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異動
邪物已除，這老宅子總算是太平下來了。前些日子，施家少爺也差人將這宅子裏塌陷的大洞給填補上了，地麵又給好好的修飾了一番，依照著周圍的樹木的間距，種植了幾棵梧桐樹。人都說鳳凰棲息於梧桐，百鳥更是不近梧桐，一來呢襯托著這施家多麽氣派高貴，另外也有些吉祥之意。之前的傳言說這老宅子的房間裏也是不大吉利的，其實，這房間裏倒是很安全。暫且不說有沒有出過人命，反正如今這房間裏是沒有什麽邪物的。施家少爺又派了幾個人打掃了這些房間，一切收拾妥當，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便又去找了我和羽生過去看看。到了那處宅子，修整好了看著倒真不錯，眼看著再好有什麽用，隻不過，往事曆曆在目，心底的陰氣森森總還是揮之不去的。反複查看了幾遍後，便告知了那施家少爺此宅子確實無礙。
羽生便問了他一句：“你要搬來這裏嗎？查的那樣仔細。”
那施家少爺說：“此事怕是一兩句話說說不清楚的。我知道的是先前祖母初來施家時，是在這裏住過幾日的。後來因為不怎麽太平，就搬走了。如今邪物已除，她還是想搬過來住。”
聽此榮妮兒便奉勸他說：
“雖然你有孝心，不過，得提醒你一句，這宅子除老爺子在過這裏，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邪物也在這裏呆過。”
施玉童也突然想起了那老爺子所說還有幫手的事，他便問：
“女邪物？你見過？你是說她還會回來？”
榮妮兒便苦笑著說：“何止是見過她，算是舊相識了。她回不回來誰也說不準。”
羽生聽到榮妮兒和施玉童談論著涼幻，也過來說了句：
“邪物名涼幻，自前些時候東跳河河邊有人喪了命，她便再沒出現過，我們和五先生都懷疑她是背後主謀，就連那水鬼也是承認了的。”
那施玉童思忖著，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便問：
“她一個人？還是她身邊有其他人？”
榮妮兒指了指羽生說：
“還有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
施玉童聽此變了臉色，但他仍然故作鎮定自言自語的說：
“難道她已經盯上我們家了。”
羽生笑著說：
“施少爺何必如此震驚呢，她不是早就看上你家這老宅子了嗎！還在此呆過一段時間呢！”
施玉童急忙強調說：
“我不是說這宅子，是我家的另一處宅子，一起吃飯的那處！”
“前幾天，我剛出門，和一男一女走了個擦肩，就感覺渾身上下不是個勁兒，我便回頭看了一眼，誰知那男人也回頭，那眼神，這把我給嚇的。我當是羽生呢！當他找二太太了呢！”
既然動了這老宅子，她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施家附近的。榮妮兒便說：
“那涼幻早就思慕羽生，求之不得，故使了邪術，讓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成了這般樣子！”
羽生忙解釋著：
“我是不可能負了榮妮兒的。那女邪物，一廂情願罷了。”
施玉童也算知道了前因後果，他便說：
“那既然這樣，祖母更是不能搬來此處了。兩位高人，不如去我家住上一段時日吧，我家有的是地方。”
羽生說：“她怕是已經來過施家了，我們住在施家，更加會招惹她過來。”
榮妮兒想起了那天的那聲貓叫，也覺得她應該是來過施家的。
於是她便問：
“你們可還記得臨別時的那聲貓叫，偏偏出現在五先生走後，難道她就在隱秘處？”
施玉童聽此，大驚失色的說：
“兩位還是住幾天吧，我倒是不怕她，我那老祖母，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於是榮妮兒和羽生便答應他過去住幾天，查看查看情況。以免再有人遭了她毒手。到了施玉童家中，他便讓人收拾出了一間寬敞的屋子，這屋子位置距離施玉童祖母的住處稍近一些，而他隻攜帶幾張符紙而已。從認識他到現在，倒還沒見過一個年輕女子，他不會還沒有娶親吧。
施玉童便說：“你們兩個先歇會，我去看看祖母。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晚飯就同我和祖母一起吃吧，我讓人來喊你們，當自家小院！”
這住處雖然比他們那小房間大的多，而且各種瓷器花瓶擺件也有不少，不過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即便是在此處歇著也是別扭的，羽生也有些不自在，沏好的茶他一口也沒有喝，一會坐著一會滿屋子走著。
“我覺著呀，還沒咱們的小窩舒服呢！”羽生終於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榮妮兒安慰他道：“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你還是安靜坐下來歇會吧！晚上不定有什麽事呢！”
羽生走了過來，緊貼著榮妮兒坐了下來，“如今涼幻我倒真的不怕，倒是那隻貓，讓我心底有幾分發毛，瘮的慌。”
榮妮兒便示意他小點聲，因為門口還站著個小丫頭呢！到底是怎樣一個老太太才會養如此靈性的一隻貓！
榮妮兒便小些聲音說：“說話萬分小心著點，如今的這小丫頭片子，很是知道遠近，即便是個伺候人的，也都頂會告狀的！”
羽生聽此話點點頭，繼而說：“方才我就見她探頭探腦的，我還以為她是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麽需要，可又那眼神躲躲閃閃，很是不對。”
“兩位高人，少爺讓我喊你們吃晚上了。”二管家說著就下腰請榮妮兒和羽生跟著他走。於是三人便一路走著，路過一個低矮的拱形門，到了旁邊的一處院子。隻見旁邊的丫鬟婆子都站在門口候著，進去房子裏麵，隻有一抱著貓的老太太和施玉童坐在那裏，旁邊還站著四位丫鬟，是負責夾菜伺候的。
“施老太太您老安好，我是羽生。”
“我是榮妮兒。”
榮妮兒和羽生來不及細看便依次問著好。那施老太太說：
“坐下來吧。吃飯。”
榮妮兒和羽生這才坐了下來，不過還是有幾分緊張。這施老太太生的麵善，長形臉麵，眼睛很是有神，高高的鼻梁，鼻頭有肉，麵色紅潤，就連嘴唇也是自然微紅，看著不過六十歲。雖然她有些胖，但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過那隻貓，此刻正盯著新來的人看呢，它眼珠子唯一動時，就是在榮妮兒和羽生兩個人之間切換。
施玉童見我們還未動筷子，便說：
“你們兩個還真是有些拘謹呢！不過是我祖母和我兩個人，動筷子啊，愣著幹什麽。”
那老太太夾著一塊魚喂貓，也對榮妮兒和羽生說著話：
“兩個孩子多吃點，餓著肚子就不好了。來，貓咪吃魚。”
隻見那貓並沒有吃魚，反而叫了一聲從老太太懷中竄了出來，直接跳到了門口，直直的看著這幾個人。不光榮妮兒和羽生被驚住了，就連施玉童也嚇的掉了一根筷子。
施玉童幾分不高興的說：
“祖母這隻貓，怎麽這樣不聽話，變的如此狂躁。”
“它不是人，何必跟它一般見識呢。你們繼續吃飯。”那老太太說著便放下筷子，起身去喚了貓：
“貓咪過來。貓咪聽話。”
旁邊的丫鬟也是很有眼力勁，急忙攙扶著老太太。貓咪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老太太抱了起來。
老太太回到了座位上說：
“跟個孩子一樣的，不吃飯，亂跑。”
於是榮妮兒和羽生便戰戰兢兢的吃了晚飯，回了住處。總之，這老太太和貓都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施玉童也覺出來不對勁，路上他便說：
“這貓從來沒有這樣抓狂過，它向來如此聽祖母的話。”
羽生便說：“既有異常，今晚小心著些。”
晚上一到，四周都靜了下來，隻有外頭老爺子吆喝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關門關窗，當心毛賊！”這年頭，小偷毛賊還是挺多的。
可能是新的住處，再加上今晚飯時的情況，榮妮兒和羽生一直到半夜都沒有睡熟，想著那施玉童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狀態吧。都已經這個點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難道即便涼幻過來了，會是悄無聲息的嗎？榮妮兒和羽生未點燈，隻細細聽著，忽然，一聲淒厲的貓叫聲讓倆人一驚，即便如此，榮妮兒和羽生也隻是悄悄的出了房門，正看見一個人影，那人影也快步往他倆這個方向走著，看身形像是施玉童。由於不十分確定，榮妮兒和羽生便先躲在一旁，待他走近，倆人才瞧了清楚，是施玉童。榮妮兒和羽生便閃了出來。
施玉童輕聲驚恐著說：
“嚇人呢你們，你們也聽見那聲音了？”
羽生便說：“那樣淒厲，能聽不見嗎！過去看看。”
於是三人便去了老太太那裏，隻見守夜的丫鬟還好好的站著。施玉童便問：
“可有什麽異常情況？”
那其中一丫鬟說：“隻一聲貓叫，怕是驚到了，沒什麽異常。”
施玉童又問：“去看過祖母了？”
另一個丫鬟說：“是我過去看的，老太太還說這貓呢，如此不聽話，現已經睡下了。”
羽生遞給那兩個丫鬟各一張符紙說：
“拿著，有什麽情況要大聲喊，防身。”
兩個丫鬟在這深夜裏有些害怕，其中一人說：
“後半夜是另外兩個人，一會就換了，這個，我們給她們用。”
見無事，三人便都回去了。後半夜也都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出現。一直到天亮，去查看了老太太住處和宅子裏的一些地方，都沒有什麽大事。倒是一婆子過來說：
“老太太屋頂上掉下來一片瓦，我給撿起來了，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