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柳仙情緣 (六)

那男人手掌心處的圖案,和那死去三人心口處的圖案是一樣的。羽生對那男人說道:

“那三人的性命,是不是你取的!”

那男人一副高傲的樣子,把一隻手放在褲兜裏麵,另一隻手則背在背後,他說道:

“隻因為我留下了圖案就是我做的這惡事?那你們一次次的過來,算不算凶手重返殺人現場?”

榮妮兒說道:

“有圖案不一定是你害死的三人,但是,這圖案為什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三人的心口處?我覺得,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男人正有離開之意,他說道:

“區區肉眼凡胎的人,怎能看得出來現實!跟你們說了,也是沒有什麽用的。你們走吧,以免再生沒必要的事端。”

男人說罷就要往外走,正碰上上樓來的施玉童和店小二,施玉童道:

“休要離開!爺爺我早知道你有問題,你說說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你還想逃跑!”

那男人幾分生氣,他冷冰冰的說道:

“爺爺?我來到這人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一世呢!誰知道前幾世你還是不是人!哈哈…”

羽生和榮妮兒已經做好了打鬥一場的準備,榮妮兒拔出簪子指著他,羽生也拿出了符紙,那男人說道:

“區區小玩意能奈我何!這小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榮妮兒步步逼近,拿著簪子指向那男人的眉心方向,嘴裏念起咒語,那男人皺了皺眉頭,嘴裏也念念有詞,頃刻間化為一縷紅煙從窗戶縫裏離開了。羽生和榮妮兒追趕到窗戶旁邊,打卡窗戶四下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施玉童站在那裏,說著:

“果然不是人,這小子,大白天的你也敢出來顯擺自己的能耐?你能有什麽能耐,無非是害人性命罷了!”

施玉童聽著那店小二沒有說出半句話,於是便看了看一旁的他,才發現那店小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暈倒在地上。施玉童在旁邊喊著:

“小二,小二,你就這倆膽兒啊!”

那店小二猛地睜開了眼睛,嘴裏含含糊糊的說著:

“有妖…有妖…”

羽生這時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他說道:

“去破房子那裏。”

施玉童說道:

“那不是老婆子的住處嗎?依我看啊,那老婆子也不是什麽善茬,這一去弄不好是攤上兩個難纏的家夥啊!”

羽生目光堅定的說道:

“不往前走一步,生路也會變成死路,往前走一步,死路或許也成生路。”

他說著就牽著榮妮兒的手下樓去了,施玉童急忙追上去,他還對那店小二說道:

“小二你照顧好自己啊!生路死路,死路生路,萬一反了呢!這往前走一步,八成就是死路啊!”

王少爺在樓下門口站著,隨時做好要逃跑的準備,他看到羽生和榮妮兒跑的這樣快,因為那妖也追了過來,於是他也跟著跑起來了,嘴裏還問著:

“是妖追上來了嗎?”

榮妮兒說道:

“是妖已經跑了,你回去吧!跟著我們做什麽!”

那王少爺這才停下了腳步,帶著疑惑慢慢的走了回去。施玉童也從王少爺身邊經過,王少爺說道:

“連施老板也跟著跑?去那破房子做什麽去?”

王少爺回了南藝館,上去二樓那房間看了看,果然是沒有一個人,他問了店小二:

“這妖,怎麽出去的?”

那店小二說道:

“從窗戶縫裏飄出去的。”

那王少爺急急忙忙的下了樓,站在人南藝館一眾人之中才尋到了一絲安全感。

那破房子殘破的大門仍然掛在兩邊的門框上,羽生敲了兩聲門,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施玉童也趕到跟前,他說道:

“還敲什麽門啊,咱倆合力踹開不就行了嗎!”

榮妮兒說道:

“這房子雖殘破,可畢竟住著人呢,這樣做是不是不太禮貌了?”

有人在羽生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羽生說:

“說話就說話,拍什麽拍!”

三人都一齊回頭,卻看見那男人正笑著,施玉童說道啊:

“爺爺我跑斷腿的找你,你竟然出現在爺爺身後!”

那男人說道: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地方是很危險的嗎?裏麵可是有一個很凶的老妖婆哦!”

羽生對那男人說道:

“我們不僅知道裏麵有一位老婆子,還知道裏麵有一位蛇妖!”

那男人轉身就往別的方向走去,羽生三人跟過去,榮妮兒在後麵喊著:

“你站住,別以為你是什麽妖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我隻是看著你沒那麽壞!”

那男人邊走著邊說道:“眼見不一定為實,你看著我沒有那麽壞,萬一我是個極壞的妖呢!”

這妖的速度人是跟不上的,因此,這三個人跟著他不知不覺就已經走了有二裏路,那男人終於在街道旁邊的如意茶館停了下來,施玉童說道:

“追趕著跑,竟然跑到自己家的鋪子來了,早知道來這,我就直接坐在這裏喝著茶等著了!”

那茶館裏的夥計看見施玉童過來了,忙說道:

“少爺,這賬你什麽時候看一下?”

施玉童不太滿意這夥計的沒有眼力勁,如若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又怎會在這裏做活呢!因此施玉童對手底下這些人還是比較好的,他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

“快去上來好茶好點心,沒看見來了幾位貴客嗎。”

那夥計聽了之後,就下去準備了。

羽生三人和那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他竟毫無懼怕之意,不知是因為他道行太深,還是做好了散去修為赴死的準備。

那男人說道:

“你說說你們這些小輩們,老是跟著我做什麽?真是沒趣,方才還想害我受傷,虧得我跑的快,要不然,得一段時間修養了。”

榮妮兒說道:

“哎,不做虧心事,又怎怕我們對你動手?”

那男人說道:“我有名字,不叫哎。我的名字叫紅醉。我要怎麽和你們講清楚呢?我說我沒有殺人你們肯定又是不相信的,那我說了還有什麽意義呢!”

羽生對那紅醉說道:

“說的若是真話,自然就有意義,若是假話,倒不如不說的好。”

紅醉沉思了片刻,笑了笑說道:

“倒真如你們所想吧,我確確實實為那破屋子下麵的蛇妖。我一直在那下麵的寬敞的地窖裏修煉,很少出來,也從未害過人,前些日子,就來了這個老妖婆,你們可知她是誰?”

羽生回想了一些事,然後對紅醉說道:

“前些日子,她倒是來過我家,雖是討水喝的,但是,據她所言,她也幫人做一些除邪之事,不知真假,但是,我們可以看出來的是,她不是平常之人。”

紅醉雖不願提起這段陳年舊事,不過他還是簡略的說了一些關於這老婆子的一些事,紅醉道:

“她自然不是平常之人,自我初修成人身之時,就見過她,那時候,她還未走上歪門邪道,還隻是一戶人家的大小姐,衣食無憂的,完全不像現在這般。後來大概是因情郎病入膏肓而入山學藝,與她一同學法術的,還有她的師姐妹段老婆婆,不過大概是她短時間內沒有學到救人性命的法術,故她卻走錯了道路,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榮妮兒第一個想到的邪物就是涼幻,於是她便問道:

“如此說來,我們還真和她有一些接觸,她還有個徒兒,名字叫涼幻,也是個惡氣十足的女邪物,不過,她僅僅是一個會法術的邪物罷了。”

紅醉真是心有不甘,他氣憤的說道:

“不知是那老妖婆想占地盤,還是想借你們之手除掉我,她竟然為了達到目的,深夜進入這南藝館去害了那三人的性命,等我前去救那三人已經碎了的心時,就算施展了法術,也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不過正因為我動用了法術和修為,還未能救人一命,自己也遭到了反噬,不但受了不輕的傷,還將自己獨有的印記留在那三人的心口處。眼看著天將亮,我隻好回去了那破房子底下的地窖裏。”

羽生說道:“早該想到她有問題,隻是,她也是個厲害的東西,怕是不好降服。”

羽生三人和這紅醉正說著,突然來了一位年輕的姑娘,不過這姑娘卻戴著麵紗,穿著也和老氣,薄夾襖和褲子都是暗色,就連鞋子也是暗黑色,她直接就坐到他們這一桌子上,紅醉眼裏冒出來怒氣,他對那姑娘說道:

“如此厚顏無恥,害多少人性命,竟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

那女子說道:“換做那副老婆子的模樣我自然是不會這樣出來和你們一起喝茶的,但是,這副樣子,我倒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