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墮落
要是說施玉童因為施家祖母的去世而悲傷過度，那其中，沒能和榮妮兒在一起也是占有一定成分的。麻醉是逃避，可真能解決痛苦嗎？怕是清醒之後會更加痛苦吧！榮妮兒並非對施玉童失望，她隻是不想看到施玉童這般毀了家業，害了自己。施玉童痛苦的變了臉色，也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隻覺得，沒有一處地方是亮堂的了，他對羽生和榮妮兒說：
“你們，肯定對我失望透了，你們還是出去吧，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
“我們是對你失望，可是我們不想你這樣繼續墮落下去，我們更想看到的是你重振家業，把別的鋪子也開起來。”
“如何？如何能戒？”施玉童說著就從床上翻身跌下來，伸著手，掙紮著去床底下摸索著東西，一股腦的都翻了出來。羽生見此給他奪了過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羽生大聲吼著：
“這萬惡的東西你也敢碰，虧得是我們的施兄。”
那個去做飯的丫鬟也過來喊吃飯，卻被門口的婆子和另一個丫鬟阻攔著不讓進屋去，她便對那二人說：
“我是伺候少爺的丫鬟，如何不能進去耽誤了少爺吃飯的時辰，定要罰你們！”
那兩個人隻默默的讓開了，那婆子說：
“讓她去吧，挨了少爺的罵，有她臉上風光的。”
那丫鬟進屋後，就看到這樣一副不好的場麵，少爺已經被羽生綁在了凳子上，嘴裏還咬著塊布，大冬天的，雖屋裏頭還生著煤火盆，也不見得多幾分熱，可施玉童仍然冒著冷汗珠子。丫鬟大驚失色道：
“少爺！何苦遭這罪啊！你那東西呢？我，我給你點上！”
丫鬟正要找那些個物件，就看到了散落在一旁的大煙燈，她正要去撿起來，卻被羽生一把抓住，羽生對那丫鬟說：
“你可真是不想讓你家少爺活命了，想吸死他啊！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樣，也有像你這樣的下人慣出來的份！”
“少爺如此難受，我…我怎麽了我，我是個丫鬟，就該是丫鬟命嗎！我喜歡少爺，自然啥都依著他，少爺想必心中也是有我的，我咋就不能成少爺的正夫人了！”
榮妮兒聽這丫鬟說出如此愚昧無知的話，就對那丫鬟說：
“命無高低貴賤之分，兩個人在一起，也是要兩情相悅的，施兄若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也是合適的，可你不該這樣由得他去傷害自己。”
那丫鬟說：“原先少爺就心心念念著你，你既然和羽生在一起了，為什麽，你為什麽還回來打擾他！”
施玉童在那裏痛苦的“唔啊”著，這大板凳的讓他快給掀倒了。榮妮兒即便聽了此話也沒有什麽感覺，施玉童是她和羽生的施兄，即便他有此情意，那他們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羽生大概也是知曉一些的，羽生知道施玉童定會覺得難堪，這好比是自己珍藏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一樣。羽生說：
“別說你一個丫鬟隨意憑己猜測就是真的了，就是我親眼所見，也是不信有此事的，施兄作為我和榮妮兒的兄長，對年齡最小的她，多些關心也是應該的，況且，施老太太在世之時也是喜歡她的。你不要了因為自己的喜歡，而對施兄身邊親近一些的人都抱有敵意。”
那丫鬟被說的一句話不敢多說。榮妮兒看著施兄難受的厲害，好像接不上來氣一樣，她就走了過去，拿下塞著他嘴巴的布，施玉童說：
“羽，羽生，榮妮兒妹妹，放了我…放我…我實在太難受了。這，沒…沒有的事！你這丫鬟！不要以為我對你好一點，你如此不懂規矩！”
那丫鬟聽到施玉童這樣說，哭著就跑開了。
羽生和榮妮兒看著施玉童這樣子，心底是萬分不好受，他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是施玉童。可畢竟人還是會變的，因為一些事，或者自身的墮落，又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榮妮兒轉身去了門口，站在那裏看著院子裏的雪，發起呆出了神。羽生則則在屋子裏看著施玉童，羽生站在施玉童跟前，按著綁著他的凳子對他說：
“施兄，你雖現在痛苦，不過，這都是為了你好，不管你以後怪不怪我和榮妮兒，我們都要這樣做。”
施玉童稍微緩過來一些說：“你們…你們現在知道，對我好了，早幹什麽去了！咱們仨，還有沒有這份情義了！”
“情義自然是在的，好的情義不過是，即便不經常見麵，再見之時一如當初，可能大多數人是不相信這種情義存在的，可它確實是有的。隻是，我們仨再見，你卻成了這副樣子，讓我和榮妮兒怎麽不痛心！”
施玉童整個人看著也木納了一些，他神情恍惚，突然哈哈大笑著說：
“如此，如此是最好的了，有幸，我有幸讓二位記掛！”
榮妮兒聽著施玉童說話的音調好了些，她就回屋了，她看著施玉童的那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是滿心的失望，她對施玉童說：
“你必須把它給戒了，難道，你是想被這東西害死了，我們給你收屍嗎！沒有這樣好的事，你好好活著，更何況，既然你稱自己為孩兒的舅舅，難不成，在孩子心裏你就是這樣一個靠吸這鬼東西活著的人嗎！”
榮妮兒說著，不免滴落了幾滴淚，羽生急忙跑了過來，給她抹了抹臉頰的淚痕說：
“不要動了胎氣啊，不哭，不哭，本來想讓你開心開心，沒想到，卻惹了你流淚，是我的錯。”
施玉童雖然被綁著，不過毒癮一過他整個人，牲畜的一塊死肉一樣癱坐在椅子上，他說道：
“不想她有事，不想孩子有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回家就好了，好好養胎去吧，不送。”
羽生聽此，便走過去給施玉童解繩子，他邊解開邊說著：
“就是走，也得先給你解開啊！”
施玉童扯著聲調，發出賤賤又痞的腔說：
“這樣，就對了，何必管我！”
羽生給他解開了繩子，對他說：
“來，你起來，我扶你起來，你站好。”
羽生去扶施玉童，卻被他一手摔開，施玉童說：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一個月左右時間，難不成，還能吸死我不成！”
羽生站在旁邊，等施玉童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最終落腳站好，施玉童用手摸了一下梳的明明亮亮的後背頭，還接連著甩了一下頭，羽生一個拳頭揮過去，施玉童就一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施玉童說：“你個小子！你滾回去吧！”
榮妮兒隻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羽生又過去揍了他幾拳，說道：
“還抽不抽！你可真是不要命！啊？去抽，爬著去抽，我們是不會走的，看著你好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