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摸到了硬物,那是蘇奇送給我的勞力士手表,用手表鏈子的邊緣來切割麻繩,雖然比不上小刀,總比手指頭強多了。全文字無彈窗小說網我把想法說出來,郭重陽也安靜了,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希望

可手表戴在手腕處,要褪下來就費了不少的力氣,花了不少的時間。然後拿著手表鏈子,好不容易才讓它接觸到繩索,手被綁了,動作不大,隻能小幅度地來回磨擦。幸虧我力氣大,否則麻繩沒斷,我們就餓死了。

估計過了兩個鍾頭,麻繩裂開了一道口子。我停止動作,說:“差不多了,這回再運功試一試,看能不能掙斷它”

我們又數了三聲,然後同時運功,麻袋裏熱得跟蒸烤爐似的,我以為掙不斷,正想收功的時候,麻繩竟然斷了。

郭重陽猴急地胡亂地抖動身子,束縛很快就解除了。那種輕鬆感,沒被綁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

郭重陽說:“我們還在麻袋裏麵呢,把手表給我,我來劃破它”

也幸虧這個麻袋夠大,容許我們站立起來。我把手表塞給他,他便動作起來。憑他的力氣要劃破這個麻袋並不難,隻過了十幾分鍾就裂了,接著用手一掰,就是一大洞口。我們鑽了出來。

郭重陽說:“謝天謝地,總算沒死”

語氣裏飽含欣喜之情,我也很開心,盡管眼前是個黑洞洞的所在,隻有一線微弱的陽光從縫隙裏鑽進來,證明我們不是身在地獄郭重陽像飛蛾撲火一樣撲向那光線,隻聽他說:“哎呀,門縫太細,外麵什麽東西都看不到”

自從我修煉“馭氣之道”後,黑暗中也能視物,盡管遠遠比不上白天那麽清晰。我摸向周圍,慢慢地摸到了牆壁,觸手處冰涼而堅硬,貌似是鋼鐵。我使勁地拍出一掌,“蓬”地一聲響,牆壁絲毫無恙,手卻被震得生疼。

我說:“慘啦慘啦,我們被困在一間鐵屋子裏了。”

“是的是的這道門都是鋼鐵大門,怎麽辦呢趕快打個電話求救吧,但願這個鬼地方還有信號呃,我的手機呢怎麽不見了我怎麽連褲子都沒穿”郭重陽嚷著。

我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口袋,手機早被人搜走了,郭重陽比我更慘,從“溫馨堂”出來,身上就一件三角褲衩。

想想也是,把我們扔在這裏的目的就是困死我們,手機那麽先進的通訊工具當然得搜走。等到未來的一天,有人打開鐵屋子,看到兩具腐爛的屍體,再去報案,警察什麽也查不到了,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還有更慘的,也許這裏是個廢棄的偏僻所在,有沒有人來都是個問題,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回真的是玩命了,我再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

郭重陽朝著門縫大喊:“喂,救命啊”誠如他所說,門縫太細,聲音傳出去恐怕已經微乎其微,再說周圍應該是荒僻地,沒人。他喊了幾聲就死心了。

由於封閉得太緊,裏麵的氣息十分不暢,加上長期沒人,黴味撲鼻,呆得久了,腦袋發暈。我也搶到光線處,透透氣。

郭重陽說:“這裏以前應該是生產車間,後來公司倒閉了,人散了,就剩下它了。你知不知道哪裏有這麽一個地方呢”

我說:“呃,梧桐山北麵山腳下有這樣的地方,我以前爬山的時候看到過,你放心,就算沒人來,我們也會想到辦法出去的。”

郭重陽說:“還好,總算知道是什麽地方了。”

其實“梧桐山”北麵山腳下根本沒這樣的鬼地方,我編個謊隻想讓他安心一點,心靜一些。假如我句句都說“不知道”,他不崩潰才怪呢

郭重陽又問:“你在沒飯吃沒水喝的情形下能活幾天”

我說:“七天的樣子,你呢”這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人到了這個地步,多撐一天就多一分希望。

郭重陽說:“三天。”

“不是吧比常人還不如”

“本來可以撐五天的,可老媽這兩天燒的菜不好吃,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原來如此

郭重陽又說:“早知道多吃點多喝點,還能多活兩天。所以我最想說的就是就是”他停了一下,像是在醞釀情緒,接著說:“曾經有一碗鮮美的紅燒肉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後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他還有心思背台詞,真服了他。不過,跟著他笑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我說:“我們至少還有三天時間,總可以想到辦法脫身的。”

“這個我絕對相信”這回他回答得很認真,沒有半點戲謔的成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生命在流失,死神在逼近。門縫裏透進來的光線變得更暗了,我看看手表,已是五點鍾,太陽移走了,黑夜也快降臨了。

我運足目力,仔細地檢查四周一番,鋼鐵牆壁下麵沒有任何發現。這裏就像西遊記裏妖怪所布置的金缽,把我和郭重陽罩在了缽內。除了門縫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生的氣息。

“既然不能上天,那我們就入地吧。”我想了很久,才這樣說。

郭重陽跺了跺地麵,說:“水泥地板哦,怎麽挖”

我說:“這裏有個小坑,先前應該是安裝生產機械時所留下的,坑裏沒有水泥,我們就從這入手”

郭重陽說:“連個鏟子都沒有,難道用手嗎”

我走到坑邊,這是一個直徑二十厘米左右的小圓坑,伸手進去,發現它深不過兩尺。這回我發現一個令人震奮的事情,我說:“其實水泥並不厚,你過來看看”

“我看不清”郭重陽說。

水泥地板真的不厚,這從小坑的上緣泥土跟水泥的交界處就可以看出來。我將手伸到水泥地板的邊緣,抓緊,猛地使勁一掀,“哢”地一聲,就掀起一小塊來。

郭重陽說:“你不會是想掀了整個地麵吧”

人有了希望,就會變得格外振奮,我說:“當然不是。你看看我手中的這塊水泥,多麽鋒利啊。用它來挖洞,不比鏟子差。”

郭重陽什麽也看不清,我說好就行了。我把“工具”遞給他,自己用同樣的辦法又弄了另外一塊,我說:“我的想法是,我們一起用力,掀掉地麵的水泥,沿著最近的這個方向一直到牆角,然後再學老鼠打洞,往外鑽”

說幹就幹,其實那個小坑位於鐵屋的正中間,無論從哪個方向,距離都一樣。等掀到鐵牆壁下麵,我們已經累得不行了。

郭重陽說:“也不知鐵屋子的地基是深是淺真希望它是豆腐渣工程,稍微挖一下就出去了。”

我說:“說不定比金字塔還牢固呢,挖到死都出不去”