋賁起,仿佛一條條青蛇要掙脫出他的脖子,臉龐肌肉扭曲,猙獰可怖。

冷非雲淡風輕的看著他,搖搖頭:“就你這點兒本事,還亂生事,主動要殺我,當真是不自量力,給整個天道宮丟人,給宮主丟人,你這樣的還配做宮主的弟子?傲慢輕浮,冷酷無情,當真沒有一點兒好處,真不知道宮主看上你哪裏了!”

陸玉鳴身子顫動,拚命的起身,縱使把自己弄廢了,也要站起來,絕不能受這屈辱。

冷非哼道:“換了是我,已經自殺謝罪了,有何麵目活在這世上!”

祝文奇臉色微變。

冷非這是要逼陸玉鳴自殺?

縱使不自殺,陸玉鳴恐怕也廢了,受了這委屈,一定拚命練功。

可這般狀態下練功,很容易走火入魔,天道宮的武功強是強,可越強的武功越難練,一旦走火入魔很難活命。

總之,這是要讓陸玉鳴死。

想想這手段,也真夠酷烈的。

冷非卻毫無憐憫之意,若非他身穿虛空神衣,這一下恐怕已經死了。

一旦自己死了,天界也陷落,唐瀾會如何?大姐一家子會如何?

想到這個,他便恨不得殺掉陸玉鳴。

可惜這是在天道宮,不能違了天道宮的規矩,否則麻煩無窮。

不能殺掉陸玉鳴,那便用別的手法來收拾陸玉鳴,讓陸玉鳴崩潰。

這比殺了他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