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璃穿著天藍色的尼絨短袖衫,下麵是一條天藍色的齊膝短裙,肉色絲襪使得她原本修長勻稱的玉腿,看起來更加性感迷人,白淨的高跟鞋也增加了幾分女人味,她還別具匠心地在衣領處紮了一條粉紅色的絲巾,給人以空姐的感覺,隻是刻薄鬼難免會說,這是“製服誘惑”

江湖傳聞,自從白小璃一次酒後失言,披露了自己的“空姐夢想”之後,已經有好幾位經理級別的人物慕名而來,要聘請白小璃加盟他們的航空公司,不過均遭婉據。江湖上流傳著她的托詞,她是這樣說的:“我覺得人不應該過早地接觸社會,尤其是在自己還不具備適應社會的能力的時候,應該把心思花在學習上”這段話成了年度經典語錄,很多授課老師教訓那些目無尊長的男生,總喜歡直接搬用它。也真奇怪,效果還不錯

看得出來,白小璃是一位非常懂事的美女,不管在什麽年代,追求自由獨立,想著自食其力的美女總能得到異性的垂青遺憾的是,貝殼漢姆那幫家夥在樓頂上歃血為盟要做白小璃的護花使者之後,白小璃的身邊竟然成了真空

白小璃是在郭重陽將要衝向球場,去找貝殼漢姆單挑的時候走過來的,由於郭重陽走得很急,差點撞到她身上隻要撞上她,不管你有意無意,旁人都會當你是有意的,要你百口莫辯。白小璃迅速地躲開郭重陽迎麵而來的撞擊,乖巧地站在那裏,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著我們倆

白小璃對郭重陽說:“你是吳新嗎”

“是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白小璃說:“我想我們還是去換個地方說吧。”

“哦,好啊旁邊人太多,說話不太方便,不如去學校外麵的咖啡廳吧那裏安靜些”

白小璃淺淺一笑,梨渦乍現她的笑容甜而不膩,真好看她說:“好的,我們走吧”

“女士優先,請”

說著,兩人朝著校門口走去留下我一個人嗔目結舌地站在那裏不對啊白小璃找的是“吳新”,郭重陽操哪門子的心未經我同意,竟敢侵犯我的“姓名權”,這年頭歹人也太猖狂了些,虧他回答得那麽爽快,那麽理直氣壯我真笨,眼睜睜看著我們的白大美女被郭重陽騙走了。

不過也好,這回給他點好處,再多的恩怨情仇都歸為塵土了

我進教室,發現黃博通的座位上空空如也,細看,凳子上落了好厚一層灰都幾天沒有坐它,加上這回身受重傷,等他出院,估計已經畢業離校了。

真是世事難料

“咳咳咳咳咳咳”旁邊的王芳咳得厲害,聽起來還以為她到了感冒晚期呢

我說:“你有事嗎小芳”一聲“小芳”,九十年代流行的那首情歌在我耳邊蕩漾起來。

王芳低聲問我:“黃博通呢怎麽三天沒看到他的影子”

咦黃博通不來關她底事莫非我故意逗她說:“你以後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他怎麽啦出事了嗎”王芳脫口而出,真沒想到,竟然一炮四響,我隻說了一句,她延伸出四句推論,難怪她的數學成績那麽好。

我點點頭,臉色凝重,表情淒慘,仿佛黃博通已經撒手人寰離我們而去了。

我正想看看王芳痛苦時的表情,不料她轉過頭去,沒有了動靜。女人啊女人,真是奇怪,叫人猜不透,用少年包青天裏的台詞來形容就是:世上隻有女人比懸案更懸

我討了個沒趣,低頭去整理自己的東西,沒過幾分鍾,王芳竟然趴在桌子上“嗚嗚嗚”地哭起來,她的同桌兼好姐妹徐玲玲,輕拍著她的肩膀來安慰她。

班花啊班花請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啵別動不動就抹鼻子掉眼淚,行啵

我敲了敲她的桌麵,不解地問:“你怎麽哭了”

王芳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說:“他在哪裏帶我去找他,好嗎”

我說:“他跟你借錢了”

王芳搖搖頭。

我說:“你跟他借錢了”

王芳搖搖頭。

不會吧難道黃博通這家夥胡來,已經對她犯下了滔天大罪有可能,這種猜想完全符合黃博通的行為風格,那真是罪不可恕想到這些,我都不知道如何措辭:“你不是想找他麻煩吧”

王芳抹掉眼淚,說:“前兩天我買了雙皮鞋,想要送給他,可是一直都沒機會,現在他卻再也見不到了”

哦,原來如此,虛驚一場

她的同桌徐玲玲插了一句:“去找他不就啦現在送給他也不遲有什麽好哭的。”這些安慰的話聽多了沒意思,頗覺玩味的是後麵幾句:“唉誰讓你以前老是不理他,你不是說,就算他把星星摘下來,你都不會領他的情嗎別說我沒勸你,你有點不知好歹”

王芳止淚,從桌子底下拿出個大大的盒子,盒子上麵寫著“富貴鳥中國真皮鞋王”等字樣,看起來價格不菲,不過,再不菲也比不上其中的情義珍貴

我馬上老實交待黃博通的情況,並且將醫院的地址和名字告訴王芳,王芳奪門而去看來,頂多再過兩個鍾頭,眼前的這雙“富貴鳥”就會穿在黃博通腳上。

我以前偶爾聽黃博通提起過王芳,每次提到她,他的眼睛都會像白熾燈泡一樣暴亮。然而,在我的印象中,從未見到過他們兩人走在一起的情形,黃博通當初跟我提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癡人說夢呢

挨了一刀,卻意外地收獲了愛情,古人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誠不我欺郭重陽黃博通都有“節目”,唯獨我隻能呆坐而已,唐絹啊唐絹,你在幹什麽呢為什麽不來找我呢環顧周圍,很多座位都空著,不用說,肯定是找人拍拖去了。不行,我得抓緊時間談戀愛

我沉浸在別人的幸福中,正要展望自己的未來的時候,政教處的雷主任走到我身邊來,他冷冷地說:“吳新,就你一個人,郭重陽黃博通呢”

我說:“他們今天沒來,您找我們有事嗎”直覺告訴我,沒有事,那是不可能的。

雷主任說:“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馬上”

“哦,好的”我起身,隨著雷主任朝辦公室走去,不用說,又被那些“小四眼”瞧見了,背後說得我犯了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