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她說“用嘴巴幫我”,臉上有如火燒,我從來都不是純情青年,肚子裏的壞水可不少。我怔怔地說:“用嘴巴幫你”

何碧說:“一定是胡非在我身上施了法術,沾到人的口水之後,法術就會暫時解除的,你替我試試吧”

原來是這樣,我收住邪念,說:“好的,我試試看。”

我讓她彎下腰,嘴巴湊到她後背的拉鏈上,輕輕地咬著,說起來真奇怪,拉鏈沾到我的口水之後,果然停下沒有了動靜。

何碧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她說:“還好有你在,再把胸前的解開,就可以脫掉裙子了。”

我說:“好的。”說著嘴巴就要湊上去,那根拉鏈恰恰就在她的雙峰之間,乳溝深處,我的頭還未靠近,便覺得不妥。這麽一來,嘴巴豈不是沾到了她胸前的肌膚我們都是未經人事的大學生,這麽近距離地“了解”異性,彼此都是頭一回。

何碧轉過頭去,她腮邊和脖子整個兒紅通通的,可能由於緊張,胸部起伏得更加厲害了。何碧見我不動,輕聲地說:“你我自願的。”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差點打出星星來,然後迅速地靠上去,嘴巴一張,那拉鏈當真穩定住了不動。縱然我萬分小心,嘴巴還是碰到了她胸前的肌肉,我感到一陣灼熱自她身上傳來,我說:“你快將裙子解下來,穿上風衣”

何碧驚醒過來了,很快解下裙子,把它扔到車子外麵去。她裹上風衣,慢慢地扣上鈕扣。那晦氣的東西總算脫了下來,拋開了。

回想起剛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的這一關,現在再去回想碰到她那一刻的感覺,已經無從憶起,隻剩下自己的臉頰隱隱生疼,真是蠢,自己打自己還那麽用力,活該

何碧說:“我好受些了,法術都解除了。”她把頭靠在座位的墊背上,輕輕地歎了口氣,放鬆了些。

我說:“沒事就好了。”

何碧真誠地說:“吳新哥哥,你真好你是個正人君子”

我說:“我不想趁人之危”

何碧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幾乎是脫口而出說:“那你喜歡我嗎”

我說:“喜歡,你跟我妹妹一樣可愛”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了吳影蓮,她們有相似的地方嗎好像沒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喜歡叫我為哥哥,那一定是我“老”的緣故。

何碧像是被人敲了一錘,腦袋重重地低下去,好久才抬起頭來,說:“就當我是吧。”

我說:“好的,阿碧妹妹”我本來想告訴她,金庸小說裏也有個很可愛的妹妹叫做“阿碧”,操一口流利的蘇州話,讓人聽不懂。想想還是算了,她連金庸是誰都不知道。

何碧想了想,說:“不行,還是算了,不許你叫我妹妹,我很自私的,我不想做多個中的一個,我要做以後再告訴你。”

我一驚:“你不會是想做我的姐姐吧,那萬萬不成我一向都是大男子主義,比我大一天的女生,我都不理她。”

何碧笑著說:“我才不想呢我在想都半夜了,怎麽開車送你回去。”

看來她心情好些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容,隻是這笑容裏還有絲絲苦澀。她掉轉車頭,向著我家的方向開去。

我說:“你一個人住嗎”

何碧說:“是的,嗲地媽咪都在英國,要到年底才會回來。”

我說:“那你不怕嗎”這個問題還是別問的好,或許她原本就不怕,被我這麽一問,反而變得怕了。

何碧說:“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心裏有點怕要是我怕的話,我就打電話騷擾你,你千萬別關電話哦”

我說:“知道24小時等候,歡迎騷擾”

何碧“嗬嗬”而笑,她問:“你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嗎”

就在幾天前,我最怕人家問我“女朋友”這個問題,現在不同啦問吧,隨便你問我說:“是啊,還有妹妹,三個人一起住”

何碧不無醋意地說:“你真幸福”

我說:“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你也可以的。”想到她的現實問題我接著說:“隻要放低眼光,你就會發現幸福的所在啦”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美貌對女人來說,是種原罪

何碧說:“太晚了,我的幸福被人家搶走了相見恨晚”

我說:“他結婚了嗎”

何碧說:“應該還沒有”

我說:“那你別放棄啊,還有機會的,聽說過七年之癢嗎很多事情都不確定,說不定哪天他們就玩完了,那你的機會就來了。”說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會不會也有那麽一天呢

何碧眼睛一亮,頗受鼓舞地說:“沒錯我還有希望,不能死心”

我說:“本來就是這樣,做人不能太死心眼。”

何碧想了想,無奈地說:“不過,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解地問:“為什麽”

何碧說:“我還是第一次戀愛,當然希望對方也是第一次,我希望對方跟我一樣,感情上是白紙一張,我等著他,他也等著我所以,就算我多麽地喜歡他,也不會跟他發展下去,因為他已經有過別人了但我會一直等下去,因為我不會再喜歡別人了。”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美好感覺,在我心底升起來,真如她所說的話,那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愛情。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愛情嗎如果有,也隻在詩人的筆下。

車子駛進了正街,再往前兩個路口就到我家,我心裏輕鬆了一些,正想囑咐她回去的時候小心駕車,突然感到腦袋裏針紮一般地痛。開始的時候紮了一下,緊接著連續幾下,我忍不住地歪在座位上,“啊”的叫出聲來。

何碧馬上把車停在路邊,抓著我的胳膊說:“你怎麽啦”

又是該死的頭痛今晚上已經是第二回了,來時沒有半點征召,卻迅猛至極一波一波地痛得我差點沒爆炸掉,我緊緊地抓著何碧的手,指甲都嵌入了她的肉中,何碧說:“你別嚇我哥哥”她已經哭起來。

我“啊”的幾聲大叫,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何碧哪裏照顧得住,我從座位上滾了下來,雙腿四處亂踹,好幾次都踹到了她身上,她“啊”的一聲,握著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迷迷糊糊中,我的嘴巴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我不再狂叫,使勁地去咬嘴裏的東西,那也是疼痛使然。隻覺得嘴上多用一分力,疼痛便能減少一分似的。

疼痛是如此的強烈,我很快便沒有了知覺,從發作到我昏迷過去,大概是三十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