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羽生

羽生,年二十出頭,身姿挺拔,麵容英俊,雙眼皮桃花眼,高高的鼻梁嘴角微揚,他留著三七分短發,隻會更顯出來他的儒雅與風流倜儻。如果他不是個會法術降邪物的男子,怕是有姑娘家舍下麵子招他當上門女婿了!他是已逝去的千失忠徒兒,因知其醜惡嘴臉,又在危急時候舍他而去,自那日李老爺家一別,就是師徒情分已盡之時。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因為除了那千邪道與他有些關聯外,其餘人等與他並無半分熟絡。日子才過去近兩年,自那千邪道眾多之事過去已有些日子,這榮妮兒便跟隨老婆婆學習一些救人危難的法術。最近她常常說:

“榮妮兒,老婆婆要是哪天去了,這簪子就傳給你了”

這老婆婆竟如此愛說這不吉利的話,真是讓人有些惱了:

“老婆婆,你才不提前清,又蹦出來這等胡話來!這話不中聽,快說呸呸呸,我隻當你說岔話了!”

老婆婆咧著嘴笑了起來:

“數著榮妮兒你惦記著我老婆子的生死,收你為徒兒,老婆子我又賺到了!這都三天了,那小子可還在門口跪著?”

老婆婆說的那小子,正是羽生,這麽久了,他突然回來,不知他如何找到老婆婆的院子的,也不知有什麽事,竟跪了這麽久。榮妮兒便說:

“昨兒個你讓我瞧瞧看,他還在,今天不知走了沒!”

老婆婆喝了一口茶,說了句:

“你再去瞧瞧,沒走的話,讓他進來吧。”

於是榮妮兒便出了房門,走過一段走廊,打開大門,便見他還跪在那裏,已經近三天了,他還滴水未進,更別說吃什麽東西了。嘴唇已經幹的一層皮,正是暑天,他整個人此刻無精打采的。看著我開門,他黯淡無光的眼睛亮了起來,直直的看著她,眼中燃起希望。

榮妮兒心中一驚,眼神躲閃著不去瞧他,說著:

“老婆婆讓我招呼你進來。”

他終於支撐著緩慢而艱難的站起來了,踉踉蹌蹌的隨榮妮兒走幾步,險些摔倒。

榮妮兒見此便問:“你,可還好?”

“無礙。”他沙啞的蹦出二字來。

於是他們一前一後來到老婆婆麵前。

老婆婆眯著眼睛,睡著了一樣。榮妮兒並未叫醒她,老婆婆先開口了:

“給他倒一杯茶,杯子就前些日子你祖父給我送來的那套,杯子拿來個吧。”

“老婆婆,我這就去拿。”於是榮妮兒便回了房,取了個杯子,送了過來。又去沏了一壺清茶,斟上。

老婆婆看著羽生說:“坐下吧,喝了茶,再說話。”

他未說話,點了點頭。或許是太渴的緣故,待茶涼些,他便一飲而盡。

他撲通一聲跪下:“望老婆婆收我為徒。”

“你起來吧,老婆子我已有一個徒兒,不收了。”老婆婆看著他道。

“老婆婆不答應我依然會跪著,老婆婆既讓我進院中,又那樣好生招待我,這,你看。”

說著他伸開右手掌,隻見掌心是一個常字形胎記。這胎記,榮妮兒也有一個。

“早些時候,父親就聽人說,找一厲害高人,方可活命,奈何遇了邪道,入了他師門,如今已斷了師徒關係。”他又說。

“既如此,起來吧,那你自今日起就是我徒兒了。”老婆婆說完就招呼一個婆子收拾了一個住處,就獨自回了房去了。

他也起了身,站在旁邊,榮妮兒坐在一旁,看著他審問道:

“你曾是千邪道徒兒,可會什麽歪門邪道?”

他看著她及其認真的說:“未曾學過,千道長不曾教。”

榮妮兒端起茶說:“暫且信過你,暑天熱,你快去洗洗吧,稍後來此處,我讓婆子做些吃的送過來。”

於是不多時羽生便過來了,身著一身灰白長衫,頭發還滴著水。

“餓壞了吧,快吃著吧,這個綠豆沙的好吃。”她拿起一個遞給他,突然又覺得有什麽不妥。

榮妮兒說著急忙跑開:“你自個吃著吧,我去找老婆婆了。”

羽生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發了愣,這背影,好像夢裏見過一樣,一身淡綠色小衫羅裙,烏黑的長發隨風飄動著,他急忙咬了口糕點,讓自己不去回想那個他都不確定到底有沒有做過的夢。

老婆婆正在床邊斜躺著,眯著眼睛問:

“榮妮兒,你可知道,我為何收他為徒?”

“是因為他身上那與我形狀一模一樣的胎記?”榮妮兒試探著說。

老婆婆笑著說:“一半因為那個胎記吧,因為你也有,還有一半是因為,你倆同命,或許以後有法子救你了。”

榮妮兒並不信此,哪有那樣巧的事,於是她便問老婆婆:

“他能救我?”

“說不好,以後隻能一試,最好是,你們是對方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