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氣鼓鼓地低著頭直往前衝,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似的,煞是好看。提供最好的體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別生氣啦,美女”

她說:“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肯相信我,我我無言。”

我說:“你也是外人呀”

蘇奇來個急刹車,雙手叉腰,杏目圓睜,她這副架式讓我想到吳影蓮,並非兩人有相同之處,而是我也說不清,大概是我惦記蓮妹妹的緣故吧

真該死我在自己的額頭上彈了一個爆栗子,暗暗地責怪自己不該當著她的麵,心裏卻想著另外一個美女。蘇奇看得有趣,怒氣全消,她學著我的模樣,伸手彈我的額頭,聽得“嘣嘣”兩下清脆的聲音,她大呼:“真過癮”

我說:“是不是比敲鼓還響”

蘇奇笑著說:“是啊,我還要試試”

可憐我的額頭,為博紅顏一笑,讓她彈得通紅通紅鼓響鼓響她的笑容離我隻有十厘米左右,豐潤的雙唇顫得誘人,我感到她身上的迷人氣息,連忙抓住她的手腕,不許她亂動。

蘇奇輕聲佯問:“你想幹什麽”這哪像是責問的語氣在我聽來,分明是“無論我想幹什麽,都行”的意思。我唬住了,結結巴巴地說:“折騰了大半天,我送你回去”

蘇奇說:“你想敷衍我,完成任務了事嗎我們還要去外灘看海景呢”

這的確是計劃內的事情,陪她去海邊逛逛也不算過分。隻是經過剛才的事情,我有點意興索然。蘇奇看出我的心思,撅著嘴不說話。

我說:“還是送你回去吧”

蘇奇神色黯然,見我往前,也不跟著挪步,她歎著氣說:“頭好痛”

我一驚,以為她剛剛腹痛,現在又頭痛起來,連忙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她將我的手格開,說:“不是頭痛,是頭痛”這話不符合語法規則,她接著解釋:“不是發高燒那種頭痛,而是事情太多太亂,讓人很費腦筋那種頭痛。”

原來是這麽回事,醫生說過,她首先要注意的事項,就是別太費神,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勸她:“小奇,為什麽不選擇放棄呢大道理不用多說,我隻知道,當一件事整得我很不爽的時候,我就會放棄它,從而使自己輕鬆起來”

蘇奇見我說得十分認真,當即斂容,正色說:“我也想過,可我不服輸,為什麽倪裳做得到,我就做不到從小到大,我們兩姐妹都在暗中較量,我呢,輸多贏少她還說,將來她的老公都比我蘇奇的老公強,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我說:“倪裳也在公司嗎”

蘇奇說:“她負責另外一家珠寶公司,在她接管以來的半年裏,公司的效益上升了百分之六十,而鼎天呢讓我難以啟齒,勉強維持半年前的水準,已經呈現出下降趨勢,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投入工作。”

虧她還有空玩遊戲,競爭如此激烈,都不好好努力,活該被表姐欺負。

美女都很倔強,你要她服輸,估計比要她的命還困難三分,別的不說,單看她說話時那副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的神情,就能看出來,她的決心是何等的堅定

倪裳可不是等閑之輩,蘇奇碰到她這個對手,用抗戰時期的話來形容就是: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強。

說到這裏,她看著我說:“吳新哥哥,你的出現,給了我很大的希望。真的,如果你能加入鼎天,助我一臂之力的話,倪裳非讓我比下去不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知道我的原則。

如何來管理公司,不能說我一竅不通,至少七竅我通六竅。世上之事道理都是一致的,殊途同歸的,以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男性魅力,自然可以所向無敵想要職場揚威,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說:“鼎天的騰飛,絕不會僅僅隻靠一個人,假如這樣,沒了那個人,鼎天豈不是垮台你把我看得太重,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錯的我不會加入鼎天,別再勸我”

這是我第四次拒絕她,古人三顧茅廬,她卻四開尊口,也算是給足了我麵子。但是原則就是原則,不能隨便更改。

蘇奇也很無奈,悶聲不語,接下來氣氛沉悶非常,因為該說的話都說完。

蘇奇想到流氓的事,焦慮地說:“你認得堂叔嗎”

這句話提醒了我,我說:“隨口編的,唬唬他們而已,我怎麽會認得他呢不過,你以後得小心點,你可以考慮向法庭申請警察保護,最好請幾個貼身保鏢,黃老爺子說,今天的事情是堂叔親自接下的買賣,也就是說,有人花錢請流氓,想要對付你。”

蘇奇苦笑,拍拍腦門,這種姿式頗為滑稽,換作平時,我恐怕會笑她,此時卻不忍心,她分明是在說頭痛。

想想也是,這種生活實在讓人不敢想象,壓力大,就連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脅。雖說有錢可使鬼推磨,問題是,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我開始慶幸自己的生活平凡,幸福,或許這才是生活的真諦。

突然,蘇奇眼睛裏放射出奇異的光彩,她的嘴唇慢慢地咧開,越咧越寬,至少露出十顆牙齒,笑得合不攏嘴來。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麽鬼主意,笑得我心裏發毛。

不待我問,蘇奇說:“這回你跑不掉了吧”

我說:“什麽事神秘兮兮的,說來聽聽。”

蘇奇說:“對我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對你來講,恐怕是件苦差事。”

我明白了些,催她:“說吧,說不定我會接受呢。”

蘇奇說:“你的身手那麽棒,有你保護的話,別說是堂叔,堂伯來了都不怕我要你做我的貼身保鏢”她越想越得意,說:“如此一來,你隨我進出鼎天,雖說沒有加入鼎天,但我遇到難題,還可以直接向你資詢,多省事啊就連向法庭申請警方保護都顯得多餘了,一舉四得”

我說:“小姐,別太天真,別拿生命開玩笑。專業的保鏢絕不是拳腳工夫厲害這麽簡單,你看看我這副臭皮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保鏢則不然,看到他們,就等於吃了定心丸。你的對頭乃黑幫老大,絕對不可以小覷”

蘇奇被我潑了冷水,咬著牙瞪著我,冰冷地說:“都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活到了十八歲”

我剛才的話隻是玩笑,以我現在的身手,就算懷裏摟個女人,保鏢都敵我不過。何況對手如此強勁,站在朋友立場,我責無旁貸。我說:“別哭,我答應你。”

蘇奇破涕為笑她假裝哭,眼淚是拚命擠出來的,所以笑得格外動人,她說:“你對我真好”

我說:“我會接你上下班,其餘時間,我自己支配。”

蘇奇嬌聲說:“那家裏呢萬一歹徒衝到家裏去,怎麽辦呢”

我說:“你家不是有扛槍的軍人的守著嗎我和郭重陽去過貴府,你別蒙我。”

蘇奇吐吐舌頭,俏臉上幸福莫名

而我呢,從這一刻起,又多了一個光榮的任務,保護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