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吸收

獅王威震天看了龍仙兒一眼,見她滿臉的淒苦之色,笑道:“沒想到萬妖王龍帝天的女兒這般多情,好吧,本尊答應你,留下倪多事的一條小命就是。”他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龍仙兒,忽見倪多事身上的那股青紅相間的細線,隨著剩下的那些微弱的青光流入了倪多事的體內。

威震天心下奇怪,自己方才用融元魔功吸取倪多事身上的真元,縱然被打斷了,也已將倪多事身上的真元吸取了十之七八,按理說倪多事本身真元所剩無幾,玄武陰石中那股邪氣應當占去了優勢,自當將倪多事身上的真元吸入石內才對,為何那股邪氣連同玄陰武石中所剩的真陰之力全都流入了倪多事體內?

威震天忖思片刻,不明所以,尋思:“難道說這玄武陰石頗具靈性,看到本尊在此,知道憑玄武陰石自己之力,萬不能同本尊抗衡,是以才會自行流入倪多事體內?”他想到這裏,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自語道:“玄武陰石,那你可打錯了算盤了,你若不是流入倪多事體內還好,本尊還不能拿你怎樣,本尊的融元魔功專門吸取旁人的真元,現下在吸取倪多事剩下的,嘿嘿,到時還不是連你一塊吸入到了本尊的體內?”

他張開大口,剛要再次施展融元魔功,忽見倪多事睜開了雙眼,嘴角斜笑,眼神中射出一股極為詭異的光芒,威震天一愣神,就在這片刻之間,隻見倪多事倏然的站直了身子,一道殘影滑過。

苗玲兒正站在龍仙兒身後,看到倪多事忽的飄身到了龍仙兒近前,心中一驚,急忙探出右手爪,想要抓住龍仙兒的手腕,她出手如電,本擬一把抓住,不料想眼前白影一閃,她一招抓空,抬眼一瞧,看到半空中倪多事抱住龍仙兒的身子,飛身跳在白骨洞外,隨即兩道人影一晃,眨眼間不見了影蹤。

原來獅王威震天所吸收的,不過是倪多事吸自玄武陰石中的真陰之力,他被龍仙兒打斷融元魔功後,倪多事自身修煉九轉陰經的真陰之力絲毫不受影響,他本身修為頗深,竟將玄武陰石中所剩的那些真陰之力連同那股邪氣,一同吸入了體內。這股邪氣非同尋常,乃是玄武陰石曆經千年,日日感受到白骨洞中的衝天怨氣而成,倪多事吸入體內後,抖覺一股陰寒的氣息自背後督脈巡行到百會穴,激靈靈打個冷顫,隨即感覺到周身力道充沛,精力源源不斷,睜開眼來,看到龍仙兒,當即趨步上前,在眾人一愣神的功夫,將龍仙兒救出了白骨洞,翻過圍牆,跳在空佛寺外,鑽入了密林長草當中。

威震天微一愣神,剛要跳在空中,忽覺小腹當中如同萬箭攢刺一般疼痛,他知這是因為吸收的真陰之力太過雄渾,自己的融元魔功還需要消化一番,變成自身的方能沒事,當下強忍疼痛,大聲喝道:“還不快去追,勢必要把龍仙兒和倪多事給本尊抓回來。”說完這句話後,盤膝坐在玄武陰石上,這股至陰至寒的真陰之力流變全身,頃刻間周身都籠罩上了一層寒霜,一絲絲的寒氣 從他體內發出,虧得他的融元魔功修煉的爐火純青,加上正是正午時分,頭上烈日當空,才沒有使他變作一尊冰雕。

黑老甲、苗玲兒、黃九、計無影見到這等情形,急忙跳在空中,尋著倪多事的蹤跡追了下去。

廣吃尊者在一旁早已瞧的傻了眼,隱隱的覺得這塊青色大石是一塊寶貝,他向腳下一望,見剛才還在流光溢彩的青色大石這時早已沒了光彩,同一塊普通的巨石一模一樣,心中暗自歎息:“金鱗師父啊,咱們空佛寺的至寶就這樣變成一塊廢石頭了,也不知這事情被金鱗老師父知道,他會是怎樣一番神情。”他怔怔的出了半天神,突的聽到腳下“哎呦”連聲,這才想到,空見、空夢、空陷三名和尚還在地下疼的翻來滾去呢。

廣吃尊者又好氣又好笑,俯下身子,大手一抓,一手一個將三名和尚從洞內扔了出去,但聽“啪啪啪”三聲響,三名和尚摔在洞外,叫聲更大了 ,均暗自罵道:“廣吃尊者,你缺德可缺到姥姥家了,見到我等這般疼痛,還不忘了摔我們一下子,這下不光頭痛,連整個身子都被你摔的散了架了。”

廣吃尊者看了威震天一眼,見他盤膝坐定,在沒有動靜,知他在運功修煉,不敢稍有打擾,當即縱身跳出洞外,剛要舉步,就見荒園門口處黑骷髏金鱗禪師同寺內僧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黑骷髏金鱗禪師健步如飛,一晃身,到了廣吃尊者麵前,看到地下空見、空陷、空夢三名和尚兀自在地下哀聲叫痛,急問:“廣吃尊者,這是怎麽回事,剛才的青光你看到了麽?”

廣吃尊者聽到師父問起,當即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向黑骷髏金鱗禪師敘述一遍,最後說道:“倪多事同龍仙兒剛才逃離寺中,獅王威震天的屬下已經從後追去了。”

黑骷髏金鱗禪師聽完,臉上陰晴不定,一張黝黑枯瘦的麵龐不住跳動,顯是氣到了極處,他陰沉著臉,走到洞口,看到獅王威震天在洞內盤膝坐定,眼神裏射出兩道陰毒的光芒,恨不得把獅王威震天吞下肚中。

黑骷髏金鱗禪師同空佛寺中眾僧一直在外搜捕倪多事和龍仙兒,越行越遠,均想:“倪多事同龍仙兒好不容易逃離空佛寺,自是逃的越遠越好,哪裏會想到倪多事竟然會反其道而行之,又返回到空佛寺中的白骨洞內,那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待得黑骷髏金鱗禪師同眾僧發現寺內青光遮天,料知空佛寺內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急往空佛寺中趕時,又哪裏及的上威震天一夥人快了,是以終究慢了一步。

空佛寺中的這塊玄武陰石,原是黑骷髏金鱗禪師同九幽鬼王一塊在極北處冰山北極島中得來,隻因九幽鬼王行蹤無定,無有定出,這才將玄武陰石放在空佛寺中,玄武陰石中的純陰真力渾厚 醇正,非同凡響,九幽鬼王同黑骷髏金陵禪師平日裏用邪法害人,修煉的陰魔功邪氣太盛,雖是和玄陰經係出同源,畢竟有了本質上的不同,一個太正,一個太邪,有道是正邪不兩力,兩人使盡了各種方法,都難以把玄武陰石中的純陰真力據為己有,後來兩人商議良久,想出了一個邪惡陰毒的計策,這才有了白骨洞中的累累白骨,洞中白骨俱都是女子,更有無數嬰兒,洞中的怨氣衝天,陰邪之氣更盛,原是為了將玄武陰石中的醇正 真陰之力侵染成陰邪之氣,已為己用。

誰料想這時又被倪多事和獅王威震天吸入了體內,自己辛辛苦苦擺弄的白骨洞三大陣法,又殺傷了無數條人命,經曆了千年之久,不曾想為他人做了嫁衣。

黑骷髏禪師想到這裏,直氣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黑黝黝的麵皮一陣青,一陣白,看到獅王威震天在洞內靜坐煉功,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將獅王威震天打做肉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骨頭渣子都不想吐出來。

轉而又想,自己做了這麽多壞事,又得罪了太乙教,恐怕正派中人不會輕饒了自己,歎了口氣,咬牙道:“罷了,就當老僧送你一個見麵禮了,誰讓老僧指望著你做靠山呢,隻不過該如何向九幽鬼王交代呢?”他長歎了口氣,呆呆的想了片刻,搖頭對眾僧道:“你們都各子忙各自的去吧。”

廣色尊者跳出來說道:“師父,咱們不去捉倪多事和龍仙兒了麽 ?”他中了迷藥後,倒伏在房間內,早上醒來,聽到寺裏傳出風聲,說是倪多事把龍仙兒救走了,他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可惜,隻急的連連跺腳,心道:“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他媽的,這個倪多事,老子早晚得把你抓住,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還道是倪多事給他下的迷藥,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竟會從背後出手。

黑骷髏金鱗禪師聽了廣色尊者的話,老臉一紅,說道:“獅王威震天的屬下已經去追了,那幾個人法力高深,相信倪多事同龍仙兒不久就會被抓回來。”他 隻怕被廣色尊者看出破綻,轉身揚長而去。

廣色尊者想到龍仙兒那天仙一般的美貌,心癢難搔,這時見黑骷髏金鱗禪師不發話去追捕,隻好作罷。

廣吃尊者於昨日晚間的事情本來就心下惴惴不安,隻怕金鱗禪師問起他昨夜在荒園中煮肉的事,問他個失職之罪,這時見金鱗禪師一言不發,轉身離去,不由的鬆了口氣。他見到廣色尊者一臉失望的神色,想到昨日晚間廣色尊者信誓旦旦的告訴他一定看好龍仙兒,讓他放心的去吃東西,不由的心中有氣,心道:“幸虧金鱗老師父沒問起老子昨晚在哪裏?做了些什麽,否則現在豈不是在受過麽?”

他心中奇怪,金鱗禪師平日裏對眾僧管教甚嚴,今日為何連一句責備的話都不說一句?實在是大異平常。他哪裏知道黑骷髏金鱗禪師昨夜在迷香樓上於他們的動靜瞧的清清楚楚,對廣色尊者和廣吃尊者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甚至於在廣色尊者背後做手腳都是出自黑骷髏金鱗禪師的手筆。

廣吃尊者走到廣色尊者麵前,喝問:“師弟,你是怎麽搞得?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看不住,你昨夜幹什麽去了,金鱗老師父不問,做師兄的可不能不過問一下。”

廣色尊者聽了廣吃尊者的質問,心裏慚愧,遲疑的說道:“這個….這個….”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的想到:“連廣吃師兄都這般關心昨夜發生的事情,為何金鱗老師父卻不說一句話?這可奇了。”

他想的出神,隱隱的覺得自己在房中暈倒,所中的迷藥恐怕就是金鱗老師父所為,想到這裏,背後冷汗直冒,尋思:“就算倪多事不來救龍仙兒,這龍仙兒也不會便宜了我,恩,等我早上醒來,金鱗老師父對龍仙兒做下的醜事,必定會怪罪到我的頭上,威震天也好,萬妖王龍帝天也罷,追究其責任來,還不是追到我的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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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吃尊者見他呆呆不語,心中生氣,喝問:“師弟,師兄問你話呢,你聽不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