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除盡邪氣

玄武陰靈手握冥炎刀,看到毀天滅地這一招的威力如此驚人,心中也是有一絲驚訝,隨即想起,方才邋遢 老頭兒說什麽“我老人家還沒有教你氣凝於內這一招,你的刀招慢而又慢,又怎能劈中我身上衣服的一角了?”他一刀將邋遢老頭兒殺死,終於如願以償,心裏卻沒半分高興,隻想:“九絕魔刀我隻學會了五式,剩下的以後隻能自行參悟了,不過要想參悟出剩下的四式來,所用時日,不知要有多久。”

他正在感歎時,忽的心念一動:“邋遢老頭兒莫測高深,決不至於就這樣就此死去。”他向深穀中極目望去,這時天近黃昏,斜陽映射入穀中,但見穀底清清朗朗,一條河流沿著穀底穿梭而過,發出淙淙的水聲,穀底深不可測,竟能有水聲傳出,可見這股河流畢竟是不小。

玄武陰靈看了半天,突然醒悟,明白了邋遢老頭兒的用意:“他之所以一意成全自己,原來是為了引導自己使出毀天滅地這一招來,用來把這深穀中萬年不散的積怨邪氣清理的幹幹淨淨,那九絕魔刀相互關聯,必須要循序漸進,前麵的每一招刀招都是修習後麵刀招的基礎,威力漸次增強,雖然隻有九式,卻是代表了九種不同的境界,每學會一式,便是有了新一層的領悟,是以後麵的四式,絕非熟能生巧能夠創製的出。”

玄武陰靈正自凝思,想到以後九絕魔刀剩下的四式,也許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參悟的出,心底裏長長的歎了口氣,忽的閉上雙目,一股氣息蓬蓬勃勃的發出,向四周綿延而出,他這一招叫做氣息搜魂法,可以隨心意而行,搜捕周邊數裏地的生靈,憑玄武陰靈強大的修為,縱然是百餘裏地的任何生靈,也能搜尋到,可是人畜眾多,各式不同修為的生靈多不勝數,一般隻搜尋附近百餘丈的活物,那也夠了。

玄武陰靈不相信邋遢老頭兒就這樣死了,想到九絕魔刀剩餘的四式,心癢難耐,是以使出氣息搜魂法,周圍的一切動靜,盡皆掌握在他的心中,過了盞茶時間,雖然探到了許多生靈,可是有些修為的,也不過寥寥千年,這些小妖精就算綁到一塊,也難及的上邋遢老頭兒的一個小指甲蓋兒,他正自失望,睜開眼來,忽然看到邋遢老頭兒一張滿布皺紋的臉龐,正自笑嘻嘻的盯著他,笑道:“你出來許久了,我老人家多謝你將白駝山中的陰邪之氣除了個幹幹淨淨,作為回報,我老人家也教會了你九絕魔刀前五式,你也不算吃虧,這就退去吧。”五指箕張,抓在玄武陰靈小腹處的五處穴道,正是先前所抓的五穴,一股柔和的勁力透體而入,登時將先前封住的五穴打了開來,一股衝和之氣勃勃而出,沿著任督二脈衝向頭頂百會穴,潛伏在倪多事任督二脈的兩股氣息則螺旋結合,互為一體,在任督二脈中圍繞著倪多事的衝和之氣,轉個不停,三股氣息抵住並存,處於了一個相對平衡當中。

倪多事悠然醒來,看到邋遢老頭兒在身旁,怒道:“師父,你突然向徒弟下手,怎的也不通知徒弟一聲?”他雖然被體內兩股氣息壓服住,對外界的所發生的事情倒也知之甚詳,起先對邋遢老頭兒頗有意見,待得了解到原來邋遢老頭兒不過是借助玄武陰靈的力量 ,將 死亡之

穀中積累的萬年邪陰之氣清理幹淨,不由的又是敬佩,又是慚愧。忖思:“這死亡之穀中的屍骨聚集一堆,產生邪物,又能產生劇毒無比的煙霧,傷殘生靈,怨氣又重,如今被我師父清理幹淨,可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絕非救一人一命所能比擬,這種福澤後人的行徑,那才叫真正的俠義行為。”

邋遢老頭兒向他一笑,道:“徒弟,這裏的事情已經完結了,師父見你為了那崔小瑩的性命,和那老太太的病情,這般奮不顧身,心下頗為安慰,這就帶你到南山不老峰中修煉,至於你能修到什麽程度,全憑你自身了,若是你悟性高,吃的了苦,或許能修煉有成,要是你人又笨,又不能吃苦受累,那時你師弟白生的性命,和你那心上人龍仙兒的婚事,都將付諸流水了。”

倪多事一聽這兩件事,登時憂急如焚,急道:“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好了,徒弟由死而生,豈能吃不了苦了?弟子這就跟隨您老人家奔南山不老峰。”轉念又想到了崔小瑩,猶豫的說道:“隻不過那崔小瑩身在何處,弟子直到如今,也沒能找到她,實在放心不下她那老母親的病情,還望師父指點弟子迷津,待弟子將那崔小瑩送回家中,找尋靈丹妙藥,治好崔小瑩母親的病,那時弟子隨師父趕赴南山不老峰,便後顧無憂了。”

邋遢老頭兒喝了幾口酒,點頭笑道:“我老人家既然把那冥炎刀取回來,憑我老人家的手段,難道還不會治好崔小瑩母親的病麽?又怎會不將崔小瑩送回家中了?嘿嘿,你這小子在這種關頭,還在想著崔小瑩一家的事情,足見你本性良善,不枉師父收你一場。”

倪多事一聽,大喜過望,說道:“如此多謝師父了,這麽說來,師父是在磨煉弟子了?”

邋遢老頭兒一笑,道:“徒弟,實不相瞞,為師一大半的心思,是覺的折磨你還挺好玩兒,你從白駝山半山腰來來回回,滾下去數次,為師都看在眼中,嘻嘻,說不得,太好笑了。”

倪多事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心知邋遢老頭兒素來沒個正經,也不放在心上,憋悶了聲音,不在說話,站到邋遢老頭兒一旁。

陰月上人等看到倪多事又重新奪回自己的真身,都趕了過來,紛紛替他道賀。春花走到倪多事麵前,伸手摸了摸倪多事的臉蛋兒,笑道:“還是這一副樣子可愛,不似剛才玄武陰靈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半點感情都沒,好似一個死人一般。”

倪多事臉一紅,道:“春花姐姐,你就不要開小弟的玩笑了。”秋月咯咯一笑,道:“你現下都成我們的師叔了,哪敢讓你叫我們姐姐了?我們豈不是占了大大的便宜。”

陰月上人向兩人喝道:“春花秋月,不得無禮。”兩人不敢作聲,嘻嘻一笑,退到一旁。

倪多事想到老崔頭兒一家平平安安,無災不難,放下心來,向邋遢老頭兒道:“師父,咱們這就去南山不老峰吧,但不知上南山不老峰要走哪條路?”

邋遢老頭兒笑道:“那還不簡單。”突然抓住倪多事胸襟,一把提了起來,隨手扔進了深穀之中,倪多事還沒

來得及叫出聲,就聽耳旁“呼呼”風響,身子直墜而下,他心中暗罵:“臭老頭兒太陰險了,這是要玩死我啊。”明知邋遢老頭兒絕不會就這樣讓他摔死,不過低頭看著下麵的山石林立,這要是實實的摔到地麵,非得摔個腸穿肚破不可,他在空中手拋腳蹬,想要抓住一些東西,可是他身距崖壁一丈有餘,如何能摸到什麽東西了?

片刻之間,已近地麵,倪多事往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把眼一閉,心中罵道:“糟老頭子,你可把我害死了。”忽覺脖頸一緊,身子一頓,停了下來,隻聽邋遢老頭兒在耳邊罵道:“臭小子,是不是心裏麵在罵師父?”

倪多事睜開眼來,看到邋遢老頭兒就在身旁,瞪眼瞅著他,低頭一瞧,早已站到了一塊巨石上,他籲了口氣,哈哈一笑,道:“師父,我就知道你老人家舍不得把徒弟給摔死了,徒弟哪敢罵您老人家了?你可不要多心。”偏頭一瞧,不見陰月上人和春花秋月,問道:“怎麽?陰月師妹不跟著咱們一塊去南山不老峰麽?”

邋遢老頭兒閉上雙目,臥倒在大石上,叫道:“我老人家先休息一會,等你師妹到了這裏,在叫醒我老人家。”說罷歎了口氣,道:“人老嘍,稍一活動筋骨,全身就累的要命。”

倪多事剛要在問,隻見邋遢老頭兒閉上雙目,竟然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

倪多事搖頭苦笑一聲,四處張望,聽到穀中潺潺水聲,遠處隱隱的又有水聲傳來,倪多事跳下大石,向那聲音來處走去,他想左右無事,倒不如在穀中查看一番,看看為何邋遢老頭兒將他帶到這裏,約莫走了一裏地,左首一條大河,水源清澈,河中卻沒有任何魚蝦,河岸旁亂石林立,並無雜草,穀內死氣沉沉,一點生機都沒,想是穀中的骸骨剛剛消失不久,是以各種生靈暫時不會存在,他繞過亂石,前麵水聲 嘩嘩作響,越來越大,抬眼一瞧,見是一條瀑布,懸掛峭壁,如一條白練也似的落將下來,恰巧落到一個深潭,倪多事看那潭水清澈,嘻嘻一笑,心道:“正巧兒,好久都未洗過澡了,全身癢的厲害。”走到潭旁,跳到一顆大石上,脫去衣服靴子,赤條條的跳到了深潭邊緣,那邊緣處水淺,地下都是砂石,看的清清楚楚。

倪多事跳下水後,激靈靈打個冷顫,但覺這水奇寒徹骨,一條暖流自督脈散發出來,流轉全身,登時覺的全身暖烘烘的,他洗去身上泥垢,正欲跳上大石,忽聽一旁響起一片笑聲,隻聽一人說道:“咦,沒想到這裏還能洗澡,春花妹妹,咱們也下去洗一洗吧。”

倪多事聽這聲音又是熟悉又是柔媚,抬眼瞧去,正是秋月和春花,他羞的滿麵通紅,趕忙轉過身去,隻露出頭部,叫道:“你們二位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打一聲招呼。”

春花笑道:“倪師叔,你自己在這裏洗澡,不是太寂寞了麽?不如由我們兩姐妹服侍你洗澡啊。”

倪多事連連搖頭,說道:“別,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自己來吧,更何況我已經洗好了,有勞二位妹妹躲一躲,等我穿好衣服,隨你們二位在這譚中怎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