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撥開迷霧

羽生正在院子裏用木頭做著孩子的學步車,自從知道了榮妮兒有了孩子,他又是給孩子做玩具,又是做小桌子的,做小桌子木頭才準備好,他突然又想起來,得先給孩子做一個學步車。另一邊,榮妮兒也是閑不住的,她正忙著做小丫頭穿的衣服呢,還有一些小被褥也是要準備的。兩個郎中都把脈說是個丫頭,這準錯不了,提前準備好,以後不著急。

榮妮兒說:“這學步車過些時候再做也不遲,趁著田裏的紅薯剛收獲下來一部分,你去給表姑母家送些過去,雖是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但是卻是能抵擋饑餓的。”

羽生打磨著木頭,回著話:

“哎,這幾天我雇人把紅薯送過去也行。

榮妮兒聽到他說這話不太樂意了,她對羽生說:

“前些時候,掙倆錢沒地方花了不是?雇人又要花一些錢,這是送到鄉下,又不是送到城東城西的。以後用著錢的時候多著呢!”

羽生聽下手裏的活,走了過來說:

“越來越會過日子了啊!你先別著急,一定要,心平氣和,情緒穩定,好好養胎,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照顧著你怎麽行呢!”

榮妮兒被他說話時比劃著的手勢逗笑了,她說:

“我一個人沒事的,我有手有腳,不過就是行動慢了點,也是我考慮不周全,你若去了,又要一番周折勞累。就依照你說的,雇人。”

羽生說:“哎,還是你好。”

榮妮兒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她不再是之前十幾歲的時候,以前她總想著多救助一些人,如今,她隻想讓自個未出世的丫頭平平安安的。她對羽生說:

“有了個丫頭,一切都不一樣了,聽你的,咱也不處理這各類邪事了,以免她以後處於危險之中,再走我們的路。”

羽生這才徹底舒展了眉頭,他知道,有了這個丫頭,榮妮兒早晚都會給她一個平平安安的成長環境的。他帶著笑意說:

“先前我就跟你說過的,如今,就算我不提,你也會這樣想的。”

叮當當,當當…

榮妮兒和羽生聽見敲門聲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們一般少與人來往,一般上門來的,都是一些有“事”的人。

榮妮兒說:

“有人來了,去開門。”

羽生起了身過去了,門口站著的人正是劉老毒家的那個膽小的男仆,羽生和他從未謀麵,並不認識他。

“請問你有什麽事?”羽生把門打開一些問。

劉家那個膽小的男仆問:

“我是劉家的男仆,這裏可是段老婆婆的徒兒家?”

羽生打開門說:“正是,有什麽事進來說吧。”

那男仆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便急忙說:

“事兒急,就不進去了,還得勞煩你和你家夫人走一趟,我家老管家,突然就夜裏去了!你放心,這除邪物看邪事的錢,我家老爺是不會少給的。”

羽生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他問那男仆:

“哪個劉家?賣酒的劉老毒家嗎?”

那男仆說:“哎,是是是。”

榮妮兒走了過來問:

“羽生,可是要緊事嗎?”

羽生轉過身對榮妮兒說:

“是劉老毒家的管家出了事,你不必擔心,在家中安心等著。”

他又對那男仆說:

“我家夫人不便過去,我去看一看就可以了。你先稍等片刻,我給夫人說幾句話。”

那男仆點著頭道:“哎、好,你先去,先去。”

羽生扶著榮妮兒的胳膊進了屋子,讓她坐下來歇著,他囑咐榮妮兒:

“你好好歇著,不要老是做針線活,再給累著了,那符紙和這桃木劍,你好好的帶著,以防,涼幻過來。”

榮妮兒說:“你放心吧,我知道,此次是人家來找,畢竟是一條人命的事,我還是有些本事的,早去早回。”

羽生點點頭,就和這個劉家的家仆一起去了劉家。這一路上,雖然縣城的街道上很是熱鬧,但是,他的思緒卻在這件事和榮妮兒的安危上。先是這個根茂來找他,說這個斜麻子突然離世,又是這個劉老毒家的男仆來找,說是這劉家的管家突然去了,他也是覺得這不單單是巧合。他和這個劉家的男仆坐在車裏,和他聊了起來,羽生也想多知曉些蛛絲馬跡,他便提起這茬:

“雖說我夫人很是不方便,我平時又得照顧這她,可偏偏這兩天的事,還真不少,先是縣城裏的慣偷,一個叫根茂的來找,好兄弟斜麻子也是在夜裏去了,這斜麻子也是慣偷,你可聽說過?”

那男仆聽到斜麻子,臉色變的不太自然,可他急忙用幾句話掩飾了,這男仆說:

“他啊,我聽說過,確實也是縣城裏的一個慣偷,他死了,都是應得的,誰家有那麽多好東西讓他偷啊,我家老管家就說了,偷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偷多了可不就是個小數目了,日積月累根本不是辦法,還是得…哎!說到底,死了也好。”

羽生笑了笑說:“過去看看吧,你家老管家興許是因病去了,也不一定。”

“不是因病,我家老爺已經找老郎中看過了的,好像,好像是被邪東西所害的。”那男仆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他看了看羽生,羽生好像知道不少一樣,他不免有些目光躲閃,興許他也是怕羽生知道了他所隱瞞的事。

到了劉老毒家,這個男仆直接帶領著羽生直奔老管家院子裏,一些下人和劉老毒以及他的小嬌妻都在那裏等著,興許是時間久些的原因,他的小嬌妻還坐在一張凳子上,一個小毯子蓋著腿,很是慵懶。劉老毒看見羽生過來了,急忙邁著利索的小步子迎過去,劉老毒說:

“先前見過的,嗬嗬,這次見麵又是這樣的場合,路上辛苦了,勞煩你來給看看我家的這老管家。”

“哎,記得,記得,看看。”

劉老毒那小嬌妻看著羽生是這樣一個儒雅的風度翩翩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她掀開毯子,正起身,丫鬟正要攙扶著她的胳膊,她甩開了就急忙走了過去笑著說:

“你就是段老婆婆的徒兒羽生?果然迷。名師出高徒啊,真是不一般!”

劉老毒瞪了她一眼,又對羽生皮笑肉不笑的說:

“額,這是我家內人,年齡小,不懂事,不懂事。”

羽生隻淡淡的說:

“無礙,先去屋裏看看老管家。”

劉老毒笑著說:“哎,請,在屋子裏,床上。”

劉老毒那小嬌妻還在後麵繼續跟著,劉老毒轉身看著她說:

“還不下去,去沏好茶,過來再嚇著你了!”

他那小嬌妻很是委屈,也不管這是什麽場合,當著羽生的麵就撒起嬌來:

“老爺,你凶我!”

她帶著哭腔說完就下去了。

劉家的老管家依舊躺在床上,自那那個男仆掀開被子之後就沒有誰再動過,就連眼睛,都沒有人給他合上,依舊是瞪得大大的,很是嚇人。羽生一樣就和那老管家對了他,他雖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是,這眼睛也著實讓他心中一驚,他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入了他眼睛的就是老管家脖子兩邊那兩塊棕黑色的印記,然後他掀開被子看了看,身子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劉老毒見羽生閉了一下眼睛,他說:

“你生意上是真不錯,難道,對這種事,你是怕了不成?”

羽生嘴角上揚了些,並沒有在臉麵上露出任何笑意,他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了句:

“你把你家老管家的雙眼合上吧。”

劉老毒心裏是真害怕,他顫抖著說:

“我去?我…那個,這就完了?”

羽生心平氣和的說:

“沒有完,合上雙眼隻是讓他安息,殺害他的邪物還沒有抓到。”

劉老毒也是個男人,不想被羽生看低,他隻好走了過去,顫抖著手去合上老管家的雙眼,嘴裏還念叨著:

“老管家放心啊,已經請來了高人,羽生,羽生您知道吧?為你報仇的啊,保佑,保佑…”

給老管家合上了眼,劉老毒急忙走到了羽生身邊,貼的很近,羽生說:

“劉老板,你這是?離我這麽近。”

劉老毒說:“額,沒什麽,沒什麽,這不是深秋了嘛,我覺得,涼颼颼的。咳,是這,你說這事,接下來怎麽辦?”

羽生長歎一口氣說:

“我看這樣子,是那東西來尋仇的,不知,老管家生前,招了什麽仇什麽怨了?”

劉老毒掩飾道:

“他一把年紀了,能招什麽仇什麽怨啊!”

羽生見他嘴巴嚴實,一點不願透露,隻好說:

“若是找不到根本所在,這東西,怕是不定時的回來啊!既然無仇無怨,那他可是誰都能害死的。”

劉老毒很是知道輕重,再怎麽說,老管家已經去了,怎麽能由得這邪東西再來害自己呢,他隻好對羽生攤了牌:

“這…這…我還年輕,唉!也是他糊塗啊!他花費了些金銀珠寶,讓一女子了結了斜麻子!怕是斜麻子來尋仇的啊!”

羽生很是疑惑,一個女子,怎麽能是斜麻子的對手呢!難不成真如根茂說的那樣,是因為根茂偷他兩瓶酒才害死了他的好兄弟斜麻子?

羽生問:

“是他找一女子害死了斜麻子?什麽樣的女子?為什麽要害他?”

劉老毒說:“說真的,我沒見過這女子的樣子,隻見過背影,一襲白衣,好像還戴著麵紗,讓我後脊梁好一陣發涼呢!”

“他也不是有意害他的,原本害的是根茂,誰知害錯了人!才招來如此亡命的禍事!”

羽生問:“就因為兩瓶酒?就一條命?又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劉老毒滿臉懊悔,嚎著說:

“斜麻子死了,有什麽可惜的!老管家死的冤啊,誰能知道,他可是我幹爹啊!幹爹啊!”

羽生表麵上淡淡的說:

“斜麻子好降服,那女子,恐怕不是善茬。”

其實在他心裏,並未平靜,那女子的出現,讓他平靜不下來,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